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零口供”

山东法制报 2020-07-08 11:05 大字

贩毒品被抓,当场缴获 495.9克毒品,然而她却心怀侥幸,拒不供述一切犯罪事实。检察官抽丝剥茧,以扎实的证据链、无懈可击的证人证言、逻辑清晰的庭审辩论,突破毒贩“零口供”。今年 3月,经东营市检察院依法提起公诉,李芸被法院以贩卖毒品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并处罚金三万元。

扎实证据面前,一切抵赖都是徒劳

“两分钟后开门。”

收到这条微信消息后,正在家中焦急等待的李芸迅速回复并打开了家门,等待着“访客”的到来。谁知,进来的不是给她送来毒品的“财神爷”,而是荷枪实弹的公安民警。公安机关现场缴获冰毒 495.9 克。2019年 7月,李芸因涉嫌贩卖毒品罪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

2019年 9月,公安机关结束侦查,以涉嫌贩卖毒品罪将李芸及其3名同案犯移送检察机关提起公诉,东营市检察院第一检察部员额检察官王晶受理该案后,认真审阅案件卷宗,很快她就发现,李芸没有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

“李芸除了承认实名的手机号码是自己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道、不清楚。”王晶说,“经过侦查,我们确定是李芸向她的‘上家’购买了495.9克毒品,她绝对是知情且有罪的。”第一次提审,王晶就向李芸解释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但是李芸却咬死不承认一切犯罪事实。

“你贩卖的毒品是哪里来的?”王晶问。

“我从垃圾桶捡的。”李芸回答。

“给你发信息让你‘两分钟后开门’的人是谁?”王晶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李芸继续抵赖。

“不认识?那你为什么给他回复‘好的,七楼’?”王晶问。

“我不清楚。”李芸扭过头,还是不说实话。

面对油盐不进的犯罪嫌疑人,王晶没有气馁,她决定从固定证据链入手。

李芸的手机里,有多次和涉毒人员的微信交易记录,同时还有她的“上家”及向她购买过毒品的同案犯的供述。王晶认真梳理已有线索、证据材料,并列出详细的补充侦查意见,由公安机关补齐证据。很快,公安机关就将补齐的证据交到了王晶手里,完整的证据链加证人证言,李芸贩卖毒品的犯罪事实铁证如山。

第二次提审,王晶在讯问过程中,依托牢固的证据指出李芸供述里的各种漏洞,李芸辩无可辨,终于低下了头。王晶再次向她解释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但是李芸还是咬紧牙关,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

庭审现场固执狡辩,面对质证悔恨泪流

2019年 12 月,东营市检察院就该案提起公诉。庭审前,王晶制定了详细的答辩提纲,将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通盘考虑。

今年 1 月,东营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起初,李芸仍想抵赖,拒绝承认曾多次购入毒品,并向他人贩卖毒品的犯罪事实。王晶不慌不忙,先后出示了李芸手机里8 次向他人贩卖毒品的转账记录,以及购买人的证人证言。在铁证面前,李芸咬紧牙关,仍旧以“不清楚”“不知道”等托词否认从“ 上家” 订购 495.9 克毒品的事实。

“她仍然心存侥幸。”王晶分析道,“她很清楚,我先前出示的证据仅能够证明她向别人出售小宗毒品,这和购入大宗毒品在量刑上有很大的区别。”

面对李芸的抵赖,王晶又拿出了向李芸出售 495.9克毒品的“上家”的完整供述,从李芸提议购买,到分期转账,再到怎么送到李芸家,证言连贯,逻辑清晰。同时,王晶还向法庭出示了他们二人的微信聊天记录,非常详尽地呈现了李芸订购 495.9克毒品的整个过程。

在扎实的证据链面前,面对公诉人环环相扣的质证,李芸心理防线全面崩溃,悔恨交加,她当场泣不成声。

毒贩的人生也是人生

庭审结束,王晶回到工作岗位后,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她翻阅着卷宗,看着李芸的个人情况,以及多项犯罪事实,决定再次与李芸的律师进行沟通。

“李芸的家庭,其实是比较困难的。”王晶说,“ 她本人无业、 再婚,孩子正在上初中,丈夫罹患癌症,可以说经济困难是她走上贩毒道路的一个原因。我认为她拒不认罪,也是心存侥幸,以为通过全盘否认罪行,就能逃脱法律制裁,重回家庭。”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触犯了法律,就必然要付出沉痛的代价。考虑到检察机关办案追求“三个效果”的统一,王晶与李芸的律师、 主审法官、 看守所民警均进行了沟通,希望李芸能够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从而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

经过多方努力,李芸终于同意承认自己全部的犯罪事实,并签订《认罪认罚具结书》。随后,王晶积极与法院沟通,及时将这一情况反馈给主审法官。

最终,法官量刑时考虑到了李芸的如实供述以及认罪认罚的情节,2020年 3 月,以贩卖毒品罪,判决李芸有期徒刑十一年,并处罚金三万元。

“毒品是人类社会的公害,它不仅严重侵害人的身体健康、销蚀人的意志、破坏家庭幸福,而且严重消耗社会财富、败坏社会风气、污染社会环境,同时极易诱发一系列犯罪活动。”王晶说,“我们将继续坚持重拳打击涉毒犯罪,以严打方针保持对毒品的‘零容忍’,持续强化重点整治,坚决遏制毒品问题蔓延势头。”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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