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李保东诗集《月印心河》

定西日报 2019-03-25 08:30 大字

□宋宏云

三十年前刚刚认识李保东时,他对文学的至诚,特别是现代诗的痴迷很让我惊奇。那时我也只是一个毛头小伙,供职于刚刚创刊的《定西报》,做美术兼副刊编辑。

今年春节母亲在定西的姐姐家过年,我便逗留定西数日,期间再遇保东,也欣然得到了他刚刚出版的诗集《月印心河》,数日细读,真是感悟良多,也就有了写点什么的想法。读诗的确不是读读文字那么简单,因为从文字里我读到了三十年前的我和保东,读到了保东对文字的执著和心的修炼。

《为诗流浪》就是他的自画像,“为诗流浪疲惫的步履/奏响行云流水在山的巅峰/驻足回望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故乡//星宿明亮屋宇渐隐/心跳一尾蜥蜴/潜入/守望的灰岩/为诗流浪/九曲回肠的心路历程/浓缩岁月咏叹人生//为诗我去流浪/背负行囊/风一程雨一程”。保东执著地热爱着现代诗,他的诗体有意象影子,却和着象征主义的步调,遵循庞德对意象诗的定义:“意象是在一瞬间呈现出的理性和感情的复合体。”保东也试图以雕塑和绘画的手法表现意象,如《行走在黑夜的人》:“从黑夜走来的人/又走进黑夜。黑色的风/在脚下奔流//穿透黑夜中的黑暗之光/唯有北斗七星。月亮/挂在天空的一滴泪//萤火虫,燃亮一个时辰/咯血的夜莺,又/熄灭一个时辰//一个怀揣乡音,从黑夜走来/又走进黑夜的人/被黑色的风,刮得/无影无踪”。保东行走在黑夜里,一直在寻找自己,以《心迹(代序)》描画着自己生命的轨迹,“以仰泳的方式/袒露心迹//溯洄从之心在泣血/溯游从之/心还在泣血//唯有荷花盛开的子夜/心才会悄然泊岸/成为/月光下的祭坛”。保东的诗里偶尔也会露出一点点波德莱尔的微笑,他在《鹰说》里写道:“借着风力,我想再飞高些/再飞高些,离天堂越近越好/这样,就能看清/星星的眼睛//没有风的时候/我的翅膀苍老无力//能飞多高?我已不去在意/只想让我的眼睛/成为/星星记住的风景”。

保东生于上海,当兵、转业于西北工作,每日的上班、下班和油盐酱醋茶以及生命的涤荡使他的生活竟然有了“禅意”,他有很多这样的诗句:“前世我为何物/是朱雀桥下,一只忙于采蜜的蜂/还是大观园里/黛玉葬花时被惊魂的蝶?//是为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的犬/还是广寒宫里/嫦娥搂在怀中的兔?//前世我为何物。/是茶马古道上/一匹驮着盐巴和香料的驴/还是在/大漠孤烟中驰骋嘶鸣的马?//是北京天桥上杂耍的猴/还是公子王孙手擎的鹘?//前世我为何物。/或许,我是一个风情万种/妻妾成群的纨绔子弟/或许,是一个谙熟棋琴书画/

却终身未嫁的名媛//或许,我是一个走乡串户/靠占星卜卦混饭度日的麻衣相士/或许,是一个跳着大神/自称能够驱妖除怪/包治百病的女巫//或许,我是一个/清晨喝着稀粥/晚上饿着肚皮的穷酸文人//或许,只是一个/一生完孩子就耕织劳作的村姑//前世,我究竟为何物?”他用诗句“谁在我的灵魂里低语/谁在我的影子中死去”反复询问“我是谁”,他应该已经有了些许感悟,能揣摩出人生真谛,“禅境”时常会成为他字里行间跳跃的或看得见看不见的音符。保东把诗集的第一部分命名为“空谷禅境”,看来他是有意而为之的。都说诗人是孤独的,因为他是与自己对话,是自心与自心的对话。忧郁同样是保东诗作的颜色,或是空灵的阳光,或是难以触摸到的蓝天,或是坠入深渊的云朵,或是灰色街景,或是阴郁的细雨,或是感伤的心语。《致自己(代跋)》中写道:“我从城市的闹市穿过/我来到城的边缘/我已离城很远/我在拥抱田野/我走进一片苞谷地/我用苞谷穗子上的露水/净心//我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我虔诚地摊开双手/我看到掌心里/有许多条/让我/通往天堂的路”,诚然“通往天堂的路”需要平静地、踏实地一步一步走下去,不做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是导入真正禅意的钥匙,不住相而严其志应该是保东诗作的归宿。

不愿释手《月印心河》,却期待再见保东和他的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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