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生命里的水
□雍措
天生对水的恐惧,注定我的身体和水流交揉的几率会少之又少,这点我不得不怪罪自己丰富的联想力,我着实怕水底会有古怪的东西钻出来,咬住我的脚或者手,然后自己惊慌失措,摆脱不了。然而,到四川甘孜州乡下支教后,我才切实地感到,我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缺少过水,我的生命就像一条流向远方的河流,偶尔欢蹦,偶尔平静,偶尔绽放着一线金灿灿的阳光……
一双高原的“眼睛”
第一次看见海子,我为它起了一个平凡的名字——高原的眼睛。
去除太多华丽的装束,海子以一种最为原生态的样子散落在蓝天白云下,它的宁静、安详足以融化太多浮躁。不敢用太重的步伐去惊扰海子的宁静,那会让心染上一层擦不去的愧疚感。站在海子身旁,和站在一面能从头到脚把自己框在镜子里的镜框相比,尴尬之处在于镜子束缚着镜框里人的思想,形如一具只有心跳,没有灵魂的躯壳。而海子,会给你带来太多惊喜,诸如,灵动的思绪,纯净得无法抵抗的灵魂。我相信,海子的血脉里装满着慈爱与善良,要不然它怎么能让无数亲临它的人儿,瞬间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依附在大脑里的污浊。
海子的睫毛是碧绿的小草,春天和夏天的时候还有格桑花的装点。海子的眼珠变化多端,有时是星星,有时是月亮;有时是太阳,有时是云朵。调皮的时候,它还用五彩斑斓的彩虹装点自己,微风拂过,它迷人的眼睛引来很多可望不可即的野兔、旱獭、绵羊,哦,还有牧场上情窦初开的放牧姑娘。姑娘的心思搁在海子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海子醒了,姑娘的爱情也苏醒了,脸上的红晕染红了一方水面。
海子为高原而生,为一切洁净的灵魂而存。
一条溪流
似乎是从天边流下的一线白云的棉带。溪流自上而下,看不见它的根,也摸不见它的底。
学校地处溪流旁边,那扇陈旧的木窗里,长年累月,装着溪流欢蹦乱跳的歌唱声。歌调无序,却给人横竖交织的错综美,这种美,浸进心里,漫漶在骨子里,让整个人儿也柔软、清透了许多。
口渴的鸟儿三三两两来到溪流边,用小巧的利嘴啄着溅起的水花,水花白白的,像牛奶一样滋润着鸟儿的歌喉。喝下它,鸟儿鸣唱的曲调更加欢畅清越,它们在溪边你追我赶,不经意间消失在田野里。
放学的孩童们,将书包扔在溪边丰密的杂草里,书包看不见了,孩童们的嬉戏声响起来。无数的水珠子在一双双小手中洒向空中,又像雨链一样急匆匆地滴落在孩子们的头上、衣服上、脸上,孩子们成了水做的,溪流哗哗笑得更欢。
邻村的阿爷牵着一头耕地的老牛,休憩在溪流边,老牛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随着阿爷烟杆里的烟子慢慢地升腾起来。阿爷笑了,老牛用撒娇的嘴磨蹭阿爷的裤腿,啃着他脚下的青草。一群苍蝇降落在老牛身上,它用长长的尾巴驱赶着这群不速之客,尾巴朝左,苍蝇朝右;尾巴朝右,苍蝇朝左。还是聪明的阿爷帮上了忙,他将老牛驱赶进溪水里,老牛的身子陷进溪水里,水动荡了一下,全身的苍蝇惊恐地飞离老牛的身子。老牛的头露出水面,像一幅写实的画镶嵌在溪流中。
我是一个经常把心思放进溪流里的人,忧伤的时候,溪流带走我的忧伤;快乐的时候,溪流会在一个平缓的角落,盘旋着,盘旋着。无论快乐、忧伤,我习惯了溪流顺其自然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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