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艺术家刘志汉
王丽霞
根雕花架在屋檐下与各色花卉相得益彰;堂屋、客厅、卧室里无处不在的字画、根雕作品不见一丝灰尘;小卧室炕上,纸笔和字画各占一半;随手拿一把凳子,也是一件根雕艺术品。这是在刘志汉老人家里看到的情景。
刘志汉今年已经73岁了,是新城镇晏家堡村人。从事建筑业40多年后,于2010年离开临潭县第四建筑工程队,潜心钻研书画、篆刻、根雕,以此安度晚年。
再艰苦的条件也没切断他与艺术的联系。在艰苦的岁月里,纸笔仍然是他的最爱。
“从念小学的时候就喜欢画画,上初中时在学校办过一次个人画展。”刘志汉说。
高中毕业时逢文革,十年间,他没有提过笔,不敢写,但只要遇见字画就偷偷学习,记在心上。
“上当年没见过宣纸,有几张旧报纸就很不错了,文革时连糊窗户的纸都是缺的,更别说写字。有时候帮队里写个标语、画个宣传画还能得一半张油光纸或者废报纸,那是最好的东西。”他说。
年轻时,他用过最好的纸是别人作为报酬送的白报纸。直到现在,宣纸、毛笔、颜料都是别人送的,以前没用完的白报纸,他还仔细保存着。
“齐白石大师快60岁才开始画虾,我也就是耍的,有事干总比一天串门、晒太阳有意思么。”老人性子急,一辈子忙惯了,闲不住。离开工程队后,年近古稀的他翻出旧时收藏的书刊、剪报,托儿子买来书画杂志、教程重新学习,也常去书画交流中心看别人的作品。他把一间小卧室变成了工作室:在半边炕上放了一块木工板做写字桌,半边炕晾字画;炉子上摆上一个小瓷盘倒上墨汁或颜料,烟灰缸里装上清水淘笔。
2014年端午前夕,新城镇文化广场的新戏台落成,准备在端午节正式投入使用,唯独缺一幅壁画,原因是几位画匠对壁画的内容拿不准。工程负责人正好是刘志汉老人在工程队时的熟人,就请他拿方案。由于戏台后壁面积较大,内容确定后,画匠们把握不好布局,提笔的活也就交给了他。完工后,他婉拒了工程队的2000元工钱。这一画,新城镇的书画爱好者们才开始熟悉他。在此之前,他没有参加过任何与书画、艺术有关的活动,圈子里没人知道临潭还有个刘志汉。用他的话说,纯粹是自己耍。
端午节后,在乡政府负责人的再三鼓励下,他将家里的两幅画拿出来,参加了县上举办的书画展,并获得了名次。这也是他的名字和作品第一次出现在临潭的书画圈子里。
除了握笔,他的刻刀也耍得有声有色:一块愚钝的石头,一棵普通的树根,经过他的雕琢,都会成为不错的艺术品。
“上高中时,在学校图书馆看到李振翼老师的篆刻印章,就迷上了,趁着帮老师打杂,悄悄学了几天。”刘志汉说。
入门后,他将自己的处女作《沁园春·雪》送给老师,得到了老师的赞赏。
在艺术的行当里自娱自乐数十年,除了热爱,没有其他理由。五十多岁时,在建筑同行家里无意中见到了一个用树根做的笔筒,他的根雕生涯就此开始。
“画画时中间不能停,要一气呵成,写字要特别安静,做根雕就稍微轻松,有其他活了放一放也没关系,晚上边看电视边刻也可以。”他根据时间调整着自己的创作内容,一刻不闲。
从一副钟馗开始,到30多幅钟馗,到百余幅书画、篆刻、根雕作品,越来越多的人请他画画、写字、篆(雕)刻,他没有拒绝过。即使陌生人找上门,他也会送一件“看得过去的作品”给人家。
“只要人家看得起,我就给人家做,只要人家要,我就给。以前写在油光纸上的两句诗也叫别人拿走了,现在有条件了,就要稍微像样呢。”
很多字画在没来得及落款盖章前就被拿走,也有被借走不还的。他不介意,但会牵挂,会打听它们的去处:“好几次在人家屋里看到个人的东西,还是很高兴,就像自己的丫头找了个好婆家一样。”
“这几年眼睛不太好了,但是能画多久就画多久,能写到什么程度就写到什么程度,能刻多少就刻多少,一直有事干,心情好。”
山上、河边、林间,只要能碰见适合篆刻的石头就带回家打磨好备用;一旦有像样的树根树枝就挖出来,捡起来。如果某一天早晨,他家大门是栓着的,那么这一天都不会开:他一定是专心画一幅画或反复练几个字,直到天黑。他的手艺从来不为赚钱,书画、篆刻、根雕都一样,有人能喜欢就是最大的收获。
少年学书画,青年学篆刻,老年学根雕。不论生活多艰辛,环境多艰苦,他对艺术的执着追求未曾改变过。提笔泼墨,勾勒染色,以及每一刀的力度,一丝不苟。出入于喧嚣浮躁的俗世,他既是德高望重的工程师,也是安闲自在的庄稼汉,却无人知晓他的高雅。
“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在那间不足十平米的房子里,他用一颗澄澈如水的心诠释着对艺术最纯粹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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