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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纪功碑从岳麓山顶俯瞰临洮县城秦长城遗址姜维墩

兰州晨报 2015-06-06 10:26 大字

哥舒翰纪功碑 从岳麓山顶俯瞰临洮县城 秦长城遗址 姜维墩 洮河流日夜(此图由本报首席记者王文元拍摄) 芍药。花卉成为临洮的新名片 马络头饰,或许曾经浴血沙场 铜戈如林 唐代三彩胡人牵驼俑,丝绸之路的另一种阐释 铜斧、铜凿、铜锛,萧杀之气今犹存

陇西重镇狄道城也就是今天的甘肃临洮。公元前384年,秦献公就在此设立了狄道县,为临洮建县之始。公元前280年,秦昭王设置陇西郡,郡治为狄道。

此地自古为西北名邑、古丝绸之路要道。由于临洮特殊的地理位置,临洮成了边关要塞、战场的象征,成为诗人们常常使用的一个特定意象。“临洮”一词也如“玉关”、“阳关”一样,在唐代边塞诗里有了更丰富的内涵和指代,以其独特的战略位置、地理风光和民族风情,成为唐诗边塞意象群中重要一员。

“临洮”这个地名为什么一再出现于唐朝边塞诗人笔下?

快到农历的五月了,每次去早市,都被市场摊位上香气浓郁的沙枣花和带着露珠儿的牡丹、芍药所吸引。向摊贩问及它们的产地,他说,这些花儿都是一早从临洮拉来的。于是,一把沙枣花、两束牡丹,还有几束芍药,把它们都带回了家。静置于透明的玻璃瓶中,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浮动的花香。在花香中,读到了唐代诗人马戴的一首《出塞词》:

金带连环束战袍,马头冲雪度临洮。

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胡儿缺宝刀。

马戴似乎并不知名,但这首诗歌却饱含了一种男儿慷慨激昂的意气,让人颇为喜欢。

临洮县城距离兰州100公里,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到达,可以当天往返,已纳入了兰州的一小时经济圈,是兰州的南大门,称之为“兰州的后花园”。如今如此便捷的交通,联通着兰州和临洮,凡是东来西往,临洮是必经之地。

路况很好,我们的采访车几乎没有停歇,眨眼间就到了临洮,到了这个古称狄道的城镇。

翻阅了唐代著名诗人王勃、王昌龄、李白、高适、岑参曾先后到过临洮,写下数以百计有关临洮的边塞诗,其中有许多作品成为脍炙人口的传世之作,成为临洮文学史上最为辉煌的一页。“临洮”这个地名为什么一再出现于唐朝边塞诗人笔下?记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5月31日,记者一行赶往临洮县,试图揭开这其中的谜题。

临洮于我,是熟悉又陌生的。我知它是边陲重镇,自古就有着极重要的地位。这里曾经发生过众多的战役,也曾是文人笔下塞外诗词的原产地。

唐代的边塞诗,大都充满着一种豪放、悲壮的英雄主义气概。这是与当时的社会背景分不开的:大唐盛世,国力空前强大。君王们希望彻底解决自汉代以来一直困扰着中央政权的边患,拓展疆土,打通商路,联通八方,威服四海。诗人们渴望到边塞去,胸怀着一种气吞山河、舍身报国的雄心壮志,建功立业,青史流名。像战马一样驰骋疆场;然后像大漠般苍凉,霜风般肃杀。

临洮古称狄道,是古代狄人进入中原的通道。秦汉时期,这里曾是陇西郡的郡治,向来被称为“襟带河湟,控御边夷,为西陲之襟要”。所以,传统夷夏交锋中,“大约据狄道,则足以侵陇西,狄道失而河西有唇齿之虑矣。”至唐朝,既是古丝绸之路的南道,又是与吐蕃交流的通道。随着吐蕃内部的统一强大,有了与唐朝廷分庭抗礼的实力,临洮便有了特殊的边防意义。“唐拒吐蕃,临州其控扼之道也。临州不守,而陇右遂成荒外矣。”由于临洮特殊的地理位置,临洮成了边关要塞、战场的象征,成为诗人们常常使用的一个特定意象。“临洮”一词也如“玉关”、“阳关”一样,在唐代边塞诗里有了更丰富的内涵和指代,以其独特的战略位置、地理风光和民族风情,成为唐诗边塞意象群中的重要一员。

临洮这一地名,让许多人都感到一头雾水,它在历史上变迁的经过实在过于复杂……

狄道,古代为狄人所居,故名狄道。

而使临洮最为出名的,是在唐代,它成为军事边陲重镇的历史作用。

据史籍记载,周安王十八年(公元前384年),秦献公灭戎部族狄、桓。建立狄道、桓道二县,是临洮建置的起始。此时起,临洮就开始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秦昭王二十七年(公元前280年)置陇西郡,郡治狄道。随后,为了抵御外族侵略,制南牧之患,稳定边疆,秦昭王始修长城,而陇西郡的首府临洮就成为了战国秦长城的起点。如今,临洮境内还遗留着秦长城的一段,虽历经千年风雨,但是雄姿依旧。

唐初,置临州,后置狄道郡,安史之乱后陷于吐蕃,五代时吐蕃置武胜军。宋置西周,治所狄道。元、明、清均置临洮府,府治狄道。临洮历来为控扼陇蜀的战略要地。早在三国时期,临洮就是魏、蜀相争的战略要地。名将姜维九伐中原,皆取道于此,数攻狄道,故民间将今临洮城东岳麓山巅烽燧称为“姜维墩”,也是陇西郡治最高的“瞭望哨”。

汉代,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凿空“丝绸之路”,临洮成为“丝绸之路上的膏腴之地”,其南线、中线均经临洮而过。古陇西指的是战国、秦汉至唐初先后以狄道、襄武(今陇西)为郡治的陇西郡辖地。自战国秦昭王二十七年至唐高祖武德三年,临洮和陇西先后作为陇西郡郡治长达千载。

临洮县委外宣办主任漆勇说:“临洮这一地名,让许多人都感到一头雾水,它在历史上变迁的经过实在过于复杂,它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在不同的时期,曾经有过多次变动。”

最早的临洮之名,见于秦始皇八年(前239年),据《汉书·五行志》载:“是岁,始皇弟长安君将兵击赵,反,死屯留,军吏皆斩,迁其民于临洮。”《史记.始皇本纪》:“赐长安君死,斩其军吏,迁其黔首也。”这次事件的结果,也可说是历史上最早的一次“实边”大移民。

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地东至海,西至临洮羌中。”这里的临洮是秦王朝疆域的最西陲。同书《蒙恬传》:“始皇二十六年,使蒙恬将三十万众,收河南,筑长城,因地形,用险制塞,起临洮,至辽东。”这是说秦长城的最西起点是在临洮。《汉书·五行志》载:“秦始皇二十六年,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见于临洮。”以上不论是徙黔首、筑长城还是见长人、秦西陲的记录,都是指现在的岷县,因为《文献通考》释云:“岷州,蒙恬将军筑长城之所起也,即秦之临洮境。”

自秦汉以后至两晋,岷县一直称临洮,西汉时,还是南部都尉的驻防地。后魏太平真君六年(445年)置临洮郡,属河州,直到西魏文帝大统十年(544年)才将临洮改置岷州。隋炀帝大业三年(607年),复将岷州改称临洮县,隋恭帝义宁二年(618年),又将临洮县分为临洮、政和二县并重设岷州。

陇西郡的治所自秦以降,一直在狄道(今临洮县),至晋惠帝时,始改陇西郡为临洮郡,治所仍在狄道,其辖境相当于现在的甘肃省的临夏、临潭、临洮、岷县和青海省的贵德、尖扎、循化等地,这里所说的“临洮郡”,只不过是用来作为郡的名称罢了,而临洮县仍然是指岷县。十六国前凉张骏时,又改置临洮郡为武始郡,至唐天宝三年(744年),又称狄道郡,治所仍在狄道县。至于狄道,它一直是陇西郡的首府所在地,晋时曾改称武始县,隋时复称狄道。唐代乾元(758-760年)时改称临州。

徜徉在临洮县城,感觉它会在蒙蒙的细雨中睡去。

那种雄阔深沉的边塞诗意味又在哪里呢?

在多年的《西部地理》采访中,记者在查阅与甘肃相关的资料时,常常看到一些名词,诸如“关陇”、“熙河”、“河湟”,发现准确了解它们的含义,才能将纷乱的历史线索归拢梳理明白。

徜徉在临洮县城,感觉它会在蒙蒙的细雨中睡去。那种雄阔深沉的唐之边塞诗意味又在哪里呢?

我们把临洮放在“河陇”之地中观察,一切都一目了然了。

唐朝时河西、陇右两道分治,并称“河陇”,其地理位置包括了今甘肃、青海、陕西和新疆的各一部分,是丝绸之路的要冲,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价值。吐蕃如果控制了河陇地区,便能轻易切断中原与西域的联系,又能将此地作为进攻唐朝心腹地区的跳板,因此大唐对河陇地区断然不容有失。基于同样的原因,吐蕃人也看到了河陇地区的重要性,以及该地与西域地区的主从关系,因此其战略意图非常清楚:即先蚕食唐朝边境的军事据点,然后重点夺取陇右,遮断河西,进而孤立西域,尽得其地,之后再将势力范围推进到陕西一带。

唐自安史之乱后,唐肃宗自灵武称帝,遂将西陲精兵全部东调,唐代宗广德元年(763年),吐蕃人乘大唐王朝内乱,不仅先后占据了熙(即狄道)、河、洮、岷、兰、鄯(今西宁)六州,还入侵大震关(在今六盘山之西)直逼唐朝的帝京。以上六州在此后三百多年被占据,直至北宋熙宁六年(1073年),宋神宗听王韶之策,始全部得以收复。到南宋以后,这一带地方被金朝占领,并在狄道设立临洮府,下辖三县,于是,临洮一名便与狄道发生关系,但并没有一个叫临洮县的地方,它不过如古代的陇西郡一样,并无真正的陇西这一县名是一样的。以后至元、明、清各朝,都沿金朝旧制,临洮府的府址一直设在狄道。至于狄道县改称临洮县的时间,那已经是民国十七年(1928年)的事了。

漆勇说,说到临洮和唐代边塞诗的亲密联系,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一位末路英雄——哥舒翰。如今的临洮县城内,还保留有一座纪念哥舒翰军功的《哥舒翰纪功碑》。

在边塞诗中,我们还会读到《哥舒歌》:“`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这首诗不仅是颂扬了哥舒翰的武功,也反映了当时甘肃南部一带的复杂民族矛盾,哥舒翰是唐玄宗时代的一个将领,当时任陇右节度副使驻跸于狄道,不过这首诗中所指的临洮又是另一个地方。

隋炀帝大业三年(607年),又在洮州(今临潭县一带)设临洮郡,但这是郡名,当时并无“临洮”这一地名,岷州一部也由其管辖,唐高祖武德二年(619年)旋即废除,唐玄宗天宝元年,复在临潭设临洮郡。所以唐时的临洮应泛指洮、岷一带,而不是现在的临洮县。

哥舒翰,曾在洮河的上游进行过一次著名的石堡城战役,战场就是现在卓尼县的羊巴村一带,与他隔河相望的地方,还有当时的一处古战场,现在称“古儿战”,唐人王昌龄所作的《从军行》:“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就是对这次战争的描述。《哥舒歌》中的临洮实际上是颂扬这一场惊心动魄、死人无数的战争,所以“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的诗句,是指现在的岷县、临潭、卓尼一带。

因为哥舒翰当时驻跸于狄道,《哥舒翰纪功碑》矗立在如今的临洮县城的街道中心,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如今依然矗立的《哥舒翰纪功碑》,浓缩着末路英雄悲壮的人生

在县城南大街上,我们见到了这座石碑。如今的哥舒翰碑仍然保持着一种巍峨、从容的气度,它与周围的街巷房屋融于一体,却又相对独立,坐北向南,肃然屹立。碑额、碑身、碑座均由巨石制成。额高0.92米,身高4.25米,座高2.4米,碑宽1.84米。据考证为唐天宝八年(公元749年)所立,距今已有1240余年。青砖碑座托举着高大的碑体,碑正面刻文12行,为隶书,字体遒劲,笔力雄健。额刻有云纹和盘绕的蛟理,据传碑文为唐明皇御笔,只因长期的风雨剥蚀,岩石风化,仅存50余字。用相机的镜头拉近细看,在仅存的文字当中,依旧能辨认出“哥舒翰”三个字,而根据张维《陇右金石录》里的考证:“此碑系为哥舒翰纪功所作。”

既然是为哥舒翰纪功所作,那么哥舒翰又为何许人也,为什么会在临洮为他修建一座如此高大的石碑来纪念。

这就要从哥舒翰这个人来讲起。

哥舒翰,突厥人,突骑施哥舒部落首领的后裔。他世居安西(今新疆库车),他的母亲尉迟氏是于阗(今新疆和田西南)王的公主,天之骄子,家境豪富,在这种家庭中长大的哥舒翰文武双全,仗义重诺,显示了非同一般的资质,但由于他喜欢喝酒赌博,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出息。四十岁那年,他的父亲去世,他按照汉家礼节,在长安客居三年,却为长安尉所轻视。哥舒翰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击,“慨然发愤折节,仗剑之河西”,到河西(今甘肃武威)节度使王倕帐下从军。天宝元年(公元742年),唐军攻取了新城(今青海门源),王倕把这里交给哥舒翰经营,哥舒翰治军有方,号令严谨,“三军无不震慑”,从这里开始了他的名将之路。

安史之乱时,哥舒翰在潼关战败,部下叛变,哥舒翰落入叛军之手,唐肃宗至德二年(公元757年),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在洛阳自称皇帝。唐军集结几十万兵力,加上数千勇猛善战的回纥骑兵,采用梯次配置、两面夹击的战术,接连收复了长安和洛阳,安庆绪大败之后,逃往邺城固守,临行前,将哥舒翰等三十余名被俘唐将全部杀害,哥舒翰一代名将,死得如此窝囊,他屈节求生,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一代名将最后末路消逝。

如今依然矗立的哥舒翰纪功碑,浓缩着末路英雄哥舒翰悲壮人生的辉煌。

《哥舒翰纪功碑》将大唐的武功推向了极盛,四海归心,天下一统,由于皇权制度不可避免的缺陷,大唐盛极而衰,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哥舒翰死不逢时,晚节不保,一世英名,化为流水,在哥舒翰死后,如日中天的大唐盛世悄然落下了帷幕。

沿着洮河水,我们最后去往临近县城的名为曹家坪的台地。这里有临洮全县最大的牡丹园,在这里记者见到了让人惊叹的树龄400年的野生牡丹。虽然牡丹花期刚过,但是园里还依旧花香袭人,饱满的牡丹籽、油绿的枝叶在百年的老枝上,还繁盛的生长着。这里的花,不同于在兰州市场上买到的,那些花儿没有根,只能依靠清水开过花期;而这里的牡丹芍药,有根,从叶到花,都透着精气神。

此时,我们感觉到“临洮”这朵唐代边塞诗中的超凡意象之花,已然采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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