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不必羁押者免受“牢狱”之苦
“这起案件的社会危害性小，现在又是疫情后企业复工复产的关键时期，我觉得对犯罪嫌疑人不需要逮捕。”
“犯罪嫌疑人已经赔偿了被害人经济损失，且认罪态度好，取保候审可以保证诉讼活动的顺利进行。”
……
今年初春的一天，在东营市东营区检察院组织举办的羁押必要性审查公开听证现场，参会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人民监督员就案件处置依次发言。会后不久，东营区公安分局对两名犯罪嫌疑人改变强制措施为取保候审。
这是东营检察机关近年来羁押必要性审查工作的一个“ 个例”，但绝不是“特例”。去年以来，东营市检察院面对疫情防控常态化新形势，以争创全国首批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城市为契机，积极探索以羁押必要性全流程审查、非羁押诉讼全方位保障、全社会支持为主要内容的“三步走”工作模式，将降低审前羁押率贯穿到刑事诉讼全过程，打造深度参与社会治理的检察样本。这项创新成果不仅荣获东营市“十佳改革创新案例”“山东检察机关创新成果一等奖”，还成为最高检首批7个检察改革典型案例。
第一步：“两依托一辅助”构建非羁押诉讼全方位保障机制
当警方冲进以科技公司为掩护的网络电信诈骗引流窝点时，95后女孩小刘被吓呆了，她一脸茫然。录口供时，她声泪俱下，反复央求警方：“叔叔，您能不能别把我带到山东去，我还要上学，还要参加专升本考试。”
经调查，小刘是江西南昌一所职业院校的学生，2020 年暑假，她在校园内看到了一则“科技公司”应聘“文员”的招聘广告，待遇优越。为了挣取生活费，给父母减轻负担，小刘应聘到该公司，她的工作是每天通过十几部手机加入微信群，再将群成员拖到“老板”指定的微信群里接受“洗脑”。
“她的父母务农，生活拮据，能够争取到上学的机会很不容易。”在东营市公安局反诈中心办案人员毕小芳眼中，小刘还是个稚嫩的孩子。考虑到小刘主观恶意不强、认罪认罚态度较好，警方为其办理了取保候审，并纳入到非羁押诉讼智慧监管平台进行日常监管。
据了解，非羁押诉讼智慧监管平台是2020年东营检警联手推动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的最新成果。该平台以手机 APP 为载体，运用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等技术，通过外出提醒、违规预警、定时打卡和不定时抽检等多重功能，对被监管人实行日常监管。得益于这个平台，小刘能重返校园继续学业。
电子平台也有人性化。被监管人员小丁曾是大车司机，因误入电信诈骗团伙被公安机关抓获后依法取保候审，但他提出想去外地“跑车”养家糊口，又担心闯“围栏”，监管人员就重置了“围栏”范围，将山东到安徽沿途高速公路附近区域纳入其中。
据了解，2020 年，东营市在开展打击网络电信诈骗专项行动中，抓捕的396 名犯罪嫌疑人散居于全国各地，检警联合对其中262 人采取了手机APP 监控措施，统筹保障了疫情防控与新型网络犯罪诉讼的顺利进行。
除此之外，为防止被取保候审、监视居住的犯罪嫌疑人脱管漏管以及妨碍干扰诉讼，东营检察机关依托“电子手表”智能监控系统，辅助赔偿保证金、罚金和生态环境修复金“三金”提存制度，形成了“两依托一辅助”保障机制，确保非羁押刑事诉讼顺利进行。
第二步：“三层过滤”构建羁押必要性全流程审查机制
“检察官阿姨，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通过了专升本考试，还打算考教师资格证，将来做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师。”去年初冬的一天，小刘给办案检察官打来了电话。
“这个消息让我们很欣慰。”东营市检察院副检察长李金强告诉记者，人身羁押从来不是追究刑事责任的必经程序，更多个案实践充分证明，对大多数轻刑犯罪，不进行羁押的方式，也可以实现刑事追究和惩罚的目的。因此，东营检察机关在羁押必要性审查时慎之又慎，构建了羁押必要性全流程审查机制，释放了客观公正的“司法善意”。
近 3年来，东营检察机关通过采取捕前分流过滤等举措，从源头降低羁押率。在捕中环节，东营检察机关采取网络听证、书面听证、当面听证、公开听证等多种方式，构建了“阶梯式”审查听证机制，依法严控羁押；并通过捕后跟踪过滤，及时变更羁押。2020年，东营检察机关共受理审查逮捕537人，批捕 420 人，不捕 117 人，不捕率为21.8% 。特别是依法审慎办理涉民企案件，不批捕27人，变更强制措施15人，不起诉36人。
2020 年8 月，东营一家化工企业将部分企业废弃油桶露天堆放在企业外墙，破坏了周边生态环境，案发后企业负责人认罪认罚态度良好，并主动缴纳了生态修复金。该案办理过程中，检察机关组织召开羁押必要性审查公开听证，邀请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全程旁听，便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司法的价值是什么？在李金强看来，是司法机关在宽严相济中体现公平正义。这些有益探索有效降低了诉讼成本，特别是羁押成本，更有利于化解社会矛盾、修复被犯罪破坏的社会关系，实现了政治效果、法律效果、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
第三步：“多方联动”构建非羁押诉讼社会支持体系
早在7年前，河口区检察院就依托刑事智能监督平台整合取保候审、监视居住、社区矫正等功能，创建“黄河驿站”，市委政法委予以高度评价，并在全市推广应用。“3 年前，河口区检察院在‘黄河驿站’基础上创建‘刑事执行人权保障中心’，通过对非羁押人员各项诉讼权利保障，消除对抗情绪，推进认罪认罚服判。”河口区检察院检察长束斌告诉记者。（下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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