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御史与洮阳文化
□雍涛
明清两代,陇上不仅有许多著名学者,诗人和文学家,也曾出现了众多刚正不阿、清廉爱民的清官循吏。明代嘉靖年间的御史雍焯,便是一位敢于直谏、洁身为民、深受百姓爱戴的清官,被人们誉为“陇上名御史”。
雍焯,字暗中,后字如晦,别号鹿原。明临洮府狄道县(今甘肃临洮县)人。祖父雍谞,字士杰,自号竹园散人,被朝廷赐封为寿官。品节高尚,博通经史,善文章精书法,尤擅篆书,还给自己写过一首竹园清隐诗。著有《洮阳古今志》,重修《临洮府志序》。父亲雍赠,别号紫虚,志向远大,文章及学识在当时首屈一指,开始讲学山西闻喜,后又在肃州教书,不久回归故里养老。雍焯自幼受书香家风熏陶,颖敏而有大志。十岁以后随父去山西闻喜。正值内黄张都宪担任闻喜县令,赠君遂打发焯公到其门下执业,并教授公技艺经史。焯公笃定好学,讲习不辍,博学强记,到全部掌握为止。写出文章立意新奇,豪气奔发,对古今是非的评论,准确得不可更改。焯能言善辩,善于演说,人们都称他为法师。嘉靖十六年(1537年),陕西乡试,考中举人,名标大雁塔碑榜,后又参加京城会试,因双亲年老,而被命为山西武乡教谕,在职勤考核,重品德,扶持奖掖贫困青衿学子,后辈学风奋然大振,本县群众无不佩服。他的学生有很多考中进士,比如魏国谟、单相、杨继胜等。(杨继胜后来担任兵部员外郎因谏仇鸾开马市,贬为狄道典史,受到他的老师雍焯的保护和照料,杨继胜在临洮教书办教育,深受人民爱戴,在岳麓山建有椒山祠。)武乡接近外敌,焯公督促群众修筑城墙,准备充足的粮草武器,加强战备。山西道台表彰他有才干谋略,能胜任大事。督学胡高,测试焯公的诗文,表扬他有唐代大师的风韵,被聘为河南考试官。山西同僚都称赞河南主考官获得了人才。随后升任交城县令,遂后又调任山西河津县令。在任时廉洁清明、克己奉公,为民兴利除弊,革除买卖婚姻等陈规陋习,捐俸禄修缮当地学校,倡导读书风气。重建大禹庙,还为历代有功于地方者,建祠立碑,纪念其功绩,也都是焯公捐出自己的俸禄。河津士民作歌称颂他:“高如山,明如镜,清如水,平如秤。”当地官员多次向朝廷上书举荐他。
雍焯擢升贵州道监察御史后,巡视中城,严厉惩办不法分子。条陈马政,世宗皇帝看了上书后,甚嘉其意,下诏公布实施。他奉命到河南整顿军纪时,秉公办事,执法严明,纠正了多起官史之间互相影射攻评的案件。斯时河南祥符(今开封市)的地方官被藩王诬陷入狱,他全力伸冤平反,使受害者重新复职。他还弹劾了严嵩的同党权贵,即严世藩的岳父,由此廉声大振。随后又巡按山东,整肃纪律法规,雷厉风行,禀性刚烈。因提倡尊崇廉能循吏段知府的祀享,论究梅提学之奸伪,书奏衍圣公之恶迹。焯公忠厚耿直,弹劾奸人不避权贵,我行我素,不随波逐流,直至得罪朝廷权贵。不久便引疾告归故里,结束了充满荆棘的仕途生涯,以至终年。
在家乡的二十余年中,他竭力从事地方公益事业,捐款整修城池,设立义冢,增置学田,修缮祠字。还在家中修建藏书楼,收藏古今典籍,名人字画,专心于学术研究,著书立说。其著作有《中州使余集》《麓原文集》《内台奏稿》《雍氏世谱》《孝子传》《洮阳八景诗刊》《周礼》《尔雅注》《孝经》。还有《过溪前集》二十卷,又《后集》三卷。
雍焯当年登岳麓山超然台而赋《超然台》的诗作刊载《狄道州志》,至今被人们传诵。诗曰:“荒台菀山呦,颓然歌遗墟。昔有栖凤台,岁月邈绵迁。不见灵鹫翔,空有山鸟歙。春原野卉芳,秋云敛澄虚。万山浮翠秀,霁魄曜天衢。寥泬天籁寂,崖屿雁凫呼。凭高有坐啸,千壑振吟嘘。林岩梵吹出,遥楼横笛舒。清宵揽皓月,危榭俯郊庐。旷矣幽胜境,高鹜广寒居。东溟阳鸟上,嚣然群动驱。”
雍焯为官清廉,深得民心,临洮家乡人民为怀念这位造福桑梓的清官,给他建立了乡贤词。明末建于雍家巷的御史祠历经几百年,甚为宏伟高大,可惜毁于文革年代。近几年又有八里铺乡的雍氏后人集资捐款建起了御史词。
临洮系中国西部历史文化名城,从马家窑文化,辛店文化到秦长城西部起首之地,从老子文化,汉唐雄风到丝绸之路南线重镇；从灿若星河的历史名人到永久定格的人文景观,这一切无不让临洮儿女引以为豪。在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中雍氏几代人也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根据焯公传略,他的先祖名叫雍昌扆,居住在四川省南充市玉屏镇,其第十代孙名叫雍鼒,是当地有名的儒家学者。因受临洮人的重礼聘请,就来到临洮安家,并长期居住。雍鼒的儿子名叫雍勋,是当时郡学的教授。雍勋的长子名雍德新,在郡学研习正统的阴阳五行术,次子雍德纯,是狄道乡学的教师。德纯的儿子名雍邦琪,作过广昌的主簿。邦琪的儿子雍澄古,是当地老年人的上等客人。澄古的长子名叫雍讷,次子名雍谞；被朝廷赐封为寿官。他博通古今,修纂了《临洮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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