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东变脸王”张晓建的“多面”人生
张晓建
“变脸”
锣鼓声声，演绎人生愁苦；唢呐争鸣，道尽世间欢乐。作为四川土生土长的剧种，川剧曾带给四川人无数欢乐。
在达州市艺术剧院中，也有一位川剧大师，他便是国家三级演员、有着“川东变脸王”之称的张晓建。张晓建表演“变脸”时，只需用扇子在面上一扫，截然不同的一张脸谱便浮现在脸上，也正是这样一个神奇的技艺，让他名震川东北。
张晓建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开始登台，在那个川剧演出一票难求的时代里，他先后斩获了四川省川剧青年电视大奖赛二等奖、达州市优秀演员等奖项，并随地区川剧团进京在中南海、吉祥戏院等地，为张爱萍、卓琳等登台献艺。同时，张晓建也经历了辉煌过后一年到头除了“变脸”之外川剧演出冷冷清清的年头。
出生梨园世家
14岁进入川剧团唱戏
张晓建和川剧的缘分，从他还未出生时便已经定下了。他的父亲张元清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宣汉县川剧团的一员，后来还担任了川剧团的团长，而他的母亲也同为川剧团的演员。可以说张晓建尚未出生之时，便已经“陶醉”在川剧的吹拉弹唱里。
等到张晓建8岁时，张元清便带着他练起了唱念坐打、手眼身法。还在上小学的张晓建每天早晨必须赶在上学前练完所有训练，下午放学后还得再来一遍。对于张晓建来说，翻跟头摔一跤、学不好挨板子都是常有的事。而其中最痛苦的莫过于拉韧带——将腿举过头顶，用一根绳子固定住，一绑就是一两个小时。张晓建说，每次拉韧带的时候，感觉就像坐到了老虎凳上面一样。可无论张晓建叫得多么大声，父亲从不会在规定时间之前帮他解开，那时张晓建听父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只有千锤百炼出来的才是好钢。”
经历了两年有余的辛苦练习，张晓建到了收获的时刻。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张晓建读五年级的时候，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登台演出，在《三打白骨精》中出演小白龙一角。尽管是第一次登台演出，但是张晓建毫不怯场，把小白龙这个角色演绎得活灵活现。此后，张晓建一跃成为人们口中“天生的戏苗子”。而在学校里，张晓建也成了文艺活动中的“一霸”，每次学校有文艺活动必有张晓建。
从戏剧中尝到了甜味的张晓建愈发地努力训练，到了寒暑假，他更是求着父亲带上他一起外出巡演。1978年，年仅14岁的张晓建怀着对舞台的热爱，正式进入达县地区川剧团工作。
结识“变脸”绝技
自学成就“川东变脸王”
张晓建参加工作的头两年，恰逢川剧团最辉煌的时期，不论演什么剧，上千人的大礼堂场场爆满；而遇到《点状元》《穆桂英挂帅》等戏时，往往一天就要演三遍，连演上十几天。这一时期，张晓建跟着川剧团走遍了川东北，逐渐打出了自己的名气。
但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轮到张晓建这一代人挑大梁的时候，戏剧行业却开始步入寒冬，万人空巷的火爆场面一去不复返。川剧团排一出戏的票房大多只能和成本持平，想要赚钱几乎已经不可能。
正当张晓建开始思索未来时，他第一次看到了“变脸”。1986年，张晓建随父亲外出，恰好观看了别人表演的川剧《白蛇传》，其中《水漫金山》一幕里出现的“变脸”深深地吸引了张晓建。这是张晓建第一次看到“变脸”，此后几天里，“到底怎么变的”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从这时开始，学“变脸”的想法在张晓建心中扎了根。当时会“变脸”的川剧演员不多，而且大多不愿意把这项绝技传授给外人。
“‘变脸\’也是人研究出来的，凭什么我研究不出来呢？”求师无果的张晓建转向了自学。此后，每次遇到同仁们交流“变脸”时，张晓建都会将他们的话细心记录下来，回来之后一点点试验。
“变脸”并非易事，试验了成百上千次之后直到1995年，张晓建的“变脸”终于有了几分模样，于是开始尝试登台演出。这以后，张晓建“川东变脸王”的名头在达县地区日趋响亮。此后张晓建受邀到泰国、日本等地表演“变脸”，还在2005年时凭借“变脸”获得了世界国际民间、民俗大会表演奖。
守望传承
川剧与“变脸”不可分割
时至今日，张晓建的“变脸”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前来拜师的人络绎不绝，可这么多年张晓建仍然没找到足以传承衣钵的弟子。
“我这一身本事，肯定是想传下去的。”张晓建说，“但来找我的人往往很浮躁，他们只想学我的‘变脸\’，不想学我的川剧。‘变脸\’和川剧本就是一体的，只学‘变脸\’是不能够登台表演的。”
前几年，张晓建在达川区南外天益广场演出，30多摄氏度的高温下仍然要蒙上十几层面具，表演结束之后，直接蹲在路边呕吐起来。“川剧的传承不仅仅是技术，更需要持之以恒的决心。”每次通过这个小故事，张晓建往往能劝退不少的拜师者。
“现在几乎很难排出一部川剧来，不仅仅是缺观众，而且还缺同道者。”张晓建说，“乐队、演员、场地都缺。”对于现在的达州川剧来说，一年到头能排出两三部川剧，已经是多产之年，可这个数字在张晓建看来远远不够。
如今，张晓建“变脸王”的名头已经远远盖住了自己川剧演员的名声，但他仍盼望川剧的复兴。“川剧是我一生的爱好，我真的舍不得它。”
□本报记者 冯津榕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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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记者 梁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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