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诗歌和针线的女子
□新时报记者 徐敏
诗歌这种阳春白雪的文学艺术,已经距离很多人的生活很远了。最近,身边的一些朋友和同事开始了一项手抄诗歌的活动,在快节奏的生活中保留一隅缓慢和静谧的角落。这场关于诗歌的友好活动却让我重新翻阅了搁置已久的《狄金森诗选》。
艾米莉·狄金森是19世纪中后叶一名深居简出、当时默默无闻的女诗人。她一生都在她的出生地生活,除了与母亲和妹妹去过华盛顿和费城,远行也几乎没有过。不到30岁的时候,狄金森就逐渐退出小镇上的活动,直到渐渐完全停止外出。在独居的后半生中,她甚至连下楼都很少,她与一些朋友保持着通信,却再也不见面。
虽然不曾结过婚,不过从诗作中也能看出,狄金森是有过炙热的爱情经历的。“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夏季/当夏季的光阴已然流逝!请允许我成为你的音乐/当夜莺与金莺收敛了歌喉!请允许我为你绽放/我将穿越墓地/四处传播我的花朵!”“如果你能在秋季来到/我会用掸子把夏季掸掉/一半轻蔑,一半含笑/像管家妇把苍蝇赶跑。”
然而,爱情对她来说并不都是充实、甜蜜和欢快的。相反炙热的情感常常与不安的疑虑交织在一起,埋藏在心底。对于爱情,她期盼而又怀疑,渴求而又拒绝,向往而又逃避。她为爱情的到来感到
幸福、欢快,也因为爱情而失望、犹疑。“在几天前——我丢失了一个世界/是否有人找到?你会知道它的/通过那排星星在它额前围绕。”“我的小河流向你/蓝色的大海!你可欢迎我?我的小河等待回答——啊,大海,看上去如此温和——我要带给你溪流/从斑斑点点的山涧/说啊——大海——请带我走!”
拜伦曾说:“男人的爱情是与男人的生命不同的东西,女人的爱情却是女人的整个生存。”尽管一生没有披过嫁衣,狄金森依然享受并且歌颂着爱情的美好。或许对爱情的期待太过超脱尘俗是她没有和爱人终成眷属的原因之一,她的诗歌却因她对爱情的执着和信仰而不朽。
除了爱情之外,狄金森还在默默思考和书写着死亡。说是“默默书写”,是因为狄金森现存的1800首诗作在她生前仅发表过7首。在她去世之后,妹妹才在她的遗物中发现了大量从未面世的诗作,人们也由此认知了这个充满才华又神秘的独居女子。或许是极少与外界接触,拥有一个丰盈而广饶心灵的狄金森更喜欢用诗歌来表达内心纷繁复杂的情绪,包括死亡。她自小体弱多病,加之身边朋友亲人的故去,她常常感受到死亡的存在,生命是那样短暂而脆弱,死亡却是如此强大而长久。
“因为我不能停步等候死神/他殷勤停车接我/车厢里只有我们俩/还有‘永生’同座/我们缓缓而行,他知道无需急促/我也抛开劳作和闲暇,以回报/他的礼貌。”这是狄金森的名作《因为我不能停步等候死神》的部分篇章。细细品来,狄金森对死亡的情绪也非常微妙和特殊。在这首诗中,死神没有被描绘成恐怖和黑暗的意象,反之,诗人对死神的情绪是坦然的,死神也因此变得亲切甚至可敬起来。这是狄金森这样的女子对死亡迥异而坦荡的看法。
另一首关于死神的诗作作者也表达了不落俗套的情绪:“对一些人来说死亡的打击是生命的击打/他们直到死去,才变得有了生气;他们生活过,死去过,可只有/当他们死去,生命才开启。”她对死亡的思考使她认识到,人的出生即伴随着死亡,死亡或许是另一种生命的开始,她将二者看作一种循环,生命在死后才产生意义。翻译过狄金森诗作的翻译家屠岸在译作中曾经提到,狄金森认为生命开启之时便有死亡伴在身边,它俨然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随同人们悄然度过漫漫人生,去追寻超越此生的不朽灵魂。
据说,很少与外界接触的狄金森即便与人谈话也是隔着窗子,偶尔人们看到她也总是身着一身白衣,因而人们称她为阿莫斯特(狄金森所居住小镇)的白衣女子。从40岁左右起到56岁因病去世,狄金森甚至足不出户,在家读书、写诗和做针线活,这是她的选择,也许也是最适合她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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