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担当诠释初心 追记桂林市公安局象山分局经侦大队大队长甘文松
甘文松(中)生前与同事们一起研究案情。(象山公安分局供图)
□本报记者文新军通讯员文雁高传开
“你给我领导打电话,我可能不能参加明天自行车赛的安保任务了,让领导安排其他人接替我的工作……”这是象山公安分局经侦大队大队长甘文松因小脑动静脉畸形破裂出血在医院抢救期间,短暂苏醒后同爱人说的一句话,也是他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2019年10月23日19时许,在桂林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重症病房,忠诚守护市民和游客生命财产安全24载的象山公安分局经侦大队大队长甘文松匆匆走完了47年的人生路,以致爱妻“植物人也要”的愿望落空成心中永远的痛。
“甘大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惦记着的还是自己的工作和肩上的责任!”回忆起甘文松,同事们鼻子一酸,一个个泪如泉涌。说起这个在局里工作20多年没有一丝杂音“老黄牛”的离去,象山区副区长、象山公安分局局长王华难抑心中悲痛与不舍:“我很后悔没有早点知道他的病情!说实话,从内心讲我们真的不需要这样的英雄!”
甘文松病逝一个多月来,亲友、同事、保护和服务过的群众,通过各种方式表达对他的感激、留恋与哀思,一直在追忆他牢记初心、不辱使命的点点滴滴。他的警校同学、经侦战友屈星灿说:“文松兑现了从警之初的铮铮誓言!”
他勇于担当,迎难而上,遇险不惊,一次次化险为夷
今年9月30日,上级纪委转办的一个非公务人员案件,通过层层签批,交给了象山经侦大队。
办案经验丰富的人一看就明白,这个案件虽小但是来头大,非常复杂棘手。有人提醒甘文松,办这种案容易引火烧身,要小心为妙。也有人给他支招,大队任务繁重,这种案也可以交由有关职能部门办,找个理由推出去。他没有过多思考,态度坚决地说:“邪不压正!难道警察还怕坏人?他们还能把我吃了?这个案件必须办,不能当皮球踢。有什么问题我负责,大家大胆做、放心干!”一番话说得大家热血沸腾,也吃下了“定心丸”。
经侦大队当天就把这个案件作为重点立案侦查,甘文松随即带着专案组理思路、查线索、核证据,夜以继日。一切都在高度保密和紧张有序地推进,时机一成熟,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获6名犯罪嫌疑人。初战告捷后,他们来不及歇息,立马组织审讯,很快挖出新线索,于10月20日查获另一名犯罪嫌疑人,整个团伙被一网打尽。
回忆起与甘文松在经侦大队并肩战斗的6年,副大队长柏永前历历在目。说到动情处,这位魁梧的男子汉禁不住抹泪,他说:“大队长说到做到、敢做敢当,每次面对急难险重任务,都一马当先,都让我们大胆干,说出了问题他负责!有他在,我们感觉很温暖很踏实。他这么一走,我们就失去了主心骨……”
“甘文松无论干经侦还是刑侦,无论当警员还是领导,勇于担当、敢于亮剑是不变的底色。”谈起甘文松当年对“野马”果断开枪,七星公安分局副局长李劲松仍记忆犹新。
曾经一度,一伙“野马”在桂林火车站横行霸道、抢客滋事,严重扰乱治安秩序,危害旅客的利益和安全,群众深恶痛绝。2003年10月,市公安局要求象山分局打掉这个团伙。当时,李劲松是刑侦大队副大队长,甘文松是探长。
受命后,李劲松带甘文松等人乔装深入桂林站摸底。一天,一群“野马”为抢客大动干戈,惊恐的群众四处躲逃。面对甘文松的呵斥和警告,一个“野马”毫不收敛,挥刀就向他冲来,甘文松的身后就是围观的群众,情况万分危急!“叭!”甘文松果断鸣枪示警,但“野马”们特别嚣张,在枪响后竟然一起涌向甘文松。他立即迎战,当一个“野马”举刀砍过来时,他迅速闪身,却还是被砍伤左臂。他强忍伤痛,出枪还击命中其腿部。与此同时,李劲松组织队员赶到增援。此次行动,他们抓获“野马”头目于某等7人。
桂林站恢复了平静,甘文松的开枪却掀起波澜。当时,虽然对警察开枪有规定,但受各种因素影响,警察不敢开枪已成现象。有人问甘文松“为什么那么冲动开枪”,有人担心他被舆论推向风口浪尖受处理。他很平静地回应:“按规定开枪错了吗?如果不开枪,我死了不要紧,造成群众伤亡怎么办?”他还安慰为他捏一把汗的人:“正义自有公理,我相信组织会有正确决定!哪怕我因为这次开枪脱下警服,也绝不后悔!”他的无畏无惧让人们心生敬意,他也一“枪”成名。
他善于担当,好学善悟,能征善战,一回回破解难题
今年6月5日,某银行客户黎某急匆匆地来到象山刑侦大队报案:她的银行卡当天被人在广州刷卡消费5笔共344900元。由于刑侦大队正在办专案没有人手,遂向经侦大队求援。
当时,甘文松他们也忙得团团转,再揽这个难题必然增大工作量。经过权衡,他觉得不能推辞,便动员大家:“受害群众信任我们,我们就要追回他们的血汗钱,不让他们失望。办这个案确实难,我们只有迎难而上这条路,凭大家的智慧和力量是能成功的!”他的话音刚落,大家异口同声:“我们听你的!”看着负重累累的亲密战友们如此理解自己,他既欣慰又感动。
甘文松立即进入案情,他分析黎某资金10分钟内在5个不同点被5台不同POS机刷卡,对这种异常行为,有关方对资金有留滞期,时间一到转给目标账户后,追回的希望就十分渺茫。兵贵神速!他当即带队赶赴广州。
六月的广州热浪滚滚。为尽快查实刷卡消费商家的地点,甘文松强忍高血压导致的头晕,带队逐一查看门牌,徒步行走10多公里,发现在银联备案的商家地址全是假的。正当大家感觉“山重水复疑无路”时,甘文松计上心来,提出把侦破方向转向调查POS机申办人信息。他们火速转战深圳,到发出这5台POS机的某银信公司查询。虽然未发现资金去向,但甘文松嗅出一丝味道,觉得继续待下去,只会耗掉时间让资金流走,决定返回广西搜集证据。
返程中,甘文松眉头紧皱,一直在思索下一步行动计划。他们赶到南宁,从中国银联广西分公司查询得到被盗刷资金的证据。随即,他们带着传唤手续和冻结手续再赴深圳,某银信公司这才道出实情:在他们第一次到该公司时,黎某被盗刷资金已被其总公司留滞。甘文松要求其出具留滞证明,留实证据。跟随办案的银行职员黄某感慨:“如果不是甘大队长智高一筹和争分夺秒,这一损失就追不回来了!”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甘文松一次次拿下高难度案件,离不开平时的学习研究和实践积累。经济违法犯罪案件近年频发,由于异地作案、网上行动、手段隐蔽、涉及利益方多,侦破难度很大。甘文松迎难而上,顺应新形势,研究新特点,通过分析一个个案例,探寻侦破电信诈骗、网上盗刷、行贿受贿等案件的新办法。经过努力,他掌握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侦破技巧,对一些难案也能迎刃而解。
2016年,市纪委向经侦大队交办赖某受贿案件。此前,赖某坚决否认受贿,反贪部门遂从外围突破,涉嫌行贿人员被采取强制措施好几天仍然矢口否认,态度还很嚣张。
行内人都知道,这类案件涉案人员社会关系错综复杂,搞不好会“打蛇不死随棍上”。甘文松并不害怕被“蛇”咬,而是思考着怎么突破难关让侦破对象开口。他带队摸清行贿人情况,根据其身份和心理特点,有针对性地拟出审讯策略。“有备而战,战无不胜”,仅仅一个上午的交锋,甘文松就让他老老实实交代了问题。这个缺口的打开让赖某的防线全线崩溃,对纪委成功办案起到关键作用。
同事们在梳理甘文松任经侦大队大队长以来经办的130多个案件,发现很多案件侦破难度大,但他以专业高效的办案,维护了法律尊严和群众利益。他们说:“像文松这样既有本领能干事,又讲谋略善成事,一定能克难攻坚!”
他勤于担当,克己奉公,一以贯之,一年年敬业奉献
“2018、血管畸形、小脑”,翻开甘文松的笔记本,看着这些刺眼的字,妻子何志勤心如刀绞,泪水连成串“吧嗒、吧嗒”往下掉:“老甘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我们也经常提醒他去住院……他总是说工作太忙,等忙完后就治病,不然到医院怎么安心治疗……但是谁知道,他的工作是永远都忙不完呀!”
“忙”是甘文松给家人最深的印象。大妹甘文丽一边抹泪一边诉说,去年除夕,全家人等他等到7点多才吃年夜饭。他刚吃了几口,又接到紧急电话。看他那么疲惫,母亲心疼不已,说:“都过年了,你就不能吃口饱饭再走吗?”“妈、爸,真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大家了!干我们这行都这样,我必须马上到位……”他的话音未落,人已出门,留下来去匆匆的身影。
小妹甘文芳捕捉到哥哥出门那一刻愧疚而不舍的眼神,知道哥哥好想陪家人过个团圆年,苦于分身无术。她满怀伤心,说哥哥是铁骨柔情,一直以自己的方式爱着家人、弥补家人:结婚后条件再艰苦,他坚持与父母住一起,为的是能经常看到年迈的双亲;今年六七月,母亲两次住院近1个月,他只到医院看望了三四次,但他总是忙里偷闲打电话询问病情、安慰母亲、嘱咐家人陪护好;他接送和辅导儿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一直注重儿子的品行养成,适时用办案案例警示儿子做好人、走正路。
经侦大队内勤蒋海莲也记载着甘文松的“忙”,他每天的工作满满当当、时间紧紧张张:2015年,杨某以开连锁酒店和一次投入、每月返利为诱饵吸引投资,骗取200多人共300多万元,接案时杨某已人去楼空,甘文松和同事跟踪4年将其抓获归案,于今年10月移交起诉;每年一次的“环广西自行车赛”安保要求高,他每次把自己安排到路况最复杂、压力最大的八中路口执勤,上勤最早、撤勤最晚;今年9月以来,他带着同事对数个案件同时推进,天天熬至深夜;大队扶贫联系点远在龙胜各族自治县平等镇平等村,来回要8个小时,他“抢”过帮扶担子,每年翻山越岭进村四五次,帮助群众成功脱贫。
忙碌而坚强的汉子再也坚持不住了!今年10月21日凌晨,甘文松头部剧烈疼痛,家人把他送到医院急救,诊断为“小脑动静脉畸形破裂出血”。入院后,他短暂苏醒时,用微弱的声音交代妻子:“你给我领导打电话,我可能不能参加明天自行车赛的安保任务了,让领导安排其他人接替我的工作……”话未说完又再度昏迷。抢救中,医生说最好结果是植物人,妻子痛不欲生地对医生说:“求你们尽一切努力抢救,哪怕一辈子的植物人,我也要———”
然而,后来医生宣布“已经脑死亡,植物人也算不上”,这让她顿时陷入绝望,撕心裂肺地哭喊:“老甘啊老甘!结婚20年,你没休过完整的公休假,我不怨你;你带我和儿子去西藏,走到半路有任务紧急返回,我也不怨你;所有的,我都不怨你……但是我恨你!恨你说话不算数,你说好等退休后陪我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年迈的双亲至今无法接受事实,八旬高龄的父亲老泪纵横,撞着墙壁喊后悔,“早就联系好了脑科专家,我为什么不早把他‘押’到医院呀,为什么啊?!”
英雄已去!甘文松带着对人民、对岗位的挚爱,带着对亲人、对战友的牵挂远行,留下3枚三等功奖章和“优秀共产党员”“象山区最美人民警察”的称号,留下人们久久的悲伤和怀念。
“甘哥,一路走好!天堂没有加班!”那天送别后,蒋海莲在朋友圈发了这段文字并配了鲜花图片。
英魂永存!青青象山垂首,悠悠漓水吟唱,美丽的桂林山水见证过并铭记着甘文松壮美人生的主题———不忘初心,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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