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一杯酒,一生情 ——中国白酒大师吴兆征·极致背后的“简式修行”

齐鲁晚报 2018-10-10 05:31 大字

大师心语:

◆“这辈子就做了一件事,做到了全国第一也是企业和产品成就了我,对得起这份工资和自己的良心。”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相比利益我对名看得更重一些,不是名气而是名誉,人这辈子得活个好名声。”

◆“有人感觉我牛气,其实是在工作上‘凿\’了些。因为哪怕明天离开岗位,今天的工作也必须干到最好。”

◆“在平凡的岗位上坚持做下去,做到极致,就是不平凡。”

◆“匠心是执著和认真,是不厌其烦的坚持和改进,做到成竹在胸。平常心是不刻意,是大道至简,是遵循自然规律。创造业绩要靠匠心,对待名利则要用平常心。”

——中国白酒大师吴兆征

煅技:式简以精进,宝刀出鞘全国折桂

“在古贝春,所有的大小酒样我不签字没人敢定型。”整个采访中,这可能是他说过的最霸气的一句话。大概怕我误会,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因为每一款古贝春或者古贝元、国蕴系列酒都必须得有我们自己独特的风格特征和稳定的质量保证。——听得出,话里面有自豪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他作为集团总工程师怀揣的沉甸甸的责任。这让我想起多年前他述职时的豪迈:“请大家放心,有我吴兆征在,古贝春的质量大旗倒不了!”

这话狂放,却非妄言,毕竟是他通过古贝春酒质量全省“八连冠”和全国摘金夺银证明了的。一代大师,该有这个底气。

吴兆征是“中国白酒大师”,这是2015年初在北京“第二届中国白酒科学技术大会”上由中国食品工业协会命名表彰的,全国仅42名。那时候,距古贝春酒全国质量鉴评摘金夺银已过去了十年,他已经守在古贝春专业勾调岗位上三十二年,技艺修炼到“炉火纯青”,他的徒弟——同是全国白酒评委、高级评酒师的公司副总经理杜新勇说,即便是从几十上百个一模一样的酒杯中端起任何一家酒厂的任何一款酒样,师傅也根本不需品尝,只稍放在鼻子下闻上一闻就能从香型到度数,从指标到工艺说个八九不离十。设若再品上一小口,还能推断出这酒的前世今生,他可以从粮食那辈儿说起,什么糠多了,什么粮少了,发酵期是长了还是短了,当时的气候怎样,窖泥发制的成色,调味酒的比例等等,一准儿惊得你使劲托住下巴。

“没两把刷子怎么配得上‘大师\’这个称号?”他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有些发青的舌头。

“勾兑师的舌头都是黑的?”我问。

“不一定,原酒度数高,尝多了才这样。”

“怎么叫多?”

“我从26(岁)干到62(岁)了,每天都至少尝两轮原酒。光说咱公司的,2000个窖池所产的各个轮次各个等级的酒都要尝到,入库后还要每隔段儿时间就定期品评。这还只是半成品。而设计定型个酒体,哪一个不得几十上百次的品评勾兑才能成型?你算算得尝多少?”

大师就是这样练成的。吴兆征说,这其实是工作和保持自身技艺水准的“双重需要”。从工作上说,对公司所有容器的所有的原酒和半成品酒要时刻做到心中有数,这是做到产品勾调定型从而调出绝世精品的根本条件。“白酒从开放式生产到贮存的过程,自然环境和温湿度的变化都会对产品质量产生影响。比方,今天风大,明天阴天,空气中的不同微生物含量、数量、比例都会不同,产出的和贮存的酒都会发生变化。”吴兆征说,这酒是“活的”,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想调出好酒必须得不间断地品评、调整和保持。

功到自然成,越是顶级功夫,越可能简单直接。这就叫寸铁杀人。吴兆征认为,练就一项绝技,未必用复杂的方式方法,遵循自然规律,成千上万乃至上亿次的“重复”训练才是成功的秘笈。“所谓匠心,我觉得就是不厌其烦地坚持和在坚持过程中的持续改进。往往方式方法越简易,越能做到结果最精益。”吴兆征说。

立身:志简以致远,初试锋芒技压群芳

文/顾金栋

关于白酒勾兑,吴兆征不是“科班”出身。“但我把它干成了专业,因为这是我的立身之本。”他说,是立身之本就必须做到极致,这是自打他决定干这行起就立下的志向,也是终其一生也要坚守的准则。

“刚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就是干些修修补补的零活儿。”吴兆征回忆,那时候厂里没什么设备,从原酒酿造到成品灌装基本上全是手工活儿,他这个“学机械的”基本上没什么用武之地。

看了个把月,吴兆征受不了了。累倒是还真不累,问题是渠旁边儿紧靠夏武公路,逢到阴历四、九赶武城大集。这没处躲没处藏的,常被十里八村的乡亲认出来。庄户人家性子直又厚道,逢人爱打招呼,招呼完了还嘀咕:这不那谁?吴家那三小子嘛,念这么多年书就为了看个臭水沟?这能比咱多看出个嘛名堂?“碜死了,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进去。”想起当年感受,吴兆征说。“碜”是鲁西北方言,就是难堪,脸上挂不住,臊得慌。

觉得“碜”死了的吴兆征,就去找领导。领导一寻思:毕竟是有学问的人,面皮子又薄,看臭水沟这事儿也确实难为他,更是人才浪费。这样吧,厂里有套灌装压盖设备,自打引进来后就没正经转过,不是把盖儿压歪了就是把瓶子挤碎喽。这么着吧,再给你小子个机会,你琢磨琢磨,有本事就让它转起来。这回吴兆征乐了,这事儿孬好它对口啊。于是油脂麻花儿地对着设备和机械原理比划了一星期,又去北京的设备厂家学了半个月,回来当着设备厂家的面就给机器判了个“死缓”:这玩意儿设计不合理,主部件不合格,跟人得心脏病一样,要想转起来得大病大治。

一算计投入不是仨瓜俩枣,领导不乐意了,厂委会研究也没通过。“设备最终也没转起来,不过厂长和厂家都认可我的结论和改造方案。要让我一直鼓捣鼓捣没准儿也成了。”回想起来,吴兆征有些遗憾。设备没转起来,吴兆征却把灌装和酒库的工作流程整明白了,领导也觉得这小伙儿是个“有琢磨头儿的人”,于是就让他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头儿”,领着灌装工人干活儿——相当于现在的灌装车间主任。这时候是1983年,也就是他勾兑生涯的正式开始。

有句话叫“一发不可收”。尽管吴兆征始终认为努力比天赋更重要,但他似乎又确如老厂长所说“天生是这块料”。专业勾调开始了没几个月,全省行评开始了,取走参评的正是吴兆征勾兑的“古贝春”和“古贝特曲”两个酒样。我滴个乖乖!结果出来后,不仅令厂里的上上下下惊掉下巴,在全省也引起了轰动。武城酒厂送评的这两款酒一个得了第一,一个得了第二!

社会上轰动的是一个人口和经济小县的小型酒厂,一共出了两款酒居然就“数一数二”了,真是逆了天了。而厂里上上下下头头脑脑惊讶的倒不是得了个第一名,而是得第一名“这一手”居然出自一个半路出家的学徒之手,这也忒邪乎了吧,这小子能这么聪明?莫不是未出茅庐已知天下三分的诸葛孔明不成?

“其实1983年的这次全省行评,对我来说比二十年后拿下全国第一还重要。”吴兆征回忆,毕竟当时是刚开始做这项工作,取得那样的成绩自然带给他无比的信心,坚定了他干一辈子这个行当的信念。“我们那年代的年青人爱讲志向,就像你们这代人爱谈理想。其实想想我的志向也挺简单,就是不管干什么都全心全意地做好。就像老百姓说的干嘛说嘛,卖嘛吆喝嘛”。说到当年的青春岁月,吴兆征满眼热切无限神往。

修德:欲简天地宽,终生无悔调酒授业

吴兆征不是诸葛亮,用时下的励志句式来讲,他“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在了调酒上。”事实上,他真不喝咖啡。倒不是没工夫喝,有工夫也白搭。

三十五年来,为了保持对味觉的敏感性,生活中他不但不喝咖啡,还不吃辣椒,不光不吃辣椒,什么酸甜苦咸甜,凡是有刺激气息的东西都尽量不用,在技艺上精益求精的他在这些滋味上至大是个浅尝辄止。

大者,高也,师者授业。大师,除了德艺双馨还要传道授业。事实上,今天的吴兆征虽非“桃李天下”,也已“芬芳满园”了,除了前面说到的“大弟子”——副总经理杜新勇以外,他已公开收徒两轮计六名,目前都已成长为全国白酒评委了,并且这些高徒除了在勾调技艺上得到了吴兆征的真传,并且职位上也已经在企业得到升迁,成为生产技术领域的骨干。

“吴师傅有时爱较劲,凿真事儿,在师傅那里就没有‘差不多\’和‘凑合\’那回事儿!老调不好酒,真给你着急。开始也不好接受,时间长了就知道是为我们好。几年下来,仔细想想还是多亏了师傅的严格。”全国白酒评委、酒体设计中心主任陈华丽深有感触。对于徒弟的这些评价,吴兆征有时也反思但绝不后悔:“学术上不能有半点马虎,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我问心无愧。我知道,有时候也让人觉得牛气一些,但是没办法,就算是明天让我卷铺盖回家,今天这事儿也得按我说的办好。”

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人们认知水平的不断提高,吴兆征相信白酒的酿造和勾兑技术都会更好发展。“还是那句话,我这辈子在古贝春,就干成了白酒勾兑这么一件事。如果能把毕生所学无所保留地传下去那就是另一件还不错的事儿。前些年我说有我吴兆征在,古贝春的质量大旗倒不了!有人说我牛。将来我想说句更牛的话就是,有我吴兆征的徒弟在,古贝春的质量大旗倒不了!”

心心念念一杯酒,坦坦荡荡一世情。望着吴兆征澄澈的眼睛和斑白的两鬓,在他的老当益壮和生机勃发里,我突然觉得窥见了大师之魅和古贝之春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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