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末代总督与保路运动
少城公园(现人民公园)内的标志性建筑,保路运动纪念碑。
成都最能代表“胡同文化”的只有宽窄巷。
四川末代总督赵尔丰。
四川总督赵尔巽,赵尔丰的哥哥。
辛亥革命的四川名人,诱杀赵尔丰的尹昌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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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到成都人民公园(原少城公园)周围散步,便会看见那座高耸的黑白纪念碑——“辛亥秋保路死事纪念碑”。此碑特为纪念辛亥保路运动死难烈士而造,1913年由留日归国的“双流大铁路公司”股东代表王楠等人设计、胡炳森监工。纪念碑高31.68米,碑顶云头有蝙蝠图案,象征碑高入云,并含有“祈福”之意。
纪念碑典雅宏伟,成为成都近代标志性建筑。经受百年风雨洗礼后,仍然是成都重要的历史遗存。
保路运动,与四川末代总督赵尔丰的命运有莫大的关系。赵尔丰致命的缺点在于妄自尊大,在川多年的他,竟忘记了“天下未乱蜀先乱”的至理名言。1911年清廷的铁路国有政策,让事业遂顺的赵尔丰,掉进了一个巨大漩涡,事败身死。壹 改土归流 赵尔丰设成都自治局
在说赵尔丰之前,简要说说他的哥哥赵尔巽。赵尔巽字次珊,号无补,原籍辽宁铁岭。进士出身,历任御史、湖北乡试副考官、新疆布政使、山西巡抚、盛京将军、四川总督等职。
辛亥时赵尔巽任东北三省总督,东北党人欲大起,赵尔巽以“保境安民”为名调集大军镇压,革命被迫转入地下。1914年3月,赵尔巽被袁世凯召为清史馆馆长。清史稿成,赵尔巽在北京病逝,时年83岁。
作为赵尔巽的弟弟,赵尔丰就没那么幸运了。赵尔丰初任山西静乐、永济知县得巡抚锡良赏识保荐,官至四川永宁、建昌道,后来累迁至署理四川总督。
公正地说,赵尔丰应该算清末少见的能吏。他在川边六年,实行改土归流,大拆大改。
1908年,护理川督赵尔丰设立成都自治局,筹备成都自治事宜。赵尔丰督川后,遂于1909年改名为四川全省地方自治局,以布政、提学、按察三使为总办,巡警、劝业、盐业三道为会办。
那时的自治机构在四川省普遍设立,是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是年夏间四川已成立城会49处,镇会14处,乡会17处。”从1910年10月赵尔丰向清廷的奏报可以看出,星星之火已经堪成燎原之势了。1911年,护理川督王人文奏“四川省已成立城会100处,镇会130处,乡会67处”。
在苟延残喘的清朝末期,赵尔丰,曾经是那个让人们看到“古老帝国一丝新气象曙光”的人。贰 铁路风波 四川末代总督丢了人头
光绪二十九年(1903),四川准备修建铁路。按照最初的约定,四川铁路的修建和管理应遵照“三自方针”来办,即“自己出钱,自己修,自己管”。这当然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成都的巨商大贾不消说,就连小商小贩和农村稍有积蓄的人家也拿出钱来,全川共集资1500万两银,买了川汉铁路的股票。
当时,人们认为,有了铁路国家“富强之效就有望了”。
铁路国有政策,当时是盛宣怀在推。把原来属于地方、民营的路矿权收归国有,等于把民间的所有物强行收归朝廷,这种做法,放在士绅和绅商民智已开的清末新政时期,引起激烈反弹。
四川的铁路由于规划设计错误,沿着长江从宜昌进川,多年没有什么进展。而路款又被主事者拿到上海炒股,卷入橡胶风波,赔了大半。一旦收归国有,交接过程,烂账就会暴露。所以,明白个中猫腻的上层士绅,都不希望铁路国有。
这个关键时刻,赵尔丰被派到成都接任四川总督。
1911年的9月7日,赵尔丰把四川咨议局议长蒲殿俊、副议长罗纶,以及川汉铁路股东会的代表张澜、颜楷等约至督署开会,再度进行劝说。结果未能如愿,会议气氛愈发紧张,双方最终闹翻。一气之下,赵尔丰把这些人都扣押了。于是,成都群情激奋,万人云集总督府前要求放人。赵尔丰遂下令朝天鸣枪示警。开枪了,事情就闹大了,“大屠杀”的消息风一样传遍整个四川。
作为清末最后一位四川总督,赵尔丰在成都有两个不一般的外号——“大头猫”“赵屠户”。很长一段时间,老成都曾经用这两个外号来吓唬淘气的孩子。
此时,武昌起义像引线一样引爆全国。四川新军不稳,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能指挥三千巡防营和二百卫队的赵尔丰交出了政权。
军政府都督蒲殿俊只是一个文人,很快被武人尹昌衡所取代。为了立威,根基不深的尹昌衡需要赵尔丰的人头。尹昌衡发迹,是由于赵尔巽的提拔。所以,赵尔丰对尹昌衡放松了警惕性。颇有城府的尹昌衡也是袍哥的双龙头大爷,袍哥讲信义,赵尔丰是知道的。
尹昌衡跟赵尔丰两人谈得投机,并指天为誓,绝不相负。为了八旗兵的命运和自身安全,赵尔丰放心地“交出三千巡防营兵权”,犯了他一生中最后一个大错——结果是,尹昌衡带兵突袭赵宅,公开处决。还把赵的人头,挂了三天示众。叁 打将军衙门 辛亥革命前的一次预演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成功将辛亥革命在全国范围内推向高潮。四川辛亥革命是作为武昌起义的导火线而载入史册的。孙中山曾指出:“若没有四川保路同志会的起义,武昌革命或者要迟一年半载的。”
辛亥革命前夕,少城的天翻地覆就实施了一次预演。在清朝两百多年以来,各处驻防旗兵受军营制度的限制和官威的压迫,平常不敢有越规反抗的事,哪知在光绪三十三年(公元1907年)的秋天,成都驻防忽然有军民数千人围哄将军衙门。
刘显之在他的《成都满蒙史略》中详细记载了“打将军衙门”事件的前前后后:
成都驻防将军绰哈布,探闻清廷有裁旗的意图,想要邀功,同时知道黑龙江某将军有屯田的办法,他准备把成都东门外沙河堡的马厂田(清朝初年拨这里土地给旗兵养马,后来马匹减少,就招汉民开辟耕种缴纳租金)向汉民收回,分给旗兵耕种,作将来裁旗的准备。
这个时候,有个佐领忠孝,因为没有升补协领,心怀愤懑,同时也想向旗兵邀功,在奏折还未发出之前,故意把这个消息泄露出来,旗民恐怕分田以后粮饷一停,生活发生问题,心里非常不安。
一天,新威营士兵在西较场操练完,便集合着一齐闹到将军衙门,男女老幼越来越多,竟达几千人,打门打窗,秩序大乱,官吏自协领以下都赶到头门来劝阻。旗民们一见这些官吏更加愤怒,瓦片石块像雨点一般打去,佐领桂星五左额被打伤,血流满面。
将军绰哈布出来,站在排列刀矛兵器的威武架旁边,一人忽然上前推倒架上大刀打来,协领景运慌忙用手挡住,才没有打着。
群众声势从晨到午还没有平息,正当喧闹的时候,在总督衙门当差的达贯之向当时的总督赵尔巽报告,说旗兵反了。赵尔巽马上调动巡防军,布防在西御街的川东公所同君平街的圣寿寺等地方,他自己简单地带了几个人从西御街、祠堂街打探着来到将军衙门。
这时新威营士兵业已散去,剩下只是些妇孺老弱几百人,看见总督来了,大家一齐跪下哭诉,赵尔巽答应同将军商量不分田不裁旗,群众听了才渐次散走。
分田被叫停了,佐领忠孝因有煽动的嫌疑,被弄到新疆乌鲁木齐去充军。旗兵中选择了青壮的一千多人到川边的巴塘。
辛亥年(1911)清朝被推倒了,忠孝才从新疆回转成都。肆 胡同改名 李劼人《大波》记录少城历史
“辛亥革命之后,不知是什么人的见解,说胡同是满洲名词,不宜存在,因而废去,一律改为街巷……”李劼人在其著作《大波》一书中从胡同这个细节入手,来回应那个远去的时代。
少城中的胡同,1912年首先拆除北端的少城城墙(八宝街到老西门城墙),随后又拆除南段的城墙(包家巷到西南较场之间)。到1921年,东城根街(西御街西口到羊市街西口)才被拆除,最后留存在人民公园到小南街的一段1935年被拆除。
东城根街的城墙在辛亥革命不久被拆除后,当时四川反对袁世凯浪潮高涨,时任蜀军总司令熊克武担任四川讨袁军总司令,1915年到云南参加蔡锷的靖国军的护国战争。由于当时此街无名,因熊克武与但辛曾筹组于此街,袁世凯倒台后,此街取名“靖国路”,并在现在东城根街中段与东胜街东口邻街处立碑上书“靖国路,落款但怒刚书(但怒刚即是但辛)。1950年代因扩街此碑被挖掉,后来才改名为东城根街。
人民公园里的“辛亥秋保路死事纪念碑”至今静静矗立,它见证了少城的历史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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