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孤魂》的文化意义□滕光耀
德保籍知名壮族作家林永格的长篇小说《古堡孤魂》(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以我国解放前后革命历史时期为背景,G县石板镇何家骨肉相残、同室操戈的故事为主线,哥昌与媟伶的爱情悲剧等为副线,融入本土民间文艺和民俗文化来强化人物性格,纯熟运用哀境中写乐、乐境中写哀、伏应等手法,突出刻画特定历史时期悲壮慷慨的文化细节与氛围,张扬中华民族的正气精魂,表现出鲜明而独特的地方民族特色。小说通过对哥昌、何止等主要人物形象的刻画,体现出多方面的思想文化意义。
哥昌出生时,头胎生女的伯父何止为了不让何家的万贯家财日后落入其手,暗中指使接生的七婆毒瞎其双眼,继而害死其父母,将他弃于李二嫂的门前。李二嫂把他捡养后,其命运就和李二嫂的女儿媟伶连系在一起。
哥昌虽然眼瞎但天资聪颖,在身为民间艺人的养母李二嫂培养下,成为靠“卖嘴皮”(为人讲故事、唱山歌)糊口的“乞丐民间文艺家”。他到街头烟榻“卖唱”时,提出“钱到手才唱”,并冒着被“瘾君子”打骂的风险,信口编唱《劝君莫要吸土烟》,由此不但体现了哥昌兴文不妄作,有益于教化,有补于社会的仁义文化精神,也体现了他为人和而不流的品质。G县解放后,工作组把何止一间“比其他都大”的房产分给他,“但他不住,献出来给全镇做艺用场所”,其重义轻利的思想和行为尤为突出。
七婆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就把何止如何威逼利诱她毒瞎哥昌双眼的真相告诉哥昌。尽管哥昌听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喷出复仇的火焰”,立即扼住七婆的脖子欲把她掐死,但他最后“并没有把七婆掐死”。及至他当众控诉何止的罪行,七婆挺身而出为他作证后当场撞地而死向他谢罪,他又披麻戴孝参加七婆的丧礼。由此可见,中华民族仁义、忠恕的文化基因已经深深地潜入他的生命基因之中。
为争取G县和平解放,哥昌暗中策反副县长兼自卫总队副总队长凌岳;在G县清匪反霸运动中,他在匪属的帮助下,请求参加对何止匪帮实施攻心战术的宣传队,跟随部队到达剿匪前线用山歌喊山(劝匪投降)。这又充分体现了哥昌爱憎分明,刚直毅勇,乃至大义灭亲的忠义精神。
哥昌和媟伶既是血缘不同但彼此亲如同胞的兄妹,也是情深似海的未婚夫妻。当他从堂姐何如娥口中得知媟伶被何止强拉进何家“抵债”,又被卖到南宁为妓后,在何如娥的陪同下,千里到南宁寻妹。找不着媟伶,信念驱使着他回到石板镇,在等待媟伶中顽强地生活着、坚守着。自以为和他“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杏姑夜入古堡火辣辣地向他求婚求爱,他谢绝之;G县解放后,工作组把何止的财产分给他一份,他只要回当年媟伶的那根辫子。直到文化大革命期间,他被街头红卫兵毒打,关在古堡里被折磨至死,手中依然“盘着媟伶的那根辫子”。他对媟伶的爱情,至诚如神。
何止出身于一个世代农商并营、富甲一方的家庭,但他与其父正人君子的气派不同,亦与其弟的温良恭谦让不同,他性刚烈、城府深、善伪装,为人狡诈如狐、阴狠毒辣。他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和“无毒不丈夫”为“真理”。封建文化的毒瘤在他的躯体内扩散。他为了掌控何家财权而毒害亲弟何轩一家、奸卖侄子哥昌的未婚妻媟伶,还毒死外地6个佣工,变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恶魔!对外经商,他既垄断本地热销国内外的茴油生意,又到边境做鸦片、黄金、枪支等黑道生意,甚至“黑吃黑”,出动他的“铁血护商队”劫烟商,“斩尽杀绝也不眨眼”,大发不义之财。1949年9月,他在“中国剿共关防军第七集团军”特派员夏灵芝的鼓动下,组建该集团军“新编第二军”上山为匪,到处打杀劫掠,最后在G县声势浩大的清匪反霸斗争中,其匪众先后被我军剿灭。他和夏灵芝等匪首逃进老虎岩,最终被我军战士攻入山洞抓获归案,执行枪决。
《古堡孤魂》通过何家骨肉相残、同室操戈这个故事以及对何止这个大地主、大恶霸、大土匪形象的刻画,生动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异化——即地主、资本家把人不当人而“当作商品”“当作精神上和肉体上的非人化的存在物”(见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残酷压迫、剥削、奴役、残害劳动人民,异化为吃人的衣冠禽兽。在小说中,哥昌、媟伶、何如龙等人与何止等地主、资本家的冲突,是人性与兽性、真仁义与假仁义的冲突;我党领导的人民武装与G县官警匪的冲突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力量与反动、腐朽、没落的资本主义残余势力的冲突。小说体现了兽性被人性战胜,假仁义被真仁义揭穿,资本主义残余势力被新民主主义革命力量歼灭,资本主义社会最终被新民主主义革命所扬弃,向社会主义社会进化的历史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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