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收音机的情缘
■白克信
随着电视、多媒体的问世,智能手机、网络、微信、微博进入人们的生活,收音机逐渐从人们的视野淡忘了。然而,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收音机却是一件奢侈品。
记得我读高中时,在物理老师的指导下,我们制作了一台简易的晶体管收音机。当打开收音机时,第一次收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的声音时,同学们都情不自禁地欢呼雀跃,心里多高兴啊。当时,我想将来一定要有一台自己的收音机。
参加工作后,1969年我在一个小山村蹲点,距离公社(即乡)近二十华里,交通十分不便。每月到公社开一两次会外,均在生产队里工作和参加生产劳动。一年下来,除每月给住户9元伙食费,积攒了一些资金。我咬咬牙,狠了心,买了一台上海牌“春雷”两波段收音机。从此,拉近了我与外面世界的距离,给生活增添了乐趣。
那时,不但没有电视,我蹲点的生产队由于距离公社较远,山路崎岖,连有线广播都没有,社员们的精神文化生活十分贫乏。我有了收音机后,每当晚上生产队开会或记工分,我打开收音机时,社员们听到广播声音就赶来听新闻或文艺节目,会场顿时活跃起来,一天的疲劳也消失了。
劳累了一天的我,晚上就与收音机为伴。夏天,坐在晒谷坪望着满天的星斗,在星星与月光下;冬天,在灶堂或躺在被子里,收音机给我带来了遥远、新鲜、开阔的世界。北京、上海、天津……这些如雷贯耳的城市,远在天边,通过收音机,它们仿佛就在眼前。国内外新闻、文艺节目,尽情收听,以神游的方式,到大千世界走一番。那个年代,我就是通过这温情的电波度过了一个个温馨的夜晚。
在那特殊的年代,收音机是十分重要的政治宣传工具。蹲点结束后,我回到了县委宣传部报道组工作。晚上,每当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送毛主席语录或重要文章发表时,部里的同志都坐在收音机前认真收听学习。随后,将收音机调到记录速度频道,我与同事连夜一字一句一个标点符号地认真记录,然后立即送到印刷厂排版、校对、印刷,及时发送到群众手中。每当印刷结束时,都是第二天凌晨3、4点钟了。虽然比较辛苦,但感到十分欣慰。
令人难忘的是,广西人民广播电台全区新闻联播节目于1971年9月21日,首次播送了我采写的消息《只有在山爱山才能利山治水———板榄公社大力兴建水轮泵站成绩显著》,心里多么高兴啊。这真是收音机助力我新闻之路。当时,主流媒体就是党报、电台。然而,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条件限制,私人很少订报纸,办公室的报纸也不多,不能拿回宿舍看。同时,当时的投递速度较慢,当看到报纸时,新闻变成了旧闻。为此,收音机就是我的忠实伙伴,总是形影不离。每天清晨上班前,中午吃午饭时,晚上下班后,我都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或广西人民广播电台新闻联播节目,及时了解国内外大事。听着听着,我与广播结下了不解之缘。经过反复思考,开阔了视野,心胸豁然开朗。虽然“半路出家”,但我很快学会了抓角度、抓问题,提高了新闻敏感能力和悟性,懂得了针对电台、报社不同的节目、专栏、版面特点写稿。从此,我的名字也频频在广西人民广播电台、广西日报、甚至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报刊电台“亮相”,我人生道路也因此有了新的转折和机遇。
如今嘈杂的生活晃花了我们的眼睛,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多了,跟随我20多年的收音机因年久失修也退役了。但那快乐的时光,那些青春的故事,至今仍给我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正如,大文豪普希金的诗写的:“那已经过去了的,就会变成幸福的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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