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陕苏区运输队搬运战利品
1933年10月,红四方面军一举攻下军阀刘存厚的老巢——绥定府(今达州市),缴获其经营多年的兵工厂、被服厂、造币厂里的全套设备和大量武器弹药物资。
刘存厚的军械仓库有三个大库房,库房里堆满了一箱箱武器、弹药。武器主要有迫击炮、水机枪、捷克轻机枪,意国造、广州造、汉阳造等各种长短枪;被服仓库有四五个,里面存放有军装、棉被、布匹等。
如此丰厚的战利品,对于发展川陕苏区和壮大红四方面军具有重要价值。因此,红四方面军总部决定将这批战利品全部搬运至后方根据地,而后组织力量继续办厂。为了胜利完成这次搬运任务,在中共川陕省委的领导下,苏区各级党政军群组织迅速组织搬运力量。
苏区广大群众听说红四方面军端了刘存厚的老巢,纷纷踊跃报名参加运输队,在短短几天内,便组成了一支数以万计的运输大军。搬运力量主要来自三方面:一是从苏区调来的翻身贫苦农民;二是宣达地区长年靠背盐巴为生的穷苦“背二哥”;三是从广元、苍溪一带派来的童子团和少先队员。川陕省委将这些运输大军编成许多个运输队,每个运输队两三百人,下设班、组。
上级决定集中力量,首先搬运军械、弹药和兵工厂的设备。武器、弹药的搬运、分发情况大致是这样的:一部分就近补给宣达地区的红三十三军;另一部分由少共运输队背往广元、苍溪一带的前沿部队;剩下的由地方民工背往后方根据地。
绥定到川陕苏区的后方根据地,沿途重峦叠嶂、道路险峻、崎岖难行,加之人众物杂,为了不至于拥挤,当时将运输路线分为三条:第一条从绥定出发,经罗江口、蒲家场,宣汉的三溪口、隘口、马渡关,通江的毛峪镇,然后到达苦草坝;第二条从绥定出发,经东岳庙、累狗坡至江口(今平昌县)乘船渡河,然后分路,有些到苦草坝,有些经恩阳河到苍溪一带;第三条从绥定出发,有的从水路用木船运走,经河市坝、三汇、营山、仪陇、南部等边界,到达广元、苍溪一带。
与此同时,在绥定城里,被服厂、造币厂、印刷厂、榨油厂等搬运工作也有组织地全面展开:一台台机器、一捆捆被装和布匹、一袋袋银元、一垛垛纸张、一桶桶桐油,被成千上万的人身背肩扛运往后方根据地,绵延几百里的运输线上,运输大军群情激昂、川流不息。
运输队员们的吃苦耐劳精神,令人十分钦佩。少共运输队虽然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人单力薄,但革命热情非常高,唯恐自己比同伴背得少,他们大多数身背五支步枪,外加百把发子弹,足有七八十斤重。地方运输队的民工们更是争先恐后,不甘示弱,他们有的背上十几支步枪,还要再加上几百发子弹;有的背满一背篼子弹,临走时又抄起几杆步枪带着。许多机器笨重而又庞大,既不好背,又不好抬,于是厂里工人就把这些机器拆散,由厂里的王工程师负责配套归类,然后交给运输队,队员们背得动就背,背不动就抬。拆散的机器由军械科长负责统一清点总数,并给时任红四方面军总经理部部长郑义斋同志写出各运输队运去的物资清单,同时派部队进行押运。炼铁的大熔炉又笨又重,无法分解,大家都抢着去抬;抬硝酸、盐酸、硫酸最容易灼伤人体,党员、骨干们就挺身而出,有的怕碰坏机件和硝酸、盐酸、硫酸坛子,就用自己的衣物把它们包起来;有的为多背点生产原料而专门找来大背篼……途中,每遇险道,他们就把机器等笨重物资放下来扶着,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前挪动;雨路泥泞,他们就一会搬着,一会抬着这些军需物资,互相照应着冒雨稳步前进;有的身体被机器碰伤了仍不停步,有的皮肉被硝酸、盐酸、硫酸烧伤仍不掉队。运输队的广大民工们,怀着尽快办好自己的兵工厂,多造枪炮、子弹,粉碎敌人围攻的共同愿望,负荷着一两百斤重的物资、机器,以每天六七十里的惊人速度,跋涉在艰难的运输线上。
运输队每到一处,总是受到沿路设立的招待站的热情接待以及沿途人民的极大支持。有一次,运输队来到蒲家场,由于来往的运输队人太多,吃饭的碗筷不够用,招待站的同志立即动员群众,不一会,广大群众就各自从家里拿来了大量碗筷。还有一次在江口,运输队正为找不到船只渡河而着急,当地苏维埃政府得知情况后,马上调来许多船只,并派人帮助运输队装船。在各地政府和群众的大力支持下,途中遇到的问题得到迅速解决。
由于军民的团结协作、艰苦奋战,历经一个多月的绥定搬运任务,终于在1933年11月下旬全面完成。这批战利品,对红四方面军和川陕苏区的建设与发展,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何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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