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县洮砚制作技艺
洮砚又称洮河绿石砚,与广东端砚、安徽歙砚并称中国三大石质名砚。作为文具,洮砚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因其巨大的文化价值,岷县“洮砚制作技艺”于2008年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2010年7月,岷县还被文房四宝协会授予“中国洮砚之乡”的荣誉称号。
岷县古称岷州,位于甘肃定西市南部,地处定西、天水、陇南、甘南几何中心,在建的兰渝铁路和新规划的兰海高速穿境而过,国道212线和316线贯通东西南北,有“茶马互市”的传统和陇上“旱码头”的美誉,是甘肃南部久负盛名的商品集散地。
岷县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黄河的主要支流——洮河流经岷县,在漫长的岁月中滋润和养育了勤劳善良的岷州儿女,也积淀了丰厚灿烂的民间文化,洮砚制作技艺便是岷县民间文艺百花园中一支艳丽的奇葩。
唐代大书法家柳公权在他的《论砚》中记载:“蓄砚以青州为第一,绛州次之;后始重端、歙、临洮(岷县)。”这是最早记录洮砚的文字。之后,宋代大文豪苏东坡在一首赞洮砚的题砚诗中留下:“洗之砺,发金铁。琢而泓,坚密泽。郡洮岷,至中国。弃矛剑,参笔墨。岁丙寅,斗南北,归予者,黄鲁直。”这样的佳句,而黄庭坚则是这样赞誉洮砚的“久闻岷石鸭头绿,可磨桂溪龙文刀”;“洮河绿石含风漪,能淬笔锋利如锥”。1965年7月,甘肃省政协副主席应中逸赴京将一方新制洮砚赠予赵朴初先生,赵先生非常珍爱,并回赠了两首闻名海内外的咏洮砚诗:“风漪分得洮州绿,坚似青铜润如玉。故人万里意殷勤,胜我荒斋九年蓄。西北东南辟砚田,精工方欲夺前贤。看教墨海翻澜处,喷薄风雷震大千。”;“何年生成石一方,近乎生寒须映容。一潭净水碧如玉,借得春分写春分。”因其珍贵,洮砚成了历代宫廷的珍藏和文人雅士的最爱,也是岷县这一方热土引以为豪的文化遗产。
洮砚石材分布于洮河流经的岷县、卓尼、临潭相交界的峡谷地带,其石质为含粉砂泥质板岩,生成时间在3亿年以上。就石材色泽而言有洮河绿石与洮河紫石两大品类,洮河绿石呈碧绿色,具有绿胎含墨纹,边带黄褐色瑕斑(俗称黄膘)的特色。石色碧绿而无杂质,墨纹清晰而成情趣,膘色橙黄而有层次者为上品,石绿、墨纹、膘黄三色搭配协调,形成洮河绿石砚的色质韵调。洮砚石质地细腻,手感绵密,温润如玉,有发墨快、下墨细、贮墨久而不损毫等优点,以喇嘛崖产的“鸭头绿”和水泉湾所产的“鹦哥绿”最享盛誉。其矿区分布在岷县的清水乡板达沟、禾驮乡哈地哈、义仁沟、西西沟、西江镇铁池一带和卓尼县洮砚乡的喇嘛崖、水泉湾一带,这些洮砚石料产处,山陡水急,而且大多分布在悬崖峭壁间,采石极其艰难,宋人赵希鹄《洞天清禄集》对洮砚石艰难的采掘作了精辟的描述:“唯洮砚绿石,北方最贵重。绿如蓝、润如玉、发墨不减端溪下岩。然石在临洮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为无价之宝。”洞窟采掘和露天采掘是洮砚石料的主要开采形式,人们至今保留着原始的凿剥之法,当地人称之为“錾石头”。洮砚石一般都在山崖上分层排列,层高10厘米至50厘米不等,仔细观察,凡厚度较大层面严整者多为含泥质砂岩,石质坚硬,并不是砚材,而在砂岩夹缝间有厚度10厘米-20厘米视为砚材的泥质板岩层,其采掘难度很大,而且不易得大块板材,稍不留意,大块坍塌的岩体就会将采石工带入沟底,成了洮砚石的牺牲品,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采石工为获得一方精美的砚材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确切的说,洮砚雕刻,就是由外向内,一步步通过减去废料,循序渐进地将要体现的造型挖掘显现出来,在一次次的减法凿形中,我们不仅能体会到作品脱颖而出的快感,而且还能感到各种刀法产生的特殊韵味。
具体来讲,洮砚的雕刻步骤主要有以下几种:第一是创作构思。洮砚雕刻在动刀之前先要依据石料的形状进行创作前的构思,通过对石料的仔细揣摩,反复推敲,才能做到胸有成竹,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第二是雕刻前的坯料修整及底稿白描,就是运用雕刻工具将原始坯料多余的块面切除,使其适合于作品题材的需要。第三就是具体的雕琢,将构思打底后的坯料先粗后细,由表及里,通过凿坯,使作品所表现的事物如传统龙凤的神态、人物的结构服饰、花鸟树木的细节等都应达到基本清晰精确。第四就是修饰整理,通过精细打磨刻划出整方洮砚的精神气质。
传统洮砚品种繁多,制作模式上有三大特色:一是多为带盖的双砚,砚盖间带合扣,有利于蓄墨的保存;二是墨池较深,且多以圆形墨池为主;三是砚台的某一侧面留边,不作加工,并保存自然石面,以示朴真。在砚面的处理上有素面砚和雕花砚两大类。素面砚只切割形状进行精细打磨,不作雕饰,以体现洮砚原石自然的纹理,而雕花砚有半雕和全雕两种作法,半雕砚是将图案布置于砚池的上部或周边,砚盖保持素面;全雕砚除在砚池的周边雕刻花纹图案外,对砚盖,也作雕饰,台面和砚盖构图保持统一,形成有机的整体。
在雕刻技法上,传统洮砚最常运用的就是透雕和镂雕。近年来,洮砚艺人大胆借鉴其他砚种及玉雕的一些特殊技法,使洮砚雕刻在保持传统风格的同时大胆创新,有了新的变化,而洮砚的雕刻题材上,传统的图案主要有龙凤呈祥、二龙戏珠、喜鹊踏梅、松鹤延年、嫦娥奔月、岁寒三友、八仙庆寿等,现在的洮砚雕刻则引入更多的生活素材,使雕刻的题材种类花样繁多,不胜枚举。我县洮砚传承人赵成德和徐哲在巨型洮砚的设计制作上更是别出心裁,设计制作了一系列在社会上影响深远的洮砚精品。有甘肃省政府为庆祝香港回归的“九九归一”砚,有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五十周年特制的“中华民族大团结”砚,有为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而制作的“东方醒狮”砚,有为经典名著《红楼梦》而制作的“红楼梦”砚,为2000年制作的“百龙千禧”砚等。
作为一种传统的产业,洮砚加工生产主要以家庭作坊为主进行传承,其传承的模式也是以师傅带徒弟、口传手授的方式来进行,改革开放以后,洮砚的发展逐步向企业化集约化发展,在甘肃洮砚开发公司岷县洮砚厂和瑰宝斋洮砚美术工艺厂的引领下,洮砚产业的发展实现了质的飞跃。截至目前,岷县境内有大型洮砚加工销售企业2家,洮砚销售企业3家,洮砚经销部9家,县城加工作坊25个,有9个村近上千名加工艺人从事洮砚的加工生产,出现了比较好的势头。但是,随着近几年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经济大潮的冲击,洮砚加工传承人越来越少,特别是年轻人更不愿从事这一行业,为了将这一技艺更好地进行传承,县文广局高度重视,依托岷县瑰宝斋洮砚厂的基础设施和国家非遗项目补助资金的支持,成立了“岷县洮砚制作技艺”传习所,并举办洮砚制作技艺培训班,使洮砚的加工技艺后继有人,将这一古老的手艺更好地传承下去。
据《定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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