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访小古窖
▲慰安所遗址
韦绍兰和罗善学
慰安所北侧的碉楼
女大学生探望韦奶奶
□吕建伟图/文
小古窖是荔浦县新坪镇桂东村委一个小小的自然村，东西两侧均为石灰岩质的小山，虽然不高，却也逶迤起伏，断断续续，连绵不断，不时有翠绿的山峰突兀而起，仍然还是桂林峰林地貌的延伸，自然风光相当不错。山脚下是光照、水源充足的肥沃山间小平地，离新坪镇也仅数公里远。如果不是二战幸存的慰安妇韦绍兰住在这里，我这辈子恐怕很难跑到这里来干点什么，至于镇外、县外、市外、省（区）外乃至国外，则更难有人知道这里、关注这里，更不用说来到这里了。
三年前，曾与友人在县委宣传部的同志带领下到此探望过韦绍兰老太太和她那名叫罗善学的日军遗腹子（因不知具体人及日军战败撤走），时年韦老太已九十有四，耳朵已不太听使唤；虽然他们母子已认出了我，但还是在其女婿的帮助下，才进行了一番简单而又艰难的沟通。当时韦老太处于患心脏病的治疗期，精神不是太好。当了解到其各项保障措施尚在逐步落实当中时，我们留下了一点钱后便告辞了。回到县城，晚餐的餐桌上，恰遇县里多位部门领导，当听说韦老太太治病缺钱时，有关部门次日便按特例处理，将治病的钱及时送了过去。而在离韦绍兰家不远的广福村，还有一位90多岁的何玉珍老人，当年也是在日军扫荡时被抓入据点，充当了半年的慰安妇，回来之后丧失了生育能力。当时已经瘫痪在床，不便去打扰就没有去。2015年，94岁高龄的何玉珍老人含恨离世。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遗憾！
我和韦老太太母子相识于2007年，当年9月，笔者以桂林市新闻摄影学会执行会长的身份，与桂林日报社的廖天敏、周书金等记者一起，在桂林接待了韦绍兰母子及同来的两位旅日华人（其中一位是日本某刊物的记者）。当时任桂林市文物工作队队长的赵平先生，拿出一把日军军官用的指挥刀和一把士兵用的三八步枪的刺刀询问韦老太太时，韦老太太明确指证了是被用刺刀的日军士兵抓走的。
1944年冬，家住荔浦县新坪镇桂东村小古窖屯的24岁少妇韦绍兰，在村外约一公里远的牛尾冲山间躲避扫荡的日军时，不幸被搜山的日军士兵抓住，并被用汽车押送往数十里外的马岭镇德安村沙子岭屯日军据点去做“慰安妇”，3个月后，韦绍兰乘清晨到小河边帮日军军官洗衣服的机会，从慰安所逃离，但腹中已怀上了日军的种子，并于1945年8月（农历）产下一个男孩，取名叫罗善学。罗善学被认为是“中国第一个公开的‘慰安妇\’制度受害者生下的日本兵后代”。后来，这个具有日本人血统的孩子一直遭到旁人歧视，至今未婚……2010年12月，韦绍兰与儿子罗善学赴日本，向日本政府递交了“要求日本政府道歉赔偿的请愿书”，但一直没有得到日本方面的道歉及回应。
今年8月1日前后，以中国大陆22位幸存的慰安妇为题材摄制的大型纪录片《二十二》在全国各大影院同时放映。在电影上映前夕，海南省最后一位幸存的慰安妇离世，全国一片叹息声。电影中所纪录的22位慰安妇，迄今只剩8位，韦绍兰便是这8位中的一位，也是广西已知慰安妇中还活着的最后一位。心中惴惴，便电话询问荔浦的朋友，知韦老太太尚健在，于是约友人于8月末前往探望韦老太。
日前在荔浦朋友的带领下，再次造访小古窖。一进韦老太家门不久，韦老太便认出了我，不一会其子罗善学回来，瞅了我一会，也指着我说：“这个人来过。”见到这对苦难的母子，我一阵心酸。但看着他们的脸色和精神状态，不由得又有一丝欣慰。韦老太太三天前刚满九十七岁，和女婿、孙子们住在一起，包括重孙，大家对老太太都很孝敬、照顾有加。攀谈之下，得知这对母子已得到政府较为充分的关怀，生活已经没有后顾之忧。问及看病，其孙子说，新农合报销70%，剩下的30%也不用出，不知道是谁买的单，反正不要自己拿一分钱。近几年，县里、相邻县、市里，还有外省，都有不少社会热心人士在关心老人家，寄钱、寄物的很多。特别是电影《二十二》放映后，连广东、深圳都有不少人士驾着汽车、开着导航找上门来探望韦老太太母子。县里和相邻的平乐等县，还有许多社会各界人士及大、中学生找上门来看望老人。正聊着，又有两位90后的年轻女孩提着水果、生活用品进门来看韦奶奶。从韦老太太脸上笑出了花来看，应该与老太太相熟。询问之下，得知她们是荔浦县城的，其中一位已来多次，都是大一的学生，9月1日要返校，特地乘坐班车赶来看望韦奶奶。看到这些，心中既感动，又欣慰。眼中充盈着喜悦的泪花：既为韦老太太来日不多的日子没了后顾之忧高兴，又为全社会都对他们伸出了关爱之手感到高兴，更为90后年轻一代的民族心和爱心感到由衷的欣慰。尤其是我这个从来都对日本没产生过好感的人！
新闻推荐
?蝴蝶展现场本报讯（记者张弘文/摄）日前，广西自然博物馆和桂林博物馆共同举办的《生命之美———走进斑斓的蝴蝶世界》展览在桂林博物馆开幕，共展出蝴蝶标本127件（套）。本展览以图片和蝴蝶实物标本相...
桂林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桂林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