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塘 蛙鸣 月夜

东营日报 2020-06-28 10:16 大字

利津县利津街道办事处 魏媛媛

舅舅家的庭院前,是一方大大的苇塘。

那方苇塘,妈妈说在她小时候就有了。

每当友人提及黄河口芦花飞雪、万鸟翔集的盛景时,我总是会想起小村里舅舅家苇塘那密密匝匝的芦苇。

这方苇塘怀着一颗诗心,它恬淡地注视着这一切,兀自生长。

它包容着小村的喧嚣与静寂,喜怒与哀乐。

它不因人们的忽视与怠慢,而放松了对自己的约束,尽自己所能,活出自己的姿彩。

无论是小村的孤寂还是喜庆,它全然不理会。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一到秋天,苇叶渐白,苇穗裹实,待到苇穗由淡紫转为粉白时,芦花便会盛放。有风乍起,苇絮便尽情地随风摇曳,絮儿飘舞着,弥天盖地。总会与我不期而遇。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小村,是根,是魂魄,是我肩头那枚日日宛在的胎记,是刻在我心头的烙印。无论走到哪里,我的心灵都会泊靠在小村,在小村的苇塘边,独享远离市井的喧嚣,不慕荣华,努力活成一杆芦苇的姿态。

舅舅自年轻时就走南闯北,做过颇令我们自豪的几件大事。在我心中,他是个英雄。

舅舅最惬意的事,就是目视着苇塘,一桌一椅,一人一壶,一杯酒里品咂一个世界。

摇椅是舅舅的宝座。家里的孩子,只有我敢蹭上去摇晃。

当然,儿时,令我心动的还有舅舅家的那个柜子。它的里面装了很多地方的特产,以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妗子总是把柜子的钥匙挂在腰间。只有我去了,才笑吟吟地打开,把表哥表姐拨到一边,任我挑选。至今,我也没弄明白,那个瓷制的小县官,既没电池,也没太阳能板,头为什么一见光就自动地摇来摆去。

夏日的晚上,我们喜欢坐在庭院里纳凉。听着舅舅讲故事,看月过树梢,数夜空的星星。时时有花香扑来。花香芬芳着每一个细胞。妈妈说,姥姥在世的时候就喜欢种花。即便是在最困难的日子里,也会采一些野花的种子,洒在房前屋后。也许正是这样的芳香,给予了姥姥独自抚养六个孩子成人的力量。

蛙儿,倏地唱了起来,划破夜色的静寂。一声、两声、三声……后来就胀满了天空。

因为学业,我在舅舅家住过半年。

那段时间,特别喜欢在月夜,聆听苇子的唰唰声,以及蛙儿呱呱的鸣叫声。周围静寂,关上台灯,嗅着书上的淡淡的墨香,走到窗前,一身都是月。那刻,我的心里泊着一汪恬淡的湖水。

周围的一切都被夜色浸泡着,如同一坛未开封的老酒,发酵得愈发醇香。即使走过千山万水,我也终将不会忘记小村的苇塘吐露出的清香,不会忘记那醉心的蛙鸣,更无法忘记那样的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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