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跳就跳”散发桂林文化魅力访著名编导覃国康

桂林晚报 2018-09-15 11:43 大字

覃国康

■首席记者高磊盈文/摄

■覃国康简介

覃国康,女,壮族,1954年出生于桂林,1989年毕业于中央民族学院(现中央民族大学)舞蹈编导专业。国家一级编导。曾任桂林市歌舞团副团长,桂林市艺术研究所副所长,所编排舞台作品多次获全国民族舞蹈比赛优秀演出奖,中国艺术节优秀演出奖,首届中国舞蹈“荷花奖”比赛入选奖,还曾获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奖,多次获广西文艺创作最高奖“铜鼓奖”。

今年64岁的覃国康,即便身居闹市,却总能静下心来研究桂林乃至广西舞蹈艺术的发展历程。她的书房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舞蹈艺术书籍,还有一摞摞码得整整齐齐的CD,规整而又充满了艺术韵味。几十年来,覃国康辗转于桂林舞蹈艺术发展过程的台前和幕后。谈起老一辈舞蹈艺术家在桂林取材的故事,她眉飞色舞,兴致勃勃;聊到自己以前的创作,她边舞边讲,意气风发;说到当下桂林舞蹈艺术的发展,她既欣慰又忧心。

访谈

辗转台前幕后立志振兴民族舞蹈

记者:当年您是怎么走上舞蹈表演这条路的?

覃国康:我在桂林长大。在当时的四会路小学读书时就很爱唱歌跳舞,老师很注重培养我,就把我送到了少年宫的“红领巾歌舞团”学歌舞表演,后来还送我去了自治区体校的少年体操班学习,舞蹈基础就是在那个时候打下的。所以我走上舞蹈表演和编导的路,有当时的历史背景因素,但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坚持了一辈子。

记者:后来您就去文工团了?

覃国康:对。1970年,我曾经在朝阳公社下乡当了半年知青,后来就去了桂林市文工团学员队,然后又被分到了歌舞团。郁钧剑当时和我一个班,他比我小一岁,两个人朝夕相处,共同学习(郁钧剑在其新书《家在桂林》回忆到在文工团的日子,曾专门写到覃国康)。当时桂林经常做外事接待,我们歌舞团的演员经常要给外国元首表演,大家也都是由衷地喜欢舞蹈表演,所以过得非常单纯又充实。

记者:之后就一直待在歌舞团了?

覃国康:没有,1988年我考进了中央民族学院(现中央民族大学),成为舞蹈编导专业的一名学生。当时整个桂林乃至广西学这个专业的人都不多,更别说去北京学了,所以内心很澎湃。到了学校后发现,像维吾尔族、藏族、朝鲜族这些少数民族,他们整个民族就像是浸润在舞蹈里,一谈起这些民族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们翩翩起舞的状态,壮族也是个大民族,却难以让人有这种联想,当时我学舞蹈编导时就悄悄地有了一种使命感,觉得我要振兴壮族在内的少数民族的舞蹈,让全世界都感受到壮族舞蹈的魅力。

民间舞蹈源于生活发展传播要好好引导

记者:您研究民族舞蹈这么多年,觉得桂林的民族民间舞蹈有什么特点?

覃国康:我们桂林在漓江岸边,有藏身于莽莽深山中的村村寨寨,民族民间舞蹈非常丰富多彩。桂林的民族民间舞蹈来源于生活,带有很明显的生活特征,它反映的是和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嬉戏、劳作、丰收、祭祀有关的生活之美,有着很强的艺术性。不管是桂戏、傩戏也好,还有壮族、苗族等少数民族的舞蹈都是这样,所以我在编排这类舞蹈的时候,往往会尽可能地挖掘其中最有生活特点的细节进行丰富和加工。说到这里,我觉得戴爱莲和吴晓邦这样的舞蹈大师比我更早认识到桂林民族民间舞蹈的好。

记者:为什么这样说?

覃国康:戴爱莲大家都知道,她是中国当代舞蹈艺术的先驱者和奠基人之一。抗战时期,她在桂林待过一段时间,去瑶山采风,还和朋友一起看桂戏《哑子背疯》,她看到一个演员在身上装置道具饰演两个角色,惊叹不已,下决心要学习这个民间戏曲舞蹈。1942年,她拜师桂剧名角小飞燕为师,终于学会了《哑子背疯》,并把它加工改编赋予了一定的喜剧色彩,后来这个舞蹈成了戴爱莲的保留节目,到处演出;吴晓邦是20世纪中国新舞蹈艺术的开拓者,播火人,他在桂林生活工作时也受到了非常多的启发,还带着学生们编排了大量的配合抗战宣传的舞蹈和剧目。当年我在北京学习时,知道我来自桂林,吴晓邦老师欣喜不已,拉着我聊了很长时间,问艺术馆怎么样了,花桥怎么样了。对于两位舞蹈大家来说,桂林的民族民间舞蹈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也启发了他们的舞蹈创作,也正因为这一点,我才下决心要好好研究一番。我在歌舞团做了很久台前幕后的演出编导工作后,2000年又从歌舞团去到了艺术研究所,主要研究桂林乃至广西民族民间舞蹈艺术的发展。我觉得研究舞蹈历史也是很有价值的,后来我和其他文化研究者联合撰写了《桂林抗战艺术史》,梳理了桂林民间民族舞蹈发展的历史,给大家研究抗战时期的文化艺术提供了参考。

记者:在你看来,现如今我们桂林的民族民间舞蹈发展得怎么样?

覃国康:其实不管是官方的舞蹈演出还是民间或者各个景点的娱乐或商业表演,都能感觉到大家对于传播民族民间舞蹈的热情。有热情当然是好事,但我也发现了一个不太好的倾向,就是这种传播往往带有很强的功利性,就比如景区设置的民族舞蹈表演,往往截取的都是一些婚俗仪式等粗浅的片段,为的是吸引眼球。还有的舞蹈表演甚至专门安排有当地少数民族裸浴的场景,说这是民族特色,真的很不合适,当地少数民族往往都含蓄矜持,根本没有裸浴的风俗,所以我觉得要发扬民族民间舞蹈,不能太随心所欲,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科学的引导。

想跳就跳让文化魅力自然散发

记者:您在桂林从事舞蹈演出、编排和研究这么多年,对这些年本地舞蹈环境的变化有什么样的感悟?

覃国康:其实这几年广场舞的流行说明了舞蹈这种形式还是很受欢迎的,戴爱莲提出的“人人跳”的愿景通过广场舞的形式得到了一定程度地实现,作为舞蹈从业者我们都很开心。特别是有一次家里的钟点工妹妹一边做事一边念叨,说下班后还要去跳广场舞呢,天天都去,让我很有感触,舞蹈从高大上的平台走了下来,走到了街头广场,人人都可参与,它也让大家感到愉悦和满足,这当然是好事。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舞蹈这种表演形式还没有得到市场的认可和接受,特别是在桂林,舞蹈演员的出路很狭窄,这也导致了很多人空有一腔热情,没能把热情投入到舞蹈事业的发展上。我常常会作为评审看年轻人跳舞,发现了很多好苗子,他们在大学期间对于自己选修的舞蹈专业是非常投入认真的,但进入社会后发现这份热爱给不了大家应有的生活,于是很多人选择了放弃。没了好苗子,舞蹈事业就无法发展。当然我相信这种现象不仅存在于桂林,它和经济息息相关,可能以后经济更发展了,人们的审美趣味更提升了,舞蹈会重新焕发光彩。

记者:目前桂林正在实施“寻找文化的力量,挖掘文化的价值”战略。在您看来,桂林的文化魅力主要体现在哪里?该如何挖掘?

覃国康:我觉得桂林是一个开放性很强的城市,它的文化也呈现出了多元性,有特别民族的、也有非常现代的,这就是桂林的文化魅力。文化是一个大的范畴,我可能只能从自己了解的舞蹈艺术来聊聊如何挖掘。首先我觉得要善于利用桂林的窗口特色,把全广西的民族文化和民族舞蹈都集中起来。舞蹈这种艺术形式,可以打破语言和文字的隔阂,具象或抽象地表达各种生活形态以及情感,可以起到很好的交流沟通效果。我们推出一系列能够代表桂林山水文化的舞蹈经典之作,用开放包容的心态邀请五湖四海的朋友参与进来,大家一起亲近文化,感受这种本土文化的魅力,就可以潜移默化地形成一种文化吸引力。我觉得桂林应该营造出一种在不打扰他人的前提下“想跳就跳”的氛围,不管是民族的舞蹈还是现代的舞蹈,不管是自娱自乐的还是强身健体的,大家都能通过舞蹈抒发和传递思想感情、交流和沟通文化艺术,我们的文化魅力才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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