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木寺:藏传佛教的一个奢华封面
从贡巴前行十二公里就是郎木寺。草原上的公路总是大气而空阔,在车里,你可以明显感觉到车身一直在下倾,因为海拔在变化着;稀疏的雨滴不时落在车窗上,天空仍然低垂,越来越暗的草原上,牦牛骚动着,成群地移动,对过往的车辆有一种茫然的好奇。
因为不是周末,临近傍晚,郎木寺游人不多。这个素有“东方小瑞士”之称的中国魅力名镇没有想象中的喧闹与繁华。为节省时间,我们径直把车开到寺院门口,一下车就对着山门一阵猛拍。
寺院山门前是一个慢上坡,旧砖铺设的路面也不平整,道路两边杂草与乱石相间,不像一般的景点那样干净整洁。倒是在这种散乱中多少显现出一种不刻意的自然与自在。迎门左边,你可以看到一个转经门廊,金黄色的经桶悬挂其间,落寞无声。门廊外面的乱草疯长着,只有几道小径在提示你,人们是怎么进出这个门廊的。
看我们拍照,景点售票处的一个小和尚马上出来阻止,要求必须买了门票才可以进去。他还说,今天人不多,收入很少,你们是最后的游客了,两个人买一张票就可以的。
呈现在眼前的寺院,要比想象中的安静很多,平实很多,也亲切很多。在我们进入的同时,有几个外国游客出来,他们的脸上挂着一种神秘和满足。在一座白塔里,一个老迈的藏族妇女,坐在一只小凳子上转动着巨大的经桶,经桶内轴发出干涩的鸣叫声,一个孩子擦着鼻涕,在她身边不耐烦地来回走动。见我扶着经桶拍照,她用藏语和我打招呼,司机说她在问我们是否也给她照相了,我们把相机给她看,她满意地笑了。
大概到晚课时间了,寺院里的红袍僧人开始多了起来,远处隐约传来诵经声。听着咿呀的声音,我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因为佛,因为神秘的宗教。但便道旁边的大小经堂似乎都是关着的。
远处近处,既没有袅袅香火,也没有黄卷青灯。只有静穆的大殿在灰暗的天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庄严。
我突然有了一个闪念:寺院,其实是神秘宗教的一个奢华封面。任何一个闯入者,都只是这个封面上的一粒尘土。
我们从人世进入寺院,即使你把身子挤进殿堂,你的心仍然游弋在人间世。我们永远都无法靠近这个神秘的世界。
在大经堂外面,遇到一个身着深红色僧袍的藏族僧人。我请求和他合影,他欣然答应。
凭着多年做记者的交往经验,我和他进行了简单的交谈,获得如下信息:他的名字叫永德加措,家在迭部,弟兄两人,他是弟弟,十五岁进入寺院学习,现年十八岁,已经出师。目前属大经堂的僧人。我问,僧人是否可以结婚呢,他说,只要不想继续修行,离开寺院是可以结婚的;再问,如果还想回来呢,他说也可以。
面对这样一个年轻的僧人,我不知道自己还想知道什么,看着他清澈的眼眸,我的内心也是一片空明。
我知道无论再向前走多远,我仍然是个游客,对于这座寺院,我仍然不可能知道太多。
只好下山,只好原路返回。
和所有旅游景点一样,寺院外面的店铺挂着品种繁多的各类纪念品。在一个专卖藏家饰品的小店里,我给爱人买了一款银质项链;在另一个小店里,买了两款披肩。
暮色中的一次回望,完成了我对郎木寺的一次游历和一次默默的告别。
没有人告诉我关于郎木寺更多的信息。
我只能对自己说:郎木寺,我来过,我走了;我没有带来什么,也没有带走什么。
回到兰州,通过网络,我查询到如下信息:
郎木寺是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县下辖的一个小镇。一条小溪从镇中流过,小溪虽然宽不足2米,却有一个很气派的名字“白龙江”,如按藏文意译作“白水河”。小溪的北岸是郎木寺,南岸属于四川若尔盖县,属于甘肃的“安多达仓郎木寺”和属于四川的“格尔底寺”就在这里隔“江”相望。一条小溪分界又联结了两个省份,融合了藏、回两个和平共处的民族;喇嘛寺院、清真寺各据一方地存在着;晒大佛,做礼拜,小溪两边的人们各自用不同的方式传达着对信仰的执著。
郎木寺(虎女寺)所处的四川、甘肃交界地带,自古以来就是川、甘、青各族民众朝拜黑虎女神的圣地。藏传佛教兴起后,在那里建寺已历千年,但仍被命名为“虎穴仙女寺”——郎木寺。而且,这地跨两省的大寺内,最受民众尊崇的不是诸天众佛,而是传说中的老祖母郎(藏语虎)木(藏语女性),其原来居住的洞穴,那是圣地中的圣地。洞外地下涌出的泉水,就是嘉陵江主源之一的白龙江的源头。
传说中的西王母,是中华民族的总先妣。造人的女娲、巫山神女、巴人的祖母巫蜒等,都是西王母部的支系,西王母部落,都以母虎为图腾,又称黑虎女神。而郎木在藏语中的原意就是“虎穴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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