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批评家邕城研讨 新时代青年作家关注方向
研讨会现场。陆政凡/摄
本报记者蒋林
为深刻把握新时代的本质和主流,思考个人与时代和历史的关系,鼓励青年写作的时代担当和人文担当,5月28-31日,中国作家协会青年工作委员会与《南方文坛》联合,以“新时代青年写作的可能性”为主题,在南宁召开青年作家批评家研讨会。
研讨会聚集了区内外作家批评家,“60后”的邱华栋、东西、张燕玲、何平、李约热,“70后”的田耳、徐则臣、王十月、黄德海、朱山坡、徐晨亮、李倩倩、王勇英,“80后”的杨庆祥、岳雯、何同彬、曾攀、李壮、陶丽群、小昌、孟小书,以及“90后”的王苏辛、丁颜、周恺、宋阿曼等。不同代际的作家批评家,从自身的思想和立场出发,围绕“新时代青年写作的可能性”,探讨青年写作与时代和现实的关系,对青年写作的历史意识、现实精神与未来发展等议题展开研讨,激发出丰富的思想火花和未来想象。
广西文联党组书记、主席吕洁说:“‘文学桂军’作为广西的文艺品牌之一,在国内文坛一直备受关注。而有‘中国文坛批评重镇’美誉的《南方文坛》,20年如一日,致力于培育青年作家批评家的成长成熟,每年都以不同的主题,为广西文艺青年人才举办培训班,此次研讨会就是在中国作协青年工作委员会指导下召开的。希望广西青年作家珍惜此次学习与提升的机会,苦练本领,不负韶华,在写作中体现青年作家的人生意义和使命担当。”
A首场活动关注青年
“每个人都有一条自己的创造之路,每个写作者心里都有一粒种子。”据会议发起者、评论家张燕玲介绍说,年初她在南京评审“扬子江文学排行榜”时,惊讶于小小年纪的丁颜创作的《有粮之家》,周恺创作的《苔》:“写得这么有历史感,以新的家族叙事写出人在困境时的相助相望。”当然也存在一些普遍性的问题,便萌生杂志做“青年写作的可能性”专题笔谈,在中国作协青委会支持下,终于从纸上走到会场。她说:“可能性是个开放的切入点,也是量大无穷的变数,希望大家多一点讲好中国故事的现实关切和忧患意识,发现无限的可能性,从而与时代与现实建立一种关系,让我们的写作更有尊严与意义。”
中国作协创研部理论处处长岳雯认为,“新时代青年写作的可能性”,不仅是一个青年写作的问题,同时也蕴含着青年形象的问题。5月份大家都在热烈讨论“后浪”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媒体在用消费主义的观点讨论“后浪”问题的时候,其实文学界的写作可能会更诚恳更真实地触及当前青年的处境。
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青年工作委员会主任邱华栋说,这是中国作协青年工作委员会成立后第一次主办的活动,对“青年写作的可能性”话题的探讨,既涉及到对“青年写作”概念本身的厘清、思考,也涉及到对青年写作当下创作研究现状的梳理、分析,更涉及到对青年写作未来发展趋向的判断、引领。
作为著名作家,邱华栋就是青年写作的一个范本。他以切身的创作体会提出:“我们都要共同面对这个时代的提问,思考时代的命题、塑造时代的形象、探索时代的表达,这是青年写作者的时代担当。”在他的理解中,可能性既代表了一种充满期待、朝向未来的长远注视,也关联着一系列极富现实感与指向性的当下话题。
B作家视角多元视界
广西作协主席、鲁迅文学奖获得者东西说:“谈青年写作的可能性,青年写作当然可能性很多,多到无法概括。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写作,包括八九十年代的写作,都容易被理论家们命名,一个作家或几个作家可以代表一个群体,他们的风格相近,思考的问题近似。但到了‘80后’\‘90后’的写作,理论家们就很难概括了。他们是一群\‘独生子’,每个人都代表一个方向。每个人的三观都不同,再也不整齐划一。因此,我相信年轻写作者的可能性非常多。我们中年作家就像家长,看见年轻人总想当家长,害怕他们不听话,最好按我们的想法去写作,但他们长大了,不听话了,他们只按他们的方式去写作。今天的年轻人千万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写,不管家长放不放手,你都要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写。”
《人民文学》副主编、茅盾文学获得者、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徐则臣从自身的创作经验出发,提出文学与传统文化的关系。他说:“有人说我们是中国人,不管你如何的现代,如何的当下,如何的西方,如何的现代派,都跟我们的传统和遗产有必然的血脉关系。我们和传统之间到底是多亲密的一种关系。所有的评论家和学者都说我们的作品和写作跟我们传统文化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源远流长的,但到青年作家,大家都在说自己的师承,就没听过一个说我的文学传统是李白和杜甫过来的,多是西方的。我们经典的序列里面多是西方的名著。我们批评家都觉得中国文化传统很重要,我们的文化遗产非常灿烂辉煌,要记录下来,但为什么我们的工具、思维方式、进入文学的方式用的多是西方的东西,这个之间的矛盾和差异性到底是什么?”这两年他慢慢有点感觉了,有了自我从内心开始回归的感觉,就是跟古典和传统文化之间的亲和力、亲密感与日俱增,有一种要跟它接头的愿望。徐则臣认为,中国文学在国际上相对来说还是弱势,这么多年有意无意地寻找全球通约的标准,觉得如何才能使这个作品全球化,如何让别人关注我们,可能我们的精力更多放在通约上。但如果哪一天能够平等对话后,我们要真正证明自己的东西,可能是我们传统的独特性和差异性,是作品里面的差异性,至少跟欧美之间的差异性,能够成为判定我们作品价值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
《作品》执行主编、鲁迅文学奖获得者王十月提出用抖音传播文学。他做了一个月的抖音,最高的视频有四五十万的点击量。他说:“做抖音会逼着我们去想年轻人喜欢什么,关注什么,怎样要在一二十秒之内把核心的东西拿出来。我是因为写抖音文案才发现我以前写作的废话真多,要按照抖音文案的标准,一篇文章最后留下的就是精彩的东西。抖音的方法对我们文学创作的影响,不能忽视。当你在里面讲述你的文学观,讲述你对世界看法的时候,随便20秒的讲述,几百万、上千万的人在看的时候,这种影响难道不是文学的影响吗?”
C评论家声音催人奋进
著名评论家、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副院长杨庆祥教授非常赞赏此次研讨的交锋,并提出青年写作文本结构和密度的重要性,“如今我们的语库陈旧贫乏,需要通过加密更新叙事的语言”。“我同意这样的观点,如果一个写作者不能写了,就别演作家。”著名评论家、《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黄德海如是说。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何平提出,作家需要做时代的批评家,如果批评家不参与这样一个经典化的工作,作家成长的过程会拖慢。何平认为,现在学院批评家的人数不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批评家少,但很多时候用的力气并没有对文学有所推进,比如对于可能性的文本的发现,估计现在大学很多年轻的教授、批评家并不了解很多。“我们的大学在教当代文学和外国文学的青年老师有多少人知道世界文学目前的发展状况?有多少知道当下文学写作到了怎样的程度?我们周围很多当代文学的老师在谈作家的时候还是‘50后’的那批作家,对于年轻作家的作品了解还不够深入。”在这样的环境中,在他看来,批评家、文学编辑为青年作家做了很多事情。“青年写作不只是写作问题,应该是一个时代的青年问题。我们今天时代的青年日常生活可能很前卫,但他们的生活如何转移到文学中,以文学的形式呈现出来?转化成了最大的问题”。
近年来,《中华文学选刊》拼凑了一个很庞大的版图让大家看到青年写作到底有多少可能性。《中华文学选刊》执行主编徐晨亮说:“我们要把青年写作这样一个话题放在一个更大的语境中去讨论。讨论的时候我觉得要回避一种既定的模式化的谈论方式,我叫做‘后浪’的阐释学,像大海一样一浪一浪的,自然而然的,这浪过去还有下一浪。我们不断从‘后浪’去评价,总是希望从‘后浪’找出不同于‘前浪’的那种特殊性,认为好像只有‘后浪’提供这种所谓新意义的不同‘前浪’的世界观和文学价值,才有它存在的必要。”
《花城》执行主编李倩倩认为,现在的读者跟文学的关系发生剧烈的变化,因为传播形态、传播方式完全不同了。不仅是传播方式,还有青年人的思维思想表达方式也很多元化。从文化传播者的角度来看,我们当然希望更多的青年读者能够接触到当下青年写作者表达出来的文学,通过文学表达出来的一些对当下生活的思考和观察,也只有覆盖面更大才会有更多的文学传播,不然我们就有可能失去这一波被别的传播吸引走的年轻的一代。我们不能小看这一代人,但应该用我们的文学方式感染这一代人,让他们走进文学。“不要将优秀文学的框定过于狭隘或者保守,或者过早把当下的优秀文学给界定掉,这个是对文学的尊重以及对文学未来的开放性和包容性。”李倩倩还说道,青年作家这一代同质化很严重。为什么会有同质化的问题,这个可能跟两点有关,第一个是这一代人的童年在消失,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精神原乡的消失。
作为会议主办方之一,广西民族大学张柱林教授提出,青年是民族的未来,青年写作就是写作的未来。青年作家要成长,很重要的就是对青年的包容性问题,包括杂志选谁的作品来发表,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导向。批评家也很重要,要善于肯定年轻人的创作。
同样来自广西民族大学的叶君从两个方面谈了写作方面的可能性。第一个是时代的可能性,当下这个时代应该是产生大作品的时代,但实际上当代作品往往让人不大满意。为什么是这样?另外一种可能性是青年的可能性,作家基本上都是在20岁出头写出他的代表作,青年价值观的取向和对文学的态度,以及对现实和对自我是否有勇气,这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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