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汉摆龙门阵 李天刚发战乱财一夜暴富 冉鸿图走下坡路日落西山
朱全森,年已耄耋,几经沉浮,淡看风云。性情豪爽,心直口快,人称“整不死的程咬金、”“犟拐拐”“。从事30余年达州地方志的编撰,著有《那年那月》、《烟云苍茫》、《为生命留言》。
“达州多少事,都记脑海中”,白云苍狗,世事如棋,居诸迭运照凡尘,莫让往事随人去,所以,今日“倚老卖老”,听我朱老汉为诸君摆摆达州往昔那些事。
李孝廉的后嗣多贤哲。民国年间,李孝廉之女李云祥曾去成都求学,受民主革命思想熏陶,极力反对旧中国“三从四德”的封建礼教和男尊女卑的恶劣积习,从事妇女解放运动。回县后成立“天足会”,号召青年妇女放脚,带头剪螺鬓长辫为短发。先后任淑慎女子学校校长和达县县立女子师范学校校长,反对军阀镇压进步势力,受到反动当局迫害,1933年病逝。李孝廉之孙、曾孙、玄孙等在教育界、军界、实业界、金融界都有名流。1930年前后,在上海任大学教授的李贤巽回家,教导家人:院坝自己打扫,日常生活自己动手料理,尽量少麻烦佣人;不能再买田产,并将现存稻谷尽量用以周济贫困百姓。自此,李家对四邻200余特困户制发“救济牌”,评定救济等级。其牌用竹块烙字,一破两开,被救济户和存根各一,规定每月农历初二、十六发一次救济米,每次多则两升(约10市斤),少则一升,其他未领号牌的穷人来了,也给一升至一瓢。总之,站了轮次的人都能领到米。如此济贫一直坚持到1951年土地改革时。另据七里峡大梁上路侧所竖石碑记载,民国初年,李孝廉曾捐白银6000两修筑南岳场至大竹县安吉乡的石板大路一条。由于李家不刻薄佃户,乐善好施,1950年反霸和其后的土地改革运动,无一人被人民政府镇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民间有“创业难,守成亦不易”古话,个别富户如遭横祸、灾难、讼累、病累……衰败破落;也有个别嗜赌、吸毒、花天酒地浪荡破落。我还认识个不思进取,只图享受,任人摆布,自甘破败的地主。此人姓冉名鸿图,排行第八,人称“冉八老爷”,其先世就是人称宣汉县的“冉半城”,据传系清代绥定首富。
冉鸿图幼年入塾,虽说不上饱读诗书,但对识文断句有一般功底,尤专于中医学。娶妻(姓氏不详)早逝,继娶我族二房姑母(名不详,我叫她“幺姑”),膝下二子二女。鸿图成家之后,分得祖业田产200余亩,靠收租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优裕生活,不过问油盐柴米酱醋茶的市价,分辨不清韭菜麦苗的形状。民国中期迁居达县城。1940年为避侵华日军飞机空袭,迁居今北外镇朱家沟大院。家中雇男女佣人各一。每年秋季聘“先生”承办收租和缴细田赋等事务。这佣人和“先生”不用说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俗话说“坐吃山空”。加上“防区制”田赋畸重,苛捐杂税名目繁多;抗日战争时期推行“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政策,什么公债、什么捐款都实行“随粮加征”或由富户认购,地主的负担相当繁重。这冉鸿图却从不计较日用支销,无钱用就卖田产,反正田产是祖辈遗留下来的。他迁住朱家沟之时,算是“走下坡路”快到尽头了,所剩田产不多,几个子女都在城里读书,上学乘轿、坐船,回家坐黄包车,支销甚大。加上日常生活用度,人情往来,经济上渐显捉襟见肘,但他仍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信念。
再说,民国后期,这朱家沟五姓杂居,“人心不古”,鱼龙混杂,个别人视冉鸿图为“财神爷”。冉鸿图也不抖架子,爱结交三教九流,爱听一些人的吹嘘,“只信直中直,不防仁不仁”,以至常常被人捉弄、洗涮。
兹举几例:1944年农历十月,他请凤凰山今张金村裁缝师傅张习之、张洪生、范希维来家缝制衣服。三位师傅极其认真地劳作一天,缝了一套衣裤烫熨之后,晚饭前用木质展盘送去“请八老爷试穿”。这冉鸿图把衣裤理了一下,便说:“这多粗糙,缝衣服就这么简单嘛!”缝工们只好说“我们明天再拾掇一下”。第二天早上,三位缝工愁眉不展,摸不清这衣服该怎样缝,去问冉家的男佣杨辑伍。这杨辑伍人称“杨跑跳”,脑瓜灵活,善于察颜观色,能油嘴滑舌地应付各种场合,杨跑跳如此这般“指导”了几位缝工,三位师傅心领神会——用主人家的布料、棉花各缝一件棉背心穿于贴身。晚饭前将昨天做成的衣裤再烫熨一番送去“请八老爷试穿”。冉鸿图比了一下长短说:“这嘛,差不多”。
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话说这清乾隆后期,达县南岳场(今达川区南岳镇)九元村有个名叫李天刚的普通农民,有田产10多亩。另精习铁匠手艺,他铸、打的农具、刀斧、日用铁器质量好,价格便宜,供不应求。便开设铁器作坊,设四盘炉子,雇八、九名帮工,广辟销路,生意红火。
白莲教头目知道李天刚手艺好、伙计多,强迫他将白莲教所搜缴来的一些零碎金银制品(人称“花草金银”)炼成块、锭,便于自己携带。李天刚不敢抗令即动手冶炼。初见成效之后,白莲教头目便把从相邻各县搜获的“花草金银”悉数交给李天刚熔铸。由于无专门模具,所熔金、银不少溶于炉渣之内。
隔两年,白莲教武装战事失利。有一天,清军进剿突如其来,白莲教首领仓皇逃离,只将金、银成品带走,剩下的零碎金银作为工资交给李天刚。李天刚则密而不宣。事后,李天刚发现铁炉和炉渣内不仅有金银粘附于上,且有大量珠粒、碎片,于是遣散所雇帮工,带领家人将炉子、炉渣、碎片、珠粒翻炉重炼,炼出大量纯银、纯金,顿成暴富。
为了掩人耳目,李天刚在今黄庭乡冯家漕购买一片森林,制造假象:有一天,他对周围乡邻说:“古往今来,‘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前辈人多做善事,广积阴功,那天我从冯家漕回来,在凉水井那里踩在一块石板上,石板一撬,险些把我跌倒,我转身安置石板,发现石板下面有一大块金板,于是背回来,熔化成一些金条、金砖,这一下我就发财了。”
其后,李家广置田产。至清朝末年,李天刚的孙子李孝廉在南岳场及附近各乡场置有田地约4000亩(估计),有100多个佃户,年收租谷100多万市斤。将今南岳镇九元村小学处的郝家院子买下,请建筑师精心设计,大兴土木。经过近10年的营建,修建有多间正房、厢房,3个天井,左、右、后3个花园,前有戏楼,周围砖墙,占地约7000平方米的四合大院,大门、厅堂檐柱及戏楼等处有多幅艺术雕刻,屋脊四角扳爪,虽比不上大邑县的刘氏庄园,但在尔时的达县绝对算是一流。为防御匪患,又在宅院右侧筑寨堡一座,名“久远寨”,石砌寨墙依地势错落,最高处约6米,墙厚2米,墙上有环寨人行道、炮眼,以供家丁巡逻。寨内建有3座炮楼,平房10多间,大小石坝5个,凿水井1口,水池2个,整个寨堡占地面积近万平方米。嗣后,由于人口增多,又在相邻的聂家沟另筑一寨,名“清明寨”,规模虽小于“久远寨”,但在其内广植花卉果木,似乎是李家游园。李天刚、李孝廉还各砌有规模宏大的墓,有座墓位于今大树镇大兴村六组,墓碑连基座高4米多,立碑那天,就杀两头肥猪供餐。墓前石坝左右竖石桅杆各1根,高约8米(证明李家在清代捐纳有学位或官衔),整个坟坝可容千人。上世纪50年代,几处坟墓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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