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的两个中秋◎宋宁刚
临近中秋,看到校园里不少学生谈论着过节的事,不禁想起自己大学时的中秋节。
我上大学,是 15年前的事了。从关中老家到与海南岛隔海相望的广西,一切都是陌生而新鲜的。
大一下学期,有一门公修课,上课的是一个名叫刘希岩的年轻女老师,东北人,个子高挑,说话做事干脆。也许因为我是西北人,或者因为我上课比较积极,她记住了我。老师说,不管东北西北,都是北方人,就认你这个老乡了!
转眼便是大二。一天,刘老师突然打电话到我的宿舍,说是叫我出宿舍,到外面路边等她。我放下电话往外走。到了路边,看到她拎着一个纸质的手提袋朝我走来。走到跟前了,才看到里面装的是月饼和葡萄、提子之类的吃食。老师说,快到中秋了,带些水果给我,拿去宿舍和大家分吃。我推辞了一下,迷迷糊糊就接过来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转眼间,老师已经笑着转身往回走了……
还记得大四的中秋。
大三结束的那个暑假,同学们四处实习,我也一样。 9月开学没多久,就临近中秋了。在中文系读研究生的一个学长约我一起去看他的导师唐教授。唐老师是中文系的名教授,一手写文学研究论文,一手写散文小说,为人耿直,敢于说话,语言表达好,上课生动活泼,在学生中有很高的威望。那时唐老师的女儿在美国留学,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在家。唐老师将几个想去看她的学生约到一块儿,下午见面聊天,然后包饺子吃。
吃完饺子,天色已暗。在我们商量着准备告辞时,唐老师叫大家等一下,然后将那些带给她的月饼盒一一打开,一人一个月饼,分送给大家。什么莲蓉的、蛋黄的、椰丝的、火腿的、鲜肉的、叉烧的,一轮分下来,没分完,又分第二轮,还是没分完,又塞给我几个,说:“明早当早餐吃吧,放在我这儿全坏了。”我真是很难为情,因为去唐老师家时,我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都是学长买了我帮忙拎着的,现在吃完了饭我还要带走她学生的一片心意……
从唐老师家出来的第二天,我一早出差,早饭当然是没吃的。站在市中心的街边,迎着大风连吃了三个月饼。如今想起,都觉得那广式月饼真的好吃。绵软,甜咸俱有,对于北方人来说,一开始会觉得不习惯。一旦习惯,就会念念不忘,回味无穷,一如那满大街的酸笋和螺蛳粉的味道。
大学四年,因为路途遥远,三个暑假,我一次都没回过老家,过节更是如此。只因为有老师和朋友,才让我的大学时代多了些至今感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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