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乡 □ 王文竟
中国自古就以“乡土社会”著称,而如今伴随着城镇化的发展、人口的迁出,农村似乎也和逐渐淡化的传统宗族社会一样在慢慢消失。农村,成了现代人、许多年轻一代们不怎么熟悉的名词,鸡鸣狗吠、田间地头的画面正在逐渐淡出人们的脑海。
一个人的归程
胡平是定西市安定区乌龙八社的农民,多年前,由于孩子都在城里工作,孩子们为了在生活方面方便照应他,就把他从农村接到城里。“过年了!这几年都不知道屋后面的几棵树长得怎么样了?不知道家里的老房子怎么样了?”胡平这样说,“那几棵树是我小时候经常爬的,还有一棵是我和爷爷一起栽下的。”
搬到城里好多年的老人年三十晚上就这么跟孩子提起了要回老家农村看看的想法。孩子们不了解老人的想法,总觉得城里生活便捷。孩子们见劝说不动,只能无奈妥协,提出要开车送老人回去,老人连忙说:“不用不用,你们放心。”
刚翻过年,孩子们都出去忙了,老人一个人收拾好东西坐上了10块钱一趟去乡下的班车。
埋藏心底的故乡情结
“孩子们平时工作很都忙,过年不容易在家几天。不敢提回乡下住,他们肯定不同意,打扰孩子们过年的气氛。我住一段时间再给他们提。”老人微笑着说。
“村里只剩两三户人家了,都是家里的老人在住着,他们几个是几年前回来的,还有一些一直没回来的,也就再也回不来了。”老人说起来的时候有些伤感。“我们当时是同一批出去打工的,大家都是小时候一块玩、一块儿上过学的,不知道他们现在还认识我不?当时我们屋后面埂子上有一颗大杏树,我爸说小时候他就是吃那儿的杏子长大的。”说起小时候的那些事,老人一下子就和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人老归根
“今天准备去看看家里的老人们,就在附近不远处。”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把做好的献饭装到了包里。走在路上老人一边指一边说着那些记忆中的地名,如数家珍。
回到家里,终于见到了老人一直挂在嘴边的屋后面的老树,多年来从未扫过的落叶落了一地。老人不知从哪儿找到了一把老扫帚,走到后面扫了起来。
“落叶归根,我头发全都白了,不知道还有几年可以活,现在年轻人们不了解这份情意只觉得城里好。这是我们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这是我父母生活一生的地方,这是我度过大半生的地方,也是他们小时候哭过笑过的地方……”老人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看了一眼地上的落叶,老人说:“这是我来的地方,也是最后我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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