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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陇中“彩陶之路”系类报道之一山那树扎:洮河岸边的第一簇文明之火

定西日报 2017-05-07 20:30 大字

“彩陶之路”这一概念第一次在学术上的正式出现是1960年,由被称之为“中国考古学之父”的李济先生提出。

经过多半个世纪众多中国学者、考古人的不断探索,这个概念正在被不断发现的新的考古成果和研究成果赋予更多充实的内涵。

近年来,更有许多专家指出“彩陶之路”就是“丝绸之路”的前身。

甘肃是世界上最早产生彩陶的地区之一,而拥有马家窑、寺洼、辛店等众多彩陶文化类型命名地的陇中地区,则是甘肃彩陶走向顶峰的地方。

同样,陇中也曾是上演整个“彩陶之路”最绚丽历史章节的舞台所在。

本报记者许云鹏王宏宾

这次“探寻陇中‘彩陶之路\’”的采访,我们暂时拟定了20多个新石器时期文化遗址,这些遗址大都如宝石般镶嵌在黄河及其支流渭河、洮河、湟水等河流两岸。我们的“行走”,计划将以陇中地区为中心,分别向东(天水)向西(河西走廊、青海)延伸扩散,从而尝试着为读者勾勒出一条较为完整的“彩陶之路”的轮廓。

“走遗址”的第一站,我们选择在地处洮河中游的岷县。

这里有两处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新石器时期文化遗址——“山那树扎”与“葩地坪”遗址。其中的山那树扎遗址是“洮河流域目前已知最早的新石器时期文化遗存”。

为了能对岷县史前古文化遗址有个整体性的了解,我们一到岷县就请县委宣传部的白文科同志联系岷县博物馆进行采访。

没想到采访进行的并不顺利。

一开始,我们曾经在采访之前有过的那些“疑虑”,就同样被岷县博物馆负责接受采访的刘虎林馆长提了出来。

他说:“那(山那树扎遗址)没有什么看头,现在就是一些农田。”

我问:“2012年到2013年,为配合兰渝铁路工程建设的那次抢救性考古发掘最后都发掘出什么文物?”

刘虎林馆长回答说:“没有什么文物,就是一些灰坑。”

接着他说:“灰坑,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通俗地讲就是古人生活留下的垃圾堆。”

我们提出能不能看看岷县博物馆馆藏的一些彩陶,他说:“现在博物馆的办公用房是借用财政局的,地方有限,所以很多文物没办法展出。”他表示,博物馆有这些彩陶的资料照片,倒是下来可以提供给我们。

询问岷县其他一些新石器遗址的情况,他的回答也并不比网上能百度到的多。

在离开时,我们表示明天要去“山那树扎”和“葩地坪”遗址,他说第一个遗址离县城近他们可以陪,葩地坪在中寨比较远,他明天有事可能就顾不上陪了。

第一天的采访就这样结束了,我们为没有亲眼看到岷县博物馆馆藏的那些史前艺术珍宝而感到深深的遗憾。

好在,第二天一早就吃到岷县传统美食略微弥补了一下我们失落的心情。

“牛肉臛臛儿”加“牛骨头汤”,这是岷县标准的早餐搭配之一,只是“牛肉臛臛”馆子里的这股浓浓的牛肉与牛骨髓熬出的混合味道,也不是一般初次来品尝它的食客所能轻易接受的。

当年洮河边生活的马家窑人肯定没有品尝过这样的美食,因为做牛肉臛臛的主要调料胡椒,据记载最早也是在张骞凿空西域甚至更晚之后才沿着丝路传到中国。

不过,硬着头皮吃完这道早餐,你一定会体验到,几个世纪前沿着这条的茶马古道初次踏上岷地的一位外地商贩所能体验的“浓厚”滋味。

事实证明,当早晨在一片阴霾中我们到达山那树扎遗址,面对强降温天气连无人航拍机也因为电池温度过低难以起飞时,就是这样一道“闻起来不太习惯”的早餐为我们的身体提供了很多必需的热量。

从地图上看,洮河在岷县几乎是来了个100度的大转弯,本来自西向东流淌的河流在这里忽然掉头向北偏西流去,而山那树扎遗址就恰好在这转折形成的臂弯里。

这里是洮河的二级台地,人在遗址上面自东而立,不远处洮河缓缓北流,而身后舒缓平坦的三级台地上,一座座农庄安稳地点缀在片片农田里,三级台地之后,一座不太高的山亦如一只凸起的巨大黄土臂膀搂抱着整块河谷台地。

这块河谷台地属于山那和树扎两村,所以遗址也被称为“山那树扎”遗址。

在此之前,我曾去过一些史前遗址。尽管,今天天气状况不好,但是站在山那树扎遗址上,我却能感受到和其他古遗址一样带给人的特别的、说不出的美好感觉。

遗址和刘馆长说的一样,确实被农田覆盖着。

近处一块农田里正有几位农民在忙碌着什么,走近一问才知道,现在这里正是岷归的种植时节。岷县药材产业已经成为当地农民经济收入的主要来源。在这出产的200多种中药材的“千年药乡”,尤以当归的品质和产量而著称于世。

5000年前生活在山那树扎先民,也一样以农业生产为主要的生存手段。只是,据2013年考古挖掘报告显示,当时这里的农人主要以种植粟和黍为主。通过那次考古,山那树扎遗址被认定为以“马家窑文化为主体但遗留仰韶中晚期文化因素的史前遗址,是洮河流域目前已知最早的新石器时期文化遗存”。

我对这些现代农人致敬的方式也是拍照。

拍完照后,我问他们遗址在什么地方,一位农人指着不远处的铁路桥墩说,就在那里。

向他们告别,我依照他们所指的方向走去,发现脚下农田的田埂上已经有许多陶片和零星打制石器残件出现。资料上显示,山那树扎遗址总面积50万平方米,因此其实这里已经属于遗址的范畴,而农人指给我的地方只是陶片和残留石器更集中的一处。

行走在遗址上,脚下不断出现的陶片和石器,就像史前祖先残留在大地上的一个个隐秘的词语,而遗址上高高架起的铁轨和山脚正在建设的高速公路将人的想象从史前生硬地拉回现实。

于是走出遗址,在村庄里,我看到一家对未来满怀希望的小两口,正在未完工的住宅小二楼顶上劳作。与他们相反,同一座村庄里,也有人家因为高速公路的建设占地,而准备离开。

在村庄的小路上,我还遇到一位老人背着装满生活用品的背篼,以这种原始的方式为“文明”让路。

这让我再次想到那些曾经生活于此的马家窑先民,5000年前,他们又是为什么离开了这里?

是否我们将要去的洮河下游的那些遗址会是他们之后的家园。

葩地坪:

“皇帝封赏”之地

“‘葩地\’就是翠绿的意思。”中寨镇葩地村的一位青年很肯定地告诉我。

我问旁边的郎佐民“他说的对吗?”

郎佐民用浓浓的岷县口音憨憨地笑着说:“这个真个还说不上哎。”

就像上面我们走过的“山那”和“树扎”一样,在岷县有许多地名的“古怪”叫法,这与曾经吐蕃对此地三百年的统治有关。

据说今天葩地坪村的多数为后姓的村民,也都是岷县历史上著名的藏传佛教领袖“后法王”的后代。

关于“后法王”,在研究岷县藏传佛教的文章中多见对他的记载。记载中说“后法王名后班丹扎释,藏族,甘肃岷州人士,生于明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历史上他因为“弘教安邦”等方面的贡献,先后受到明朝永乐等三位皇帝的加封。最终将他由“西天佛子大国师沙加”加封为“弘慈大喜(善)法王”。

至今,在岷县还流传着他的一些传说。其中一则故事则是说,明朝皇帝要给他与一位道士同时封赏土地,“狡狯”的道士选择了用手指在地图上划地的方式,而敦厚的“后法王”却选择了“跑马占天下”的方式。

在后人读来,这则看似充满幽默和诙谐的传说,其实却暗含了当时明代统治者宗教及民族政策的更多的隐喻。

不管当年怎么样,从此,也许是因为这传说的无形作用,葩地坪村的后姓村民自然在这里生活地理直气壮、安居乐业。

今天,我们要去的“葩地坪遗址”就在这块曾经的“皇帝封赏”之地的葩地村旁。

当我们一进村,村里的人就知道我们是来看遗址的。一来是我们手中的相机和航拍设备成为村民眼中的辨识标志,二是因为陪同我们的郎佐民在镇上文化站工作多年,这里的村民大多数都认识他。

一位上了年纪的后姓村民还兴致勃勃地对我们说,他在“农业社的时候”就曾给县上上交过一个大陶罐,当时县上还奖励了他十几元钱。

只是这次和在“山那树扎遗址”不同,我们在遗址上除了看到零星的素陶片,并没有发现一块彩陶。

但是这里向阳、平缓的台地地形,给了我们再次眺望洮河美丽河谷的开阔视野。

在遗址上,我和一位刚刚忙完地里的活计,正在歇晌午的大伯聊了起来。

他告诉我,现在地里陶片不是很多。

于是,我问他关于岷县国家级非遗保护传承项目巴当舞的一些情况,他告诉我中寨主要是“古庄村的几个社在跳,葩地这里不跳”。

末了,他又笑着补充道:“那里人都是半藏族。”

看到他种的党参,我问他为什么不种当归?

他说:“这里气候热不能种。”

此地距山那村不到30公里,在种植作物种类上却有了这样较为明显的变化,这也许就是高海拔山区所具备的特征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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