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 山里的女孩你好吗?
朴树范玮琪演唱《那些花儿》图据江苏卫视
高华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带走散落在天涯
啦、啦、啦
你们就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还在开吗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天还没亮,我是在范玮琪的歌声里醒来的,有些挣扎,但这首歌被范玮琪本真的声音演绎得安静而流畅,我很快就完全清醒了。我又梦见了她们,我的小伙伴们,在那个小山村,那个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因为父母工作分配的原因,我和弟弟相继出生在那里。上初一的时候,又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我们离开了那里。
那个山村小学位于四川省泸定县的乡村里,曾经是个寺院,叫宁远寺。寺院的庵堂变成了教师宿舍,再横向修了一个大办公室,几间新宿舍,跟庵堂、原来的天井连接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大四合院。我的童年,就装在这个四合院里。而这个四合院旁边,又在三个方位分别修建了一排教室,跟四合院一起,形成一个四方的更大的院子,院子的中间就是学校操场。一条小溪从山间蜿蜒而来,绕过我们居住的四合院,向山下流去。因此,一年四季都能听见小溪轻快的歌声。这方土地,那个小院,那两扇沉重的木门,那几块巨大的门闩,大门转动的闷响,那条小溪的奔流,都联系着我的童年和我的那些小伙伴。
春天,我们和大自然一起迎接万物复苏,等待花开,更等待花落以后各种水果的上市;夏天,我们一起坐在四合院高高的门槛上,看西天滚动的晚霞;秋天,我们一起爬上后面的山坡,坐在山边,看山下大渡河上的滑轮,从河这岸将过河的人送到对岸;冬天,我们一起祈盼下雪,等待过年穿新衣放鞭炮。那里的一切已经深深地融入了我的生命里,连同那老房子粗重的房梁,那春天来秋天去在大厅里筑巢的燕子。
我们的教室连接着学校的围墙,形成一小块狭长的空地。某年春天,老师带着我们在那里种下了棋盘花和指甲花。从此,它们无须人照管,年复一年地开放,并且越发越多,越长越茂盛。白的、粉的、红的、紫的,长成了我们的秘密花园。课间,我们常常躲进去,办家家,摘指甲花涂红指甲,把棋盘花的花瓣扯下来粘在鼻子上扮公鸡……其乐无穷。后来,我长大了,知道棋盘花有个很雅的名字,叫蜀葵;指甲花也有学名,叫凤仙花。指甲花后来还常见,棋盘花我却只在进山的时候看到它恣意绽放。
冬天,风很大,飞沙走石。我们上学必经沙子坡。顾名思义,便知道风沙的劲爆程度。放学的时候,遇到大风,怕被吹倒,我们会牵手而行。要帮家里做事,我们的小手通常比较粗糙。可是,我记得的只有那份温暖,那份被牵着的踏实。
农家孩子,上学时带的零食通常是家里自产自炒的瓜子、胡豆,地里拔的萝卜,自家树上摘的水果。孩提时的我,很是羡慕这样的丰盛啊。课间,那份分享是我至今无法超越的美味。虽然长大后的我知道了你们曾经的艰苦,但那时候,我是真的想跟你们一样啊。
在我不愿意醒来的梦里,我和她们都还是小小的小孩。我们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那条路我走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年,是在我的家从小学搬到中学之后。放学路上,我们把饭盒放进顺路的小溪里,由它替我们“拎”着,直到离家几步的地方。天天如此,我们乐此不疲。孩子的开心就这么简单哦。我们几个扎羊角辫的小女生,质朴的红脸蛋,补着疤的花衣服。一路欢笑着,打打闹闹。我们就是我们的“花儿”。
某年,偶然听到朴树的那首《那些花儿》,“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我想起了我们的小花园,想起了那些自生自灭的粉白红紫,忍不住地百感交集。以后的日子,我愈发地想她们。再后来,听到范玮琪的版本。我承认,我更喜欢后者的演绎,也许因为她更能表达女同学之间的思念吧。那时候,我不知道我的她们长大后的模样,也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陪伴我的她们,一直就是小女孩。我以为我们几乎不可能再见面了。
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雅康高速通车了,以前顺畅的情况下,需要翻山越岭走两天的路程,现在3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了。于是,在樱桃成熟的春天里,我回到了那个小山村,见到了我的小伙伴们。我们拥抱在一起。我发现,30多年的时间距离并没有将我们真的分开。
是的,我们都老了。但她们依然是我的那些“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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