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村速写(组章)
□蒋默
在《时光里》
在《时光里》坐下来,喝口茶,抽支烟,满脑子是时间。
忆往事,脑子里回放电影。起早摸黑,终日在地里挖呵刨呵,依然吃不饱,穿不暖。贫困像驱不散的水雾,笼罩在高峰村的每家每户。
期待的日子比冬夜还漫长,年老的蜷缩在稻草铺就的床上,怀抱瓦钵烘笼,耳听窗外呼啸的寒风。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了,年前匆匆回来,年后赶忙离开,留下一个遥遥无期的允诺。在无数个夜晚,只有熟睡的孩子是平静而幸福的,父母往往在梦中回来,带回了他们的渴望和欣喜。
田土年年翻耕,说不上肥沃与贫瘠。农民有农民的节奏,忙时起早摸黑,侍弄庄稼;闲时温习祖传的手艺,做木工,编篾席……
作物还是那些品种,熟记节气,适时播种,该浇水施肥时,没有少担一挑。勤劳是村里人的本分,厚道也是村里人的本分。
像养家畜一样小心种地的父辈,一生苦累,不擅表达,习惯隐忍。收成差了,不怨天尤人,反而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土地。
外面的世界已日新月异了,村庄却在岁月里挣扎,房屋破旧,道路泥泞,嫁出去的姑娘少了自信,娶进的儿媳多了犹豫。
在《时光里》坐下来,喝口茶,抽支烟,满脑子是时间。
怀念是那断线的风筝,转眼不知飘到哪儿了。天空漫游的云絮鸟瞰村庄,孩子们追逐嬉戏,宽阔的水泥路面,通达,没有阻碍,预示他们的未来……
时光扩展了梦想,时光丰富了期望。三年,或许短暂,足以抵达光芒的边缘。
垂钓者的心中藏着一尾鱼
闪烁在湖面的可是远方漂来的银杏叶?鱼鳞一旦镀上了金子,云霞也不愿回去呵,撒下了无数的丝线,在轻风中梳理,钓颤动的倒影,钓零星的鸟鸣。
太极湖岸,我们站成一棵棵树,期待的垂柳,凝望的桉树,思索的香樟……我们蹲成一簇簇草,挺直的灯芯,摇摆的狗尾,密匝匝的白茅……
盛开的野菊花引向儿时,成了水田、水沟里摸鱼的“泥人”;放牛,割草,走遍村里每一道田埂和小路,到处找山莓和蛇果,肚子疼时吃过母亲采摘的车前和水蓼。
每个垂钓者的心中都藏着一尾鱼。我们的鱼在梦中孵化,慢慢长大,游向塘堰,游向湖泊,游向江河,而陌生的水域,才是它们的天地。
艳艳的夕阳仿佛一个长镜头,在西山最佳的角度取一个全景——
太极湖屏声息气,缓缓的潜流凝聚神思。大智者心系山水间的田野,心系田野上生生不息的乡亲。
一湖淡淡的水,一湖浓浓的情。
放下钓竿的我们席地而坐,目光并不锁定在浮子上,映入眼帘的景致,是大自然的杰作。如果细心,会听到大江哼唱的一段民谣。其实,我们也想有一种功夫,在垂钓的同时期待找回自己,我们已失去的太多。
留在黄昏的剪影,是密集的草木,是草木中的我们。
太极湖,一条江的禅思
来了,来了,千里嘉陵,头顶秦岭之雪,呼吸中原之风,仿佛一条奔腾的巨蟒,入川,来到我们的武胜,左揽西关沱,右抱东关沱,盘绕在东西关电站的拦河大坝前,禅坐——
一条大江在练太极功!
两岸苍郁的林中,石锤石鼓的传说发人深省。古城遗址告诉我们,祖先逐水而居,伴水而生,是他们智慧的结晶。江水是生命的乳汁,江风是心灵的歌谣。
一代代传承,垦植土地,播种良田,在四季更替中,生儿育女,饲养家畜。岸上的油灯对视着江中的渔火,淡淡的炊烟追赶着漂移的风帆。
时光不倒退,水也不倒退,一条江的足迹要多绵长有多绵长,波涛不能丈量,浪花不能丈量;一条江的故事想多久远有多久远,诉不完,听不尽;一条江的性格是人的性格,执著而坚韧;一条江的心愿也是人的心愿,富裕而安宁……
行走在村中的湖畔,看湖面波光,感受着一种境界,一种力量,一种博大和宽容。
与大师为伴,受大师的影响,高峰村也在练一种内功,捞衣扎袖,摩拳擦掌,硬化了道路,改善了房屋,然后将一块块烂泥田规划、平整,修建成鱼池。一座钓鱼城整齐排列在村中,不是现代版的神话,是一种修炼,一种福分。
一年的时间太短,十年的时间过长,扶贫帮困,高峰村的功力练成,在展示的时候,自谦受嘉陵江启迪,是太极湖的徒弟。
太极湖,在你的禅思中,我们多想变成被点化的鱼,穿梭在水里,自由而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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