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永远飞扬
○○杨忆
不久,顾铭向刘少强辞职。他的理想是当作家,不是当警察。这份工作尽跟人渣败类打交道,让他的心灵都蒙上尘垢,如何能创作出真善美的文学作品?他去找艾嘉,决心把他的爱意亲口表白出来。
艾嘉见到顾铭,却流露出忐忑不安的样子。顾铭刚说完他的辞职决定,一个帅气医生走过来,问:“嘉嘉,这是谁呀?”
“哦……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朋友,顾铭。”艾嘉显得有点慌乱地说,“这位是我男朋友,他也姓顾,顾医生。”
顾铭一下懵了,男朋友?顾医生?
顾铭感觉心口被人重重击打了一下,差点没把他击倒!
帅气医生把手伸过来,顾铭已经无法在艾嘉面前保持风度了,他像一具骤然被抽去魂魄的行尸走肉,机械地垂下头,转身,离去。
隔了两天,顾铭收到艾嘉用快件寄来的信。
信不长,艾嘉在信里写道:
亲爱的顾铭,请允许我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这样称呼你。
很抱歉我也许在无意中伤了你的心。你给我写的信,我每一封都好好保存着,我想我可能会保存一辈子。不过我觉得,如果把信里写到的我的名字,换成另一个女孩,这每一封信,读来都是一篇情深意切、行云流水、内容丰富的好文章……
亲爱的朋友,你确信,你在信里对我表达的感情都是真实的吗?你在给我写信的时候,脑子里除了想到我,就没有另一个女孩的影子存在吗?顾铭,我明白,你心底真正爱的那个人不是我。
方晓棠都告诉我了,你的铁哥们马良在她的柔情面前,没能守住你们的秘密,关于那枚硬币……但我还是很荣幸,你选择我作为倾诉心声的对象,并且谢谢你给我写的那些信,它们陪伴我度过许多快乐的时光……顾铭,用你文采飞扬的笔,去创作出优秀的文学作品吧!
你天生的才华,如果埋没在这纷乱庸俗的现实生活中,我会替你惋惜、心痛、哭泣……你忠实的朋友,艾嘉,敬上。
顾铭在没人的地方发了很久很久的呆。
在家待了半个月,顾铭把在派出所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细细捋一遍,决心另起炉灶构思创作新的作品。一篇新小说写了几万字,顾铭创作思路又凝结了,觉得生活似乎也不是笔下写的那般晦暗。
在顾铭为他的小说苦恼的时候,母亲又唠叨开了。顾铭喜欢白天睡觉,晚上夜深人静时思考、写作。心疼电费的母亲,有天晚上起夜,把顾铭房间的灯拉黑了。顾铭僵坐在黑暗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家里没法待了,小说写不出来,干脆离家流浪去!
古语有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顾铭觉得自己胸怀天下,却非但读书离万卷差得远,长到二十多岁,还从没离开过云海呢!
顾铭去找了苏琪。在酒店工作的苏琪交游广、信息多,顾铭记得她提起过,当年文学讲习班的张广全,从武警支队转业后去了桂林政府部门工作,顾铭与张广全深入攀谈过几回,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苏琪把张广全的地址和电话给了顾铭,知道他要去桂林“流浪”,担忧地瞪大眼睛说:“你去那儿不要太麻烦人家啊!”
顾铭笑道:“放心啦!我这人最不愿给人添麻烦了。”
苏琪郁闷地说:“你怎么没听懂我的意思呀?你要是太麻烦张广全,就说明你在那儿混得不好,人家是担心你呀!”
顾铭心中掠过一丝温暖,一缕感动。如果不以实际的恋爱关系论,苏琪应该是顾铭爱过的第一个女人。这些年,顾铭始终把苏琪视为姐姐,与她联系不多,可心里时时惦记着。几年过去,也没听说苏琪谈过恋爱……顾铭这一刻心中忽然一热:苏琪心里,会装着自己吗?
到了桂林,顾铭得到了张广全的接济,还碰巧赶上他结婚,顾铭给张广全当了一回伴郎。此后,顾铭也吃了不少苦头,在一间书屋找了一份工作,如饥似渴地读书,吸取文学营养,来年春节回家前,他的文学修养和对人生的感悟,都提升了一个巨大的台阶。
去向张广全辞行时,张广全当官了,而且妻子怀了孕,顾铭连声恭喜。从张广全那儿出来,顾铭手里大包小包拎满了年货,这都是别人送给张广全的,张广全硬塞给他。
火车驶出桂林市区,顾铭望着窗外渐去渐远的灯火,默默念叨:再见了,桂林!再见了,别人的城市!
顾铭把张广全托他捎给苏琪的年货带上,再拿了一包自己买的桂林特产桂花糖,去见苏琪。苏琪当了办公室主任,她的文学创作也收获丰硕,成为省作协最新一批会员,已是小有名气的美女作家。
苏琪见到顾铭,一副很痛心的样子,给他一个白眼:“出去快一年,既没写封信也不来个电话,亏你还记得来看我这个老姐啊?”
“你哪老啊?”顾铭嬉皮笑脸地凑近苏琪左看右看。
“回来有什么打算?”苏琪认真地问。
“继续写我的小说,只争朝夕,早日证明我自己。”
苏琪打了他肩膀一掌,说:“我支持你,你一定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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