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带回家
后志良
甘南的春天来得很仓促,走得也很着急,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场大雪,突然一声春雷把漫山遍野的野草、白杨树的嫩芽全部惊醒了。春天,在甘南人的印象中,只剩下某个雪后晴天去挖野菜、捡地耳这般温暖了。
苦苦菜、蒲公英、蕨菜、灰灰菜、野韭菜和黑地耳始终是甘南人舌尖上的最爱,始终渗透在甘南人的灵魂里,一代代扎根在生命的深处,占据着舌尖上的头把交椅。
野菜在“00后”的脑海里,已经淡化了,从书桌前临时“解放”的孩子们,在雪后的草原上撒欢儿追逐、嬉闹着,看着大人手中挖出的苦苦菜、捡起的黑地耳,一脸的茫然。听妈妈说这些野菜能做成美味的佳肴,孩子们更是惊愕了。我们应该告诉孩子们苦日子的片段记忆,尽管这些片段都是我们从祖辈口中聆听而来的,这对孩子们的成长来说太重要了,节约粮食的课堂,不仅仅是回忆历史,更应该走向实践。
小时候村里家家条件很差,都用苦苦菜、蕨菜、羊肚菌等野菜做菜、熬中药、卖钱,节约了不少开支。时间长了,家家户户能随便能拿出几道绝味野菜饭。羊肚菌炖土鸡、蕨菜炒腊肉、素炒猪尾巴菜、凉拌苦苦菜、凉拌蒲公英等等,但我更喜欢母亲做的蕨菜炒腊肉和黑地耳麻浮包子。腊肉炒蕨菜要求蕨菜必须是头茬的龙爪蕨菜,而这类蕨菜一般长在阳山的绝壁上或茂密的酸刺丛中,为了吃到那口馋得人直流口水的野菜炒肉,人们不惜冒着危险穿梭在绝壁上、刺林中,被刺扎得满手伤痕。摘到这类蕨菜后,必须在两小时内端上餐桌,否则根部迅速老化而不能食。黑地耳麻浮包是把小麻子捣成细沫,过滤去渣后加水煎汤,使麻仁浮在水面而成块状,捞出后配以雪水滋养的野生黑地耳做成的的包子,极富营养、别有风味。
儿子听着往昔舌尖上的美食故事,馋得直流口水,嚷着要他妈妈也做野菜包子,尝尝这春天的味道。尽管四、五月份了,甘南依旧大雪纷飞,这个周末终于冰雪融化了。一家人带着吃的、喝的、雨伞、铲子来到了山坡上,看见满地的苦苦菜和一簇簇的黑地耳,儿子兴奋极了,一会嚷着要采挖苦苦菜,一会嚷着去那儿采挖黑地耳。晚上回家,妻子把苦苦菜焯水后加了佐料、香油,拌着鲜肉包了一锅饺子,用野生黑地耳、鲜肉蒸了两笼包子,不一会儿飘逸的香气洒满了整层楼,孩子高兴地说,春天的味道真香。
春天是人们采挖无公害野菜的绝佳季节,尽管现在的人们并不缺新鲜蔬菜,但在雪后初融的一块块草地上,到处都有人们采挖野菜、捡拾地耳的身影。每年春季,一些老人、妇女便抓住时机,纷纷走向原野采挖山野菜,再拿到菜市场出售,每天能采摘十来斤到几十斤,每斤能卖数元到十几元不等的价钱,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春天,甘南人带回的不仅仅是拥抱大自然的惬意,也把整个春天带回了家。(作者单位甘南公路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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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甘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