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尘封的故乡
杨佰升
父亲告诉我,我们的故乡在广东廉江安铺镇鹿仔园村,是1934年迁来防城港的。这是一次比较彻底的搬家,故乡已经没有至亲。作为下一代,我们对故乡的模样如同一个遥远的梦境。
据说先祖是从山西往河南一路迁至福建再到广东,像流水的浮萍,终于来到廉江安铺镇的村庄定居。这故乡,自从搬离,祖父祖母包括父辈们,再也没有回去过。梳理他们离乡几十年的生活轨迹,可以认定,是由于受到交通不便、经济拮据、没有空闲以及时过境迁等诸多因素的限制,他们才把故乡尘封,把故乡变成异乡。我常想,故乡留给先辈们的,一定是凄风苦雨的记忆。然而,这片故土毕竟是他们筚路蓝缕的地方。作为后辈,我们视故乡为心灵的城堡、精神的寄托,时常魂牵梦萦。父亲离开故乡时还不满10岁,他在生前,喜欢讲述故乡的轶事旧闻,总在叨念,等手头宽余些、时间休闲些,就带我们回故乡寻根,没想到这愿望后来变得遥远,作为后辈的我,内心充满愧疚。
父亲走后,我与妻子、堂兄嫂一同前往安铺镇寻根问祖。沿着安铺河堤一路探访询问,在文笔塔,幸得镇文化站一名干部指路,我们终于寻到了鹿仔园村。沐浴新世纪第一缕阳光,脚下土地散发着淡淡的芳香。处于下游的安铺河,河面格外宽阔平静,在太阳照耀下泛着闪闪银光,河流蜿蜒向西汇入蔚蓝北部湾。我们虽然都老大不小了,却像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在鹿仔园的村牌下拍照留念。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我们由衷地感到高兴和欣慰,终于完成父亲要回故乡看一看的心愿。
欢欣之余,不禁生出些许惆怅。我们发现,村庄依然唱着过去的歌谣。行走在村中,这里举目无亲,没有祖屋祖坟,我们已是陌生的外乡人,然而,我们走进村里的脚步并没有停歇。通过与上年纪的村民交谈,我们感到十分惊讶,他们把祖父、伯父过去的生活情形以及不幸遭遇的许多细节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还知道我们家搬迁到防城港后不少传闻。当老一辈人对过去苦难生活刻骨铭心,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我们在村上逗留不足3个小时,好像历经了半个世纪。我们与乡亲们的交流是如此融洽,古朴的乡亲已接纳了我们,他们为我们的造访发出爽朗的笑声,也为过去苦难岁月回忆淌下难过的泪水。当我们作别的时候,有村民自发送出村外,叮嘱我们要多回来看看。
2018年春天,我与几位年轻人又回到安铺镇,欣喜地看到,安铺镇取得长足发展,面貌焕然一新。得知村庄尚未脱贫,我们力所能及提供一点帮助,内心感到十分充实,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就是故乡,它最能牵动每个人的情感。在安铺镇,与先辈有交集的还有几个村屯,由此上溯至福建、河南、山西等地,祖先都留下不曾磨灭的足迹。盛世寻根,这伟大时代为众多游子归乡问祖,提供了极大的可能与诸多的便利。我还要找机会,到这些尘封的故乡走一走看一看,一路追寻,它不是游历,也不是猎奇,而是为了记住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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