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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迭部感觉走进了一个纯净的世界迭部在藏语中的意思

兰州日报 2011-11-22 02:04 大字

走进迭部,感觉走进了一个纯净的世界。

“迭部”,在藏语中的意思是“大拇指”。传说有位叫涅甘达娃的神仙路过这里,前面的路被巨大的石山挡住,他伸出大拇指轻轻一摁,石山顿时分裂,露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迭部就在这个通道里。

藏族小伙子丹增带着我从县城开始,在迭部的土地上游走。

白龙江从县城流过。这就是我在郎木寺看见过的白龙江,在那里,它还是个小孩子,水流不大,到这里,它长大了,水流哗哗地响着。

白龙江边的草滩上,一群牛在悠闲地吃草。我们往下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三头黄白相间的花斑牛,从草地里出来,在沙石滩上不慌不忙地往前走着。它们是要回家吗?后面没有放牛人跟着,它们一副走在熟悉的路上的样子,不慌不忙。当我们从另一条马路往城里回去的时候,一头黑牛也向城里的方向走着,我们在马路的这边,它在马路的那边,不知道它能不能穿过有点繁华的县城中心。第二天下午,当我们从扎尕那石城峡谷出来回县城时,又看见了一头黑牛,从县城的方向往村寨的方向走着,面对着一辆辆汽车,它像一个逛完了城独自往家里走去的人,不惊不扰,气定神闲,旁若无人地沿着马路边的人行道往前走着。

迭部的牛啊,教会了我怎么样对待这个世界,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走路。

走累了,我和丹增伸展四肢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草地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大大小小的野花。花丛中,我看见了一种能在汉地的山野里看见的花——打碗碗花,一个一个小花组成一个个碗一样形状的大花朵,含苞未开的鲜红,开得正旺的成了淡红色。汉人孩子的传说里,说把打碗碗花带到家里,家里的碗就会打碎,美丽的花有些邪气。小时候的我从山野里回来,总要把玩过的打碗碗花丢弃在山坡上。打碎一个碗,在那时的年代可是家里一个不小的损失啊。我问丹增,藏人把这种花叫什么,丹增说他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后,在拉卜楞寺的山坡上,年轻的“阿客”(喇嘛)久麦告诉我,那叫“羊羔花”。“羊羔花”啊,在藏族歌手亚东的歌曲《妈妈的羊皮袄》里听过了无数次啊:“羊羔花盛开的草原,是我出生的地方……”却不知道它就是打碗碗花。

走在白龙江边,走在峡谷里,山林里响着乌鸦“哇、哇”的叫声。这样的叫声对我来说已是久违。小时候,在我生长的兰州南部的山村里,常常也能听到乌鸦的叫声。在人们的传说中,有乌鸦叫,村里就会死人了,那样的叫声,充满了不吉利。现在回到生活过的山村,就是那样的叫声也听不到了。不知道在藏族同胞的生活中,有没有乌鸦不吉利这样的说法。不过天天听着这样的声音,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在白龙江边的一片沙滩上,一群乌鸦和一群蕨麻猪在一起,蕨麻猪走来走去寻觅着吃食,乌鸦也混在中间跳来跳去,几只乌鸦飞在蕨麻猪的背上站着,一身黑衣好像要跟猪比一比看谁黑。后来,在书籍中知道,乌鸦在藏族同胞的心目中是吉利的动物,被作为神鸟崇拜。《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有这样的记载:“乌鸦系人之诂主,传递仙人神旨……她传递神旨翱翔飞忙……神鸟精于神灵秘法,飞到神高处无一不能通达,对它务须虔诚。”在藏族同胞宗教节日的舞蹈表演中,常有戴乌鸦面具的神。

在扎尕那峡谷的山崖上,我们看见了一群白色黑边的蝴蝶,排列有序,像站着队展开翅膀爬在一块没有草的石壁上,石壁惊人地跟它们颜色相像,不仔细看不会发现是蝴蝶。石壁上渗着一点点水,它们可能是在喝水吧,可旁边就是流淌的山溪水啊,它们为什么不去喝?

每一条靠近村寨的溪水上,总会有一座座小水磨房,装饰得像藏人的房屋。丹增说那是经磨房。我走近看了一下,里面装着经轮,水击打着水磨,经筒一圈一圈不停地转动着,水在代替人念经。还有经幡,彩色的经幡,在江水的小桥栏上,在山坡上,在屋顶上,随风猎猎飘动着。丹增说,那上面写满了经文,风吹着,风在念经。藏族同胞虔诚的心啊,把它交给了大自然。

走近每一座村寨,最先看见的是一座座高耸的白色佛塔,塔下,男女老少,总有藏人围着它转着。丹增说,最少要转上三圈。在一个叫高杂村寨的佛塔下,我跟着丹增转了三圈。

在白龙江边,在扎尕那峡谷里,到处都是被流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白色石头,在村寨里,在佛塔前,在路旁,有一座座用这样的小石头堆积起来的嘛呢石堆,那是无数个藏族同胞一次一次放上去的,那是念着“六字真言”放上去的,一颗石头就是一颗虔诚的心。

在电尕寺的大大的经筒下,两个藏人小孩在转经,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手刚刚够着经筒。没有一个大人的身影在旁边,是谁教会了他们转经呢。

清晨,在柔和的清风中,我们从扎尕那石城的山路上往下走。一个背着竹背兜的年轻女人迎面走来,对着我们说了一句什么话,脸上满是笑意。我问丹增她说什么,丹增说她在跟我们打招呼“要走啊。”走到扎尕那石门的路上,一个中年男人在路边的草地上坐着,身旁有一个男孩。喊了我们一声,我问丹增他喊什么,丹增说他请我们休息一会。我们坐在了男人身旁的草地上。男人的身旁有一堆烧着的柴火,用石头架着,有烧热的奶茶。男人给我们端上了奶茶。

路边的一块土豆地里,一个年轻的藏女躬着腰挥动小锄头在锄草,我举起照相机问她能不能拍张照片,她回答了一声我听不懂的话语,从神情上我看出她不让拍照,那种拒绝是笑着的拒绝。就在我有些失望地放下相机时,她又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语,但我看出她同意让我拍照了。我举起了相机,她随意地站了起来站定了身体,手拄着小锄头。就那么一站,在我检索相机里的照片时,发现她是那么自然,与身旁的大自然是那么和谐,那是一个城市里的模特儿无法刻意摆出来的“抛斯”。当我打开显示屏让她看看她的身影时,她高兴地叫了一声,又满脸是笑说了几句话语。丹增说她是在感谢我,藏女低下头锄她的地了。我又举起相机拍了一张她躬腰锄草的照片。

我住在丹增的姑姑家里。坐在“姑姑”家的院子里,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的山峰。山顶是青青的石岩,山腰下满是郁郁葱葱的松柏。“姑父”说山叫虎头山,我仔细一看,山顶的石岩真像是个老虎头。迭部县城就在虎头山下。

“姑姑”家在县城西面依山坡而建的一片居民区里。房子是自家盖的,从外面看上去,跟汉族人的水泥平顶房没有分别,进到屋里,大不一样,真相毕现,全部是藏人的居屋样子,一色的原木墙壁,墙壁上有巧妙的柜子,里面放着喝奶茶等等的用具。木板铺的地面,有能烧水又能烧热地炕的火灶。清早起来,“姑父”在地灶上烧了一大锅开水。地灶里烧的是木柴。坐在这样满是被木头包围的屋里,心里涌起的是亲切、温暖。

“姑姑”说,盖这样的房子跟汉人不同,等于是盖了两个房子,盖了外面还要装里面。是啊,就跟在县政府和县公交局上班的“姑父”、“姑姑”一样,外表身上虽然穿着汉人的服装,可内心里面依然是藏人,除了跟我说话之外,一家人晚上坐在地灶前说话时,说的全是藏语,我一句也听不懂,只是静静地坐着,看他们说话。

就是这样,迭部的景,迭部的人,他们定格在我的相机里,我把他们带回了兰州,存在电脑里,看他们的时候,那些景色那些面容,就像一阵清风,轻拂我在城市里生活而嘈杂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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