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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自己的梦想入眠

绵阳日报 2015-12-19 14:50 大字

□ 陈和平(绵阳)

40年前我从部队转业,在江油马角坝火车站当接触网工。技术不会有人教,生活艰苦可以忍,环境污染可以戴口罩。一切都不错,唯一的难题是失眠。

单身宿舍就在车站站台下。火车进出站的风笛声;车厢连接的撞击声;蒸汽机车调车时吭哧吭哧的喘气声;采石场开山炸石的施工声,整夜不停。特别是火车进出站如石碾轧过头顶,房子跟着震动,哪里还敢安稳睡觉?为了入睡,我扳着指头念“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来回数数,把头埋进被子,给耳朵塞棉花,看催眠的理论书,甚至爬铁塔,在站台跑步,想疲倦后就睡得着。但是这些招统统无用,失眠仍然家常便饭。

有一天夜雨淅沥,我刚入睡,工区拉警铃召唤我们去抢修。师傅告诉我,二郎庙水泥厂多,粉尘污染严重,小雨中供电瓷瓶容易击穿短路。于是我明白了,阴天下雨是最好睡觉的时候,往往是发生事故前往抢修的时候。要想治疗失眠,唯一的办法是适应噪音。

适应的过程既不枯燥也不漫长。逐渐我能听出是哪趟列车进出站,还知道所有的列车要在马角坝换机头,鸣笛三次后机头就入库检修。我能听出货车是平板车是罐车还是敞篷车,是从正线还是从侧线通过。我还能听出机车是在北头驼峰上溜车,还是在机库加水或者是在南头掏炉灰,进而想到熬夜捡二碳的铁路子弟。如果不住在铁道边,怎会了解火车鸣笛声丰富的语言?怎会知道深夜还有火热的生活?这些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噪音,而是铁路有规律有节奏的脉动,而我这个脉动中的音符理应适应。两个月后,我就能安然入睡了。

春节放假回老家盐亭,我反而因不习惯而失眠,就提前回马角坝,给师傅说,老家那乡场太静了,睡不着,还是回来陪师傅您值班吧。

后来,调回绵阳,绵阳火车站夜晚更热闹。除马角坝那些声音外,还有龙门吊的轰隆声,装卸作业的喊叫声,汽车进出货场的鸣笛声,车辆撞击声和调车员口哨声,客运广播员的女声广播。枕着钢轨与房屋的颤动,我的梦想,融入这宏伟的铁道交响乐。

再后来我当调度,更担心夜里没有火车进出,喧闹的站场寂静下来。因为经验告诉我,这是宝成电气化铁路广元至成都段出事故了,我得立即查清故障地点,然后通知值班领导和相关工区前往抢修,并做好车辆物资设备的协调。

结婚成家后,铁路家属宿舍仍在铁路边。有时夜半醒来,我会沐着夜风,聆听车站此起彼伏的声音,欣赏多姿多彩的场景,心中便涌起感动。因为我的亲人和许多同事,仍然在夜间忙碌着,虽然看不见身影,听不见声音,但是高效运转着的列车,正是源于这些铁路职工不分昼夜的奉献。为了你我的安睡,有人在夜间忙碌,真该说声谢谢。

前几年在绵阳城区青年广场买了商品房,居住的小区离铁路很远,但是夜间仍然不安静。街道上越来越挤的汽车行驶声,疾驰而过的警车急救车消防车的警笛声,跳坝坝舞的音乐声,河坝里淘沙船采金船机器的轰鸣声,建筑工地的打桩机施工声,小商小贩早晚叫卖的吆喝声等等,不绝于耳。站在高处望去,心里突然想到:繁忙而充实的夜间不仅仅属于铁路,其实各行各业都在夜以继日忙碌着。这就是生活。大家都在为实现自己的梦想努力着。

为铁路运行而工作而生活,是每一个铁路人的宿命。从刚入铁路时的睡不着,到后来听不见铁路运行的声音而失眠,这种对夜行声音的适应,其实是自己转变成为真正铁路人的过程。有了这样的经历,我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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