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鲁院的春刘宏韬
原本以为,北京会用铺天盖地淋漓尽致的大雪欢迎我,却没想到它用无边的温暖拥抱我。
我不是没有见过大雪,也不是没经历过南方的寒冷。北方人在北方是无法感受南方寒冷刺骨的况味,那是一种钻心的冷,不论用多少羽绒服棉大衣都无法阻挡。那首《南山南》唱得真好: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今年就是这样。
关于雪,我曾经写过罗城的雪,那种雪细如发丝大如米粒。我也曾见识过南京的雪,洋洋洒洒银装素裹。加上这一次,我到过北京五次,却从未见过它的雪。最接近雪日的是在某年的11月,那时像这次一样,我也带了厚实的衣物,但是也如同这次一样,它们毫无用武之处。
从广西乘上动车后,这一路过来确属不易。11个小时的时间算得上有点漫长,但是鲁院这个信念却又让等待变得充满了幸福的意味。到达的第一个晚上,我作为一个莽撞的“带路人”,就犯了错,让同行的女同志跟我受了劳累。那个晚上我的脑海里一直闪着一个念头,我就是《悲惨世界》里拿破仑在滑铁卢的那个向导:不是一个好向导。不过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能让此行添了一丝日后回味的意趣。
八里庄鲁院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其中算起来就两栋楼,一栋两层包含着食堂和书屋,一栋综合楼五层包含宿舍、教室和办公室,精致得恰到好处。
第一次住进鲁院,我的宿舍门号是111——位于一楼的最后一个房间。在综合楼一楼大厅,有一座先生的半身塑像。或许是因为禁烟的缘故,这尊塑像没有在手中夹着一支烟。我每天都要从先生的塑像前面经过,或进或出,面对着他如炬的目光,心中总会生出一些敬畏和一丝惭愧。
从外面回来或者从屋子里出去,还要经过一段幽静的走廊,越过所有房间的门口。我的宿舍是一个小单间,窗前有一张写字桌,上面放着电脑和一盏台灯。单人床跟桌子之间就隔着一张椅子,这椅子就跟先生夹着根烟跷着二郎腿稳坐着的那种一样。在这样的斗室里,读书写作的意境油然而生。
听课的时候,我也是第一排,就在授课老师的眼皮底下。名字工工整整地印在座位牌上,容不得我有一丝的放肆和懈怠。班会的时候听老师说,鲁院明年开始要收取伙食费了,于是心里感觉此行又多了一分幸运。食堂的伙食是足量的,自助餐够好而且够多。菜品虽然缺少了我们南方的辣味,但却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好胃口。
食堂的隔壁就是百草书屋——一方小小的图书馆。里面的布置很雅致,几个大书柜沿墙立着,靠椅和小茶几就在屋子的中央。到了晚上,那里的灯光温馨而宁静。几个同学可以坐在茶几前,就着一杯咖啡或是一杯热茶,悠然而忘我。
这样的热茶,我坐在宿舍里的电脑前也会沏着一杯。一个人安静地喝茶看书,就跟在家里一样。这样一个人的生活,我早已习惯多年了。猛然间就发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竟跟几千里外的那个家里一样,唯一缺少的只是隔壁那个酣睡的英俊少年。
白天走在北京的街头,高照的艳阳会让我忘记了身处北方的冬天。若真要找出一点冬天的痕迹,那就是吹在手上和脸上的北风了,唯独从它们身上还能找出刺骨的冷意。其实南方的寒意也好,北方的暖阳也罢,都恰到好处地体现了它们的性格。北方的性格,跟东坡先生的词需要手持铁板来唱一样,也需要用猛烈的冬雪来衬托。南方的则是罗城那样的雪,细腻而温婉,不知不觉间浸人心脾,让人刻骨。我亦如是。
既然身在鲁院里,自然应该说到先生。先生是我崇拜的人之一,他的思想是那样的尖利,但内心深处却又有着不同寻常的柔软。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在那样坚强的灵魂里,还可以容着一个“小刺猬”和一个“小红象”。这一刚一柔一冷一暖,却也正是他一生“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真实写照。
就如同在这北京的冬夜里,鲁院是暖暖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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