从借粮到家家户户有余粮 陕西“包产到户第一人”的改革开放记忆
市民观看农村改革率先突破图片 本报记者马昭 摄展开改革开放的历史长卷，每一次土地变革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篇章。在“波澜壮阔三秦华章——陕西改革开放40周年成就展”上，一张陕西省志丹县杏河镇杨家岭村村民们，在第一次责任田划分的基础上进行土地调整的照片，吸引了众多参观者的目光。
40年前，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18位村民在一张纸上摁下鲜红的手印，成了全国包产到户的第一批人。鲜为人知的是，同一时期，在陕西省南郑县红茶人民公社铁匠街生产队（现为南郑区红庙镇红庙社区铁匠组），当时的生产队队长李云山决定将公社田地分给每户村民耕种，在提心吊胆的劳作中，成了陕西省“包产到户第一人”。
“那时候，土地是生产队的。虽然大家每天都努力劳作，可还是吃不饱。”今年76岁的李云山回忆，1977年到1979年初，铁匠街生产队社员工作一天最多能挣9分钱。一年下来，村民们分的粮食不够吃不说，钱也被提前预支光了。“过年都要打欠条去别的生产队借粮食。”
1979年2月，当时的公社书记告诉李云山：“让你当队长，只要想办法让大伙吃饱就行。”所以那时候，李云山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如何让乡亲们填饱肚子。
李云山发现，和集体田没收成形成对比的是，村民把自家的自留地都打理得非常好。他开始谋划着把地分给每家每户去种。“当时的形势，是没有人敢对这种做法拍板的，说这是‘犯法’。”
当年6月，经过李云山和几个社员连续几晚上偷偷协商、酝酿，他把生产队36户150多名村民分成了三个作业组，按产量给各组记工分。这一步小小的改变，极大地调动了村民种田的积极性——社员们就像照顾自留地一样种着集体田里的庄稼。
那年秋天，铁匠村的旱地玉米、豆子等作物大获丰收。同样的人，同样的地，产量翻了一番。李云山回忆：“为了让铁匠街生产队150多口人今后都有饭吃，我们决定把全队的旱地和一部分边角水田集中起来，按每户人口多少平均分给各家，让他们自己耕种，劳动成果归各家所有。”第二年，李云山又组织大家，把集体水田也分给村民社员们耕种，同样大获丰收。群众肚子吃饱了，家家户户还有了余粮。
1980年，中共中央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农业生产责任制的几个问题》的通知。通知指出，在那些边远山区和贫困落后的地区，实行包产到户，是解决温饱问题的一种必要措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由此在三秦大地全面铺开，1983年年底，全省99.2%的生产队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回忆往昔，李云山历历在目，如数家珍。沿着农村改革开放发展的轨迹，他也享受到了改革的红利。
2006年，国家全面取消农业税。“现在，我们不仅不用交税了，国家还给我们发补贴。”前些年，李云山在自己门前种了茶树，以前破旧的老房子也翻新了，盖起了四层楼。
40年过去了，当年的铁匠街生产队成了汉中市南郑区红庙镇红庙社区的一个村民小组。没事的时候，李云山喜欢在街上转转。“我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深知过去贫穷日子的苦，更能体会今天幸福日子的甜。”
本报记者秦骥石喻涵
40年改革开放故事——寻找故事中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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