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丝之路≠ 茶马古道
在雅安,南丝之路和茶马古道经常“合二为一”。李贵平摄于汉源县境内
从汉源县开始,南丝路南下至石棉,茶马古道则往西去泸定
3000多年前的商代,四川与印度进行贸易往来的南方丝绸之路就已经形成,并在2000多年前的汉朝成为官道。1000多年前的唐宋,汉藏与其他少数民族之间贸易往来的茶马古道也已形成。
天府之国不是浪得虚名,丝绸茶叶的生意都做到海内外去了。贸易往来频繁的古蜀之道中,南丝绸之路与茶马古道常常被大家混为一谈,其实,这两条古道的区别大着呢,作用不一样,方向不一样,连命运都有很大的不同。不过,它俩确实在四川境内是有一小段重合。
A 时间路线各不同
1992年,中国第一个提出“茶马古道”的学者陈保亚认为,这条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文明古道称“茶马古道”比“南方丝绸之路”更准确,支撑它观点的一个依据是:此古道上茶的交易量明显超过丝绸。
茶马古道和南丝绸之路可以“融合”吗?不行,因为是两条不同的道路。四川师范大学巴蜀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段渝说,南方丝绸之路有西、中、东路三条,其中最主要的一条是通往印度的“蜀身毒道”,从成都出发,向南分为东、西两路:西路从成都、雅安、汉源、西昌、大姚、大理;东路从成都、乐山、宜宾、昭通、曲靖、昆明、楚雄、大理,两道在大理会合。
巧的是,茶马古道也分三条,其中川藏茶马古道是陕康藏茶马古道的一部分,起点是现在的雅安一带,盛产茶叶的地区,这里的绿茶曾被白居易点赞:“茶中故旧是蒙山。”不过,茶马古道直接向西进入康定,在康定又分南、北两条支线:北线是从康定向北,经道孚、炉霍、甘孜、德格、江达抵达昌都;南线则是从康定向南,经雅江、理塘、巴塘、芒康、左贡至昌都。
段渝说,南方丝绸之路开通的时代,是早在商代即初步开通形成。而陕康藏茶马古道—蹚古道,始于唐代,由陕西商人与古代西南边疆的茶马互市形成。两者诞生的时间不同,起点也不同——南丝路的起点在成都,而茶马古道的起点在雅安。
不过,两者还是有“交集”的。荥经县博物馆长高俊刚说,它们都经过了雅安、荥经、汉源,但从汉源开始,南丝路则南下至石棉,而茶马古道则往西达泸定。
B 命运起伏有差异
四川农业大学茶学系教授李家光,分析了中国最早茶马古道的川甘、川青道的历史演变。唐代时期,“安史之乱”让本来昌盛的唐朝经济突然衰退,也让朝廷感到岌岌可危。
在平乱中,朝廷曾两次向回纥借兵,为了酬谢回纥,从唐至德二年(757年)起,朝廷每年送给回纥2万匹绢,作为回礼,回纥赠送唐朝廷2万马匹,这便逐渐开始了马匹和丝绸、茶叶的交换。宋代时期,宋朝廷与辽、西夏、金、蒙古多处交火,朝廷想到了用茶叶换回马匹,而马源正是西北地区。到宋乾德五年(967年),朝廷在原(甘肃镇源)、渭(甘肃平淳)、德顺(甘肃天水、静宁)3个地方用蜀茶换了7万多匹马。
但是在川甘、川青茶马古道上,茶包数量大,路途长,全靠马帮一袋一袋驮。马帮属于官茶的由护兵押送,属于商茶的则由行商配数个骑马的火枪手保镖,整个运送行程一般需要2-3个月。
西南大学教授王晓燕也说,那时候运去西北地区换马的茶叶,每年都在4万驮左右,每驮茶约100斤,一年可以达到400万余斤。当时,买马支付的物品,并不全是茶叶,还有相当一部分是绢、帛、银等。后来,宋政府为了能增加换马的数量,调整了茶马贸易政策,直接用茶叶换马匹,从而形成了宋朝兴盛的“茶马古道”。华西都市报记者 王浩野 何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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