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用嫁妆换来返程路费
向建亨和老伴。
1月28日上午，记者在文明路一居民小区见到了向建亨老人———桂林市委党校退休副教授。须发皆白，生命已横跨83年的他，记忆里注定有过无数个春节回家的场景。回忆往事，老人讲述了一个令他刻骨铭心的故事。
故事里，有着特殊时代背景下的艰辛，更有着不会随时代而改变的母爱。
向建亨出生在湖南省新晃侗族自治县。8岁时，父亲过世，留下母亲和他兄弟两人。母亲为了孩子没有再嫁，一家人日子过得艰难。
1955年，向建亨被乡里选送到武汉市中南民族学院念书。“学费、伙食费全免，还有生活补贴，但母亲还是舍不得我去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后来，乡干部亲自到家里给做工作，母亲才点头答应。”
初中、高中、大学，向建亨一连好些年都在校园度过。大学二年级时，向建亨实在太想念多年未见的母亲，便给家里写去一封信，说自己很想回家。
十几天后，向建亨收到了弟弟执笔的回信。信中说，家中日子过得艰苦，让他安心待在学校。那时正值困难时期，向建亨能理解家人的不易，但思前想后，还是自作主张选择回家，“太想母亲，太想家，太想回去过年了。”
一大早，向建亨从武汉乘坐火车到长沙，再从长沙转火车到怀化，再搭乘班车到县城。一路车费，几乎花光了他平日里省吃俭用攒下的积蓄。中午，他掏出仅剩的钱买了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粉垫肚子，然后翻越30公里的山路走到家。
当他摸黑跨进家门口时，“母亲又惊、又气，但脸上还是掩不住笑容，下厨给我做了顿香喷喷的晚饭。”
那年春节，向建亨享受着久违的年味———平日难沾荤腥的家里，杀了一头小猪；一家人烧香拜祖，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走亲访友拜年，得到一块香软的糍粑作为回礼……
正月十五一过，向建亨回学校的日子也就近了。一件难事，也随之摆在他面前———凑不起回学校的路费。
为了不让家人为难，向建亨翻山越岭，去一户远房亲戚家借钱。连下了几天的雨雪，山路上结着厚厚的冰壳，他只能用手指扣着路面一点一点爬。坡度一高，更是连滑带滚。可钱，还是没借着。看着回到家的向建亨一身狼狈的样子，母亲疼惜地责怪他，“叫你不要去的。”说完，母亲打开衣柜，抱出两床崭新的厚棉被。
“母亲抱着这两床新棉被，到一位堂叔家里换了些钱，才给我凑够了回程的路费。这两床棉被，是母亲当年陪嫁的嫁妆。她大冬天只盖着旧棉被，但就是舍不得拿出来用。”向建亨忆起往事，泪光闪动。
毕业后，向建亨分配到桂林工作，“随着经济的发展，日子越过越好，回家再也不是件难事。”可母亲却一年一年老去。1992年，母亲弥留之际，向建亨赶回老家，伺候在床边，“母亲已经82岁，嘴里却清晰地说着我们兄弟俩的出生年份、月份、日子和时辰。”
记者龚亮勇文/摄
新闻推荐
本报讯（记者张苑通讯员奉仰鸿）近日，雁山区人民法院执行局、法警大队共10名干警驱车前往雁山区柘木镇刘家村强制执行了一起相邻通行权纠纷案件，将被执行人刘二堆放在申请执行人刘大住房通往主村道路...
桂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桂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