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党员一样情 说说我们身边的党员
■王国梁
我参加工作没两年就入了党,当时觉得荣耀极了。那时打电话还不方便,我就写了一封激情澎湃的信给父亲。直到现在,父亲还保留着那封信,写得像演讲词一样豪迈,充满激情。
比我的信还有激情的,是父亲的回信。父亲在信中说:“咱家光荣啊!三代都有党员!你爷爷!我!现在你也是党员了!党员就得有个党员样……”父亲的信里是一连串的感叹号,因为父亲不大懂标点符号的用法,只觉得感叹号是表达激动心情的,所以几乎每句话都有感叹号。
我爷爷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入的党。他年轻时在生产队当队长,非常认真负责,从来都是把队里事放在第一位,奶奶总说他傻。爷爷经常说,党员就得啥事都做在前面,如果总想着自己,那还叫啥党员?有一次,生产队刚收了麦子,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爷爷赶忙组织人去给麦子盖塑料布,他把自家能盖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冲进了雨里。村民们一起努力,终于把麦子盖好。爷爷怕刮风再把盖好的塑料布吹开,就披着雨衣守着打麦场里的麦子,在屋檐下站了半夜,直到雨停了才回家。类似的事,爷爷做得太多太多。他说,那些英雄党员为了老百姓,牺牲生命都不怕,我干这点小事算啥?爷爷赢得了村里人的信任和尊敬,很满足。他一辈子对党充满感情,所以也影响了父亲。
父亲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入的党,他努力了多年,写过几次入党申请,才最终通过,所以无比珍惜。入了党以后,父亲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后来,父亲还担任村长。父亲很有号召力,那些年他找项目,找资金,想尽办法带领村民致富,大家都听他的。他和大家一起种西瓜,种桃树,还张罗着带人去外地学农业技术。那些年,我们那个单调闭塞的小村活了起来,不仅田里多了很多经济作物,还与外界多了联系,村里的马路也修起来。如今,村里人还总佩服地说,老王是个能人!多年里,父亲一直是我的偶像。
我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入的党。记得刚上班时,我仅仅是个小职员,工作不很积极。有时候,下乡到村里,老百姓的工作不好做,我还总有情绪。后来,是父亲的一番教导和鼓励,让我改变了态度。父亲说,你把老百姓当回事,他们才会把你当回事,况且你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应该更了解他们。我重新面对自己的工作,把老百姓的事当做自己的事,工作越来越顺手了。没多久,我也入了党,那是父亲最骄傲的事。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为我入党的事摆了两桌酒席,宴请亲朋庆贺。有父亲的鼓励,我对工作丝毫没有懈怠过。如今,我可以骄傲地说,我是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
我家三代党员,都默默地履行着共产党员的职责,也让奉献精神代代相传。
乡里去开党员会
■吴生泉
鸡还没打鸣,母亲就起床了。忙啥?昨天,广播里通知,乡上开党员会,得煮早早饭。去晚了,只有坐点边边角角,管事的虽然口头上不说,看你几眼都不好意思。
父亲是1948年入党的老党员,曾经当过公社书记,后来,虽为副县级离休干部,但仍然保持老党员的本色,离而不休,又像老农民一样起早贪黑地帮母亲种地。但凡开会,再忙都要去,顺便赶赶场,去白鹤碑街上转悠转悠,三朋四友聚一聚,摆点龙门阵,乐呵乐呵,对他来说,相当于放个假,过个节,放松放松心情。
头天晚上,父亲利用去河边洗澡的时间,已经约好了哑巴队长和幺老汉等几个老党员。等呼噜呼噜喝完两碗稀饭,太阳还没爬上对门的黄果树梁子,父亲已刮了胡茬,换了身干净衣服,穿了草鞋,戴了草帽,背后插把蒲扇,带上叶子烟杆,就邀约老伙伴们上路了。
临近晌午,太阳很旺势,父亲摇着蒲扇,拿本半新不旧的刊物,慢条斯理地回来了。在过桥的时候,往往有洗衣或者洗脚的乡邻开玩笑:“老书记,乡上喊开会,伙食都输不起啊?”
“嘿嘿,洋眯眯(蜻蜓)吃尾巴——各吃各哟。”父亲回应的时候,也是乐呵呵的。那多半是父亲散会后,在白小姐开的小吃店啃了几个白馒头,打了个幺台。
每年“七一”,几乎都是这样:父亲开会回来,得了个“先进党员”之类奖状或证书的话,走起路来脚趾尖尖都有力。他走在田埂那头,在田埂这头都能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母亲笑他,是不是打了顿饱牙祭,父亲笑笑而已,并不作答。然后,靠在凉椅上,架了老花镜,翻翻《党员文摘》,读读《晚霞报》《广安日报》,遇上不认识的字,就像跳虼蚤一样跳过去,跳过去……
“七一”开党员会,成了例会,也成了父亲晚年生活的一道风景。
母亲说的没错,父亲开个党员会,相当于打一场牙祭,严格说来,相当于打一场精神牙祭。
父亲是个老党员
■何小琼
7月1日,是党的生日。我又想起了父亲。父亲是个老党员,是在战争年代入的党,这是他常常引以为傲的。
那些年,父亲在单位里当党委书记。想求他办事、走关系的人几乎是踏破我家门槛。当然每个人手里都不空着,可父亲从来不动心,每次都和颜悦色让来人坐下,问清楚要办的事,还让母亲去倒茶。最后,父亲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而那些礼物,一定会让来人提回去。
印象最深的是陈伯伯来我家的那一次,中秋节要到了,陈伯伯送来的是一盒七星伴月的月饼,那精美的盒子,显示着它不菲的价格。父亲和陈伯伯进房间谈了很久,后来,父亲铁青着脸送陈伯伯出来,陈伯伯手里拿着月饼盒,脸上有恳求的神情。父亲只说了一句:“你也是共产党员呀!”陈伯伯一下红了脸,离开了我家。
还有那一年,由于雨水连连,江水暴涨。单位的工厂靠近江边,眼看着上百万的货物要被水淹没,单位马上一边组织工人抢险,同时通知家属搬出家里的重要物品,以防万一。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忙着搬东西,我渴望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到父亲的身影,可父亲却一直不见人影。我失望了,母亲平静地对我说:“不用找了,他一定在带着工人们抢搬货物。”
父亲平时教导我和弟弟最多的是:“要认认真真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投机取巧是干不成大事的。”这些话我们一直铭记在心,伴随着我们成长。
每年党的节日这天,我们全家总会聚在一起举杯庆祝。一向节俭的父亲认为,这是党的生日,应该庆祝,这不算铺张浪费。而这一天,又可以听到父亲磁性浑厚的歌声:“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现在,父亲已经到了暮年,但我知道,父亲的心是永远亮堂着的。他是我引以为傲的父亲。
党员老白的幸福生活
■李红霞
再见到老白,他已荣膺全国劳动模范。粗糙的大手托着鲜红的荣誉证书、光灿灿的劳模奖章,老白黝黑的脸上,笑容催绽的皱纹如一朵花,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我一个58岁的小小邮递员,会成为全国劳模,会走进人民大会堂,真是太幸福了。”
初识老白,我在乡下教书。叮铃铃的车铃隔日一声响,一身墨绿,黑瘦淳朴的乡邮递员老白,便准时走进校园。有一天暴雨不止,我以为老白不会来了,可我给学生订的报纸明天上课要用呢!天色渐晚,我正打算重改教案,雨声中响起了敲门声。老白解开雨衣,掏出用塑料布包裹的报纸,愧疚地说:“天不好,送迟了,没耽误您吧?”我连声道谢,眼含热泪目送老白推车走进夜雨中。
说与同事听,他们都不惊奇,一致的夸赞中我重新认识了老白。25岁走上乡邮路,固定的线路上,几十年来,他投递了多少报纸信件包裹,洒下了多少汗水泪水血水,没人知道,但漫漫邮路知道,道道溪流知道,巍巍大山知道,被服务的乡亲们更是知道。
老白从步行到自行车到摩托车,几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累了坐在石头上歇一歇,渴了捧饮一口山泉水,饿了干啃一块馒头,寂寞了就高唱两嗓子。遇有河道涨水,他就挽起裤腿,扛起自行车,趟河而过。日积月累,落下了病根,阴雨天两腿钻心地疼。即使大雪封山,邮件他也照送不误。
山村闭塞,山里山外便靠老白沟通。报刊信件自不必说,光是为乡亲义务捎带着购物、办事,他就记了一厚本。泛黄破损的记事本,封皮上赫然写着:做一个优秀投递员。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给老张买止痛药一盒,给小刘捎衣服两件,给老万买红糖一斤、红薯秧一把……一页页笔记铭记了老白工作的点点滴滴,更赢得了乡亲们挂在嘴边的由衷称赞:老白是个好人。而老白总是淡淡一笑:我是共产党员,为人民服务是我的义务和责任;乡亲们需要我,是我最大的幸福。
如今,被优秀共产党员、全国劳动模范、邮政先进个人等各种光环笼罩的老白,仍是原来的老白,只是幸福更深了一层:局里照顾,帮他治疗腿疾;儿子继承了他的事业,勤恳踏实干事;他还打算明年回老家种田养老。
老白,一位普通的乡邮递员,一位优秀的共产党员。我不会忘记他脸上永远展露的快乐笑容,也难忘老白朴实无华的工作誓言:“身为党员,多为老百姓做好事,不要让人说不是,这便是我的幸福生活。”
乌桕旧事
■陈七一
乡居的地方,多有乌桕树,在村口、在缓坡、在小溪边,远近成林。
乌桕树叶似杏叶,叶面有蜡质,比杏叶生得浓密。仲夏时节,乌桕树冠下,浓荫蔽日,农人耕作到正午,就在树下吃饭纳凉。午后,村妇们聚在树下,一边做起女红,一边张家长李家短,以消永日。偶有花粉落下,人们才发现,乌桕又已著花,细黄嫩绿的穗状花序,本无可观之处,再藏在一片浓绿之间,就更不起眼了。
淘气的孩子们不怕热,常把自己晒出一头的疖子来,可这无妨,他们会爬到乌桕树上,采下嫩叶,直接贴在疖子上,半日即可化脓消肿。有时,就在他们伸手采叶时,也会被藏在叶子后面的洋辣子蜇到,灼痛无比,可这也无妨,他们多会找到进攻者,将其开肠剖肚,取其绿色经脉捣碎,敷在被蛰处,痛感顿消。找不到洋辣子,他们就地和泥,敷在被蛰处,效果似也不错。
那年月,张裁缝常来乌桕树下做他的裁缝活。他原本是苏州的一名大学教书先生,下放到这里,由于不会庄稼活,就选择了家传的手艺,穿针引线,为他人做衣裳。他为人谦和而不失精明,随遇而安,因此很快就和村人稔熟。适逢村学缺教师,村人知道他有学问就举荐他,他却坚辞不受,他说教师很是体面,可他的学问像乌桕子,“有毒”,只能烂在肚子里。
他没有妻子儿女,一个人住在天井的西厢屋里,干干净净的。一架缝纫机,脚踩手摇布移动,哒哒哒哒,在他手下渐渐成衣。他微笑着,似乎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有男子来,他一边干活一边说点男人间的话;有女人来,他就说些精致的笑话,或是奇闻异事,她们便张大着嘴圆瞪着眼,或是咯咯地笑到弯腰。也有孩子来,有老汉来,有老婆婆来,他都能让他们喜欢他。他不是装的,他的性子是开阔的,容得下许多人、许多事。
有善良的婆婆慈祥地看着他,他感知得到,却不抬头,继续缝。婆婆说:“小张,你不讨媳妇吗?”老婆婆正要说是谁,他怕伤了女子的面子,就说:“我有媳妇的。”提亲的婆婆就同情地叹息:“唉,这孩子苦啊!”踯躅地去了。他就一直干净着,喝水,干活,小炉子摆在屋外。
山菊花开时,村人已不再去乌桕树下,而张裁缝还常来。他着一袭整洁的米灰色长袍,脚蹬圆口布鞋,背剪双手,沐浴在深秋的暖阳里,一边细看乌桕树叶先由绿而紫、再由紫而红,一边低唱浅吟。记不得他唱的具体内容了,只记得那些句子悲凉,像初冬的霜,让人想流泪。而有一句,至今还记得真切,是“乌桕红经十度霜”,每吟到此,张裁缝声音哽咽。多年以后,才知道这是吴梅村的《圆圆曲》里的一句,而吴梅村、陈圆圆恰是张裁缝同乡,一年一度,乌桕经霜而红,勾起的正是乡思与乡愁,霜愈重,叶愈红,思与愁更浓。乌桕数度红绿,张裁缝渐渐老了,发中隐有银光,如烟灰色。漠漠平野,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村外有一条古驿道,驿道上有座残桥,桥边有一棵乌桕。每年冬初叶落,干枯枝虬,苍劲若梅,白色的桕子缀满枝头。寒鸦阵阵,采食其上,人来不惊。每年冬天,道上却热闹了。总有一些陌生人来,一些人租住在村里,他们是来挖丹皮、做丹皮和收购丹皮的;另一些人就是来村子里收购桕子的,或一二人,或三五人,推着独轮车。丹皮是中药,清热凉血,活血散瘀。桕子是拿来做桕蜡的。在石蜡之前有桕蜡,桕蜡是做蜡烛、香皂、蜡纸的材料。桕子的核榨出的油做油漆、油墨,渣子做肥料。
上大学后我离家住校,回家时张裁缝已经走了,他住过的房子堆满了杂物,蛛网附尘。正是霜发桕红时,一片片红叶在微寒的风里翻动,偶尔落下一片,如一声叹息。
我想起要告诉张裁缝,乌桕子确实有毒,但这是食用的立场,多少有失偏颇,正如从食用的角度考量黄金,亦如粪土,换一个角度,我们却发现桕子浑身是宝。可这个时候,乌桕树下没人来了,几只鸡走过,被风吹翻着鸡毛,咯咯地叫着。
捡夏
■陈树庆
又到麦收季节,看到收割机在金黄的麦田里滚动,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童年时捡夏的情景。
在我童年记忆中,夏忙并非是一个美好的时节,简直就是一场遭遇战,麦子需要快抢快收,不然会被突然而降的雷雨淋湿在地里,造成成熟的麦子发芽,减产。那时,机械还很少,收割完全靠人工一把一把割下,扎成麦捆,拉运到打麦场。麦子收割完,麦田里或道路上总有些丢落的麦穗,孩子们就提着篮子捡拾麦穗。
天蒙蒙亮,我背着一瓶水、一个蒸馍,加上几根咸菜,就出发了。捡夏的小伙伴们,都是三五成群,盯着田边地角,捡拾散落的麦穗。有时发现个麦穗,大家都争相跑去抢捡,就看谁眼尖手快。“麦季脱层皮”,火辣辣的太阳,针尖一样的麦芒,冒着热气的田野。麦茬似钉,不小心踩到麦茬上,刺痛我们的小脚;麦芒扎在胳膊上又刺又痒,太阳晒得脊背火辣辣的,然而我们顾不得这些,心里只想着麦穗,眼里只盯着麦穗。我喜欢弯腰去捡那些稀稀拉拉散落在麦茬里的麦穗儿,张着嘴、龇着牙的麦穗特别喜欢我似的,总是欢欣地出现在眼前,我右手把麦穗拣起来,再放进左手,让穗头一个个头靠头攥着,拢不住时就用麦秸绕个结,捆成一把,放进篮子里。田间的小路坑坑洼洼,起伏不平,装满麦子的车上经常会掉下来许多零散的麦穗。总之,一晌下来,捡得三斤五斤,便很知足;勤快点,聚沙成塔,一个麦季下来,能拾到几十斤。
学校麦假期间布置的“作业”中会有一项拾麦穗,开学时上交,超额有奖。为了完成任务,争取好名次,上进的孩子会起早贪黑,去田间地头,不放过任何角落,把遗落的麦穗一个个捡起,将散落的麦粒一粒粒捏起。那时,捡夏就成了我最快乐的事。我提着篮子,挽起袖子,累了会去逮蚂蚱、追蝴蝶,把蚂蚱用茅草穿起来,在地头点堆柴火,烧着吃,胜过山珍海味。太阳偏西,挎着收获满满的篮子,满载而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捡夏,大一点,就加入到了割麦的队伍中。后来,读书工作的缘故,很少到庄稼地里了,而今只好在记忆里收割,那种清新久远的麦香味,久久地萦绕在脑海里,一年又一年、一茬又一茬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在儿时的记忆里,倒在村前屋后的庄稼地里。现在,割麦子都是收割机割,割得很干净,即使人工收割,也收拾得比较干净,捡夏已是遥远的记忆了,劳累不堪的劳动场景竟成为一种美好的回忆,并以成片成片的麦子为背景,成了一道风景,总是很美。
碗里的乡村岁月
■曹春雷
那时在老家村子里,到了晚饭时间,一人一碗饭菜——不在家围着桌子吃,而是端着到街上去。只要不刮风下雨,不太冷,都会到街上去。早晨和中午都忙着要去田里,或者外出干活,吃得匆忙,只有晚上才能安下心来,吃上一顿正儿八经的饭。对村人来说,晚饭是正餐。
黄昏的村庄,看起来像油画。夕阳站在西山的峰尖上,将余晖随意泼洒过来,村庄的树、房屋、碾盘、古井……都镀上了一层金黄。一柱柱炊烟渐渐矮下来。男人、孩子早已端着碗饭菜到街上,主妇们也离开柴灶,端起自己的碗,急急到街上来了。
这是街道最热闹的时刻。站着的,蹲着的,坐着的,都有。坐着的,也不坐板凳,只是随便找块石头,在山村,石头不稀罕。除了垒墙盖屋,在村人眼里,石头的另一大功用,就是用来坐的。
碗,是粗瓷大碗,模样粗糙,一看就知道,这样的碗在窑里,与那些细瓷的碗比起来,一定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只是粗粗烧制,能成型而已。好在,农人们是不讲究的,能端着吃饭就行,就像自己的衣着,能穿就行。
每人的碗也有特色,有的纯白,有的上面印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般人都用这个。有的印着“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这是顺便让孩子学习诗句的,这样的碗,通常孩子用。还有的,印着“抓革命,促生产”,通常有年纪的人用。
男人们通常两三个一伙,蹲着,扒拉着碗里的饭菜,说着村外镇外的事,有时也关心一下国家大事。女人们通常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谁家的饭菜好吃,虽然菜大都差不多,是菜园里的时令菜,但还是要比一比的,比厨艺。更多的时候,说一说家长里短的事。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多的女人在一起,就是春节晚会。
孩子们端着碗,满街到处跑,看到谁的菜好吃,就夹上一口,好几条街道游荡下来,差不多就能吃上“百家饭”了。
男人若是要喝酒,两三个碗都放在石头上,围着石头,一人一茶碗酒,蹲着喝。酒香飘散在街上,有孩子闻到了,被吸引了,也凑过来蹲下,缠着要尝尝。于是,其中一个大人将筷子蘸了一点酒,送到孩子嘴里。孩子皱起小脸,吐着舌头,一个劲地直嚷:苦,辣!于是,众人哈哈大笑。
这样的饭,一直吃到夜幕四合。
碗中流日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庄的人们开始不在街上端着碗吃饭了。如今我回乡下,在晚饭时间,我还是习惯在街上站一站,当然手里并不端碗。街上很安静,通常只有几条狗溜达着回家,经过我时,狐疑地看我一眼,“汪”上一声。
没人吃街饭了。
自带正能量
■积雪草
前些日子,在机场偶遇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她赶时间,我赶飞机,仓促间聊了几句,彼此加了微信,就匆匆而别。
后来,在微信上有时会聊上几句,每次她一张口都是苦大仇深,怨气冲天,抱怨公婆太偏心,只对弟弟和弟媳好;抱怨老公不会赚钱,买不起大房子;抱怨孩子不听话,抱怨父母不关心她,抱怨物价太贵,抱怨上街堵车,抱怨上司只关心业绩,抱怨同事只会溜须拍马……
起先,她抱怨的时候,我只是静静地听着,而且非常能理解,活了一把年纪了,谁心里还没有几块难消的块垒?抱怨几句,发泄一下,也就完了,权当“话疗”了,我也乐得当一回听众。谁知她却乐此不疲,丝毫没有收工罢兵的意思。
每次和她聊天,我都会觉得很累,纠结,郁闷,情绪低落,好几天都不开心。起初我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几次之后,慢慢就捉摸出滋味来。当一个人身上满满都是负能量的时候,就像一个超级小宇宙,会爆炸,会辐射,会影响身边的人,会把负面情绪传染给别人,这种负能量不容小觑,一不小心就能把你的心境逆转,把你的平静搅乱。
我承认我的定力不够,可是生活中又有几个人修炼得波澜不惊成了神仙呢?没有人会喜欢和一身负能量的人做朋友,那些自带正能量的人才是最受欢迎的人。就像我另外一个朋友,她虽然离了婚,但乐观,开朗,自信,健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用幽默和快乐去感染别人,让人觉得生活的美好与温润。其实谁的生活中还没点小插曲?谁还没有点小抑郁,小伤痛?谁的生活总是一帆风顺的呢?
生活中,正能量和负能量都属于可控范围,一个人如果适当调整身心,遇到事情用辩证的方法去看待和解决,把负能量尽量缩至最小,事情最终的走向和结果会不一样。当然,如果能够自带正能量就更好了,不仅能照亮自己,也能温暖别人。如果自带正能量不足,也不用绝望,因为正能量也可以修炼而来。
英国著名物理学家和宇宙学家霍金说:“如果你患有残疾,这也许不是你的错,但抱怨社会,或指望他人的怜悯,毫无益处。一个人要有积极的态度,要最大限度地利用现状。”
自带正能量是一种美德。从一棵开满鲜花的树下经过,你的内心会充满喜悦;自带正能量的人事物,总会让人觉得暖心舒适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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