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及其那些三国风云(下)

达州晚报 2020-04-18 10:30 大字

□罗学闰

失去荆州的蜀汉江山,说是一个国,其实就只有一个州(益州)。这与诸葛武侯《隆中对》所提“跨有荆益”的“政治构想”相去甚远。西蜀,表明是蜀国的方位。东吴在蜀国的东边(江东),曹魏在蜀国的北边(北方苍狼),于是诸葛亮就只有“着手南方”,演绎了“七擒孟获”的“历史佳话”,道明了“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攻战要略”。所以诸葛武侯在《出师表》前“临表涕零”: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这也就是说“东吴没搞了”、“南方搞定了”,我要率军去“搞北方”了。于是诸葛亮移屯汉中,开始了“北伐的征程”。

“失街亭”这件事情几乎“史不绝书”,我的看法是,曹魏给了矢志北伐的诸葛亮“当头一棒”,张郃也一雪“宕渠大战”惨败之耻。建兴六年(公元228年),诸葛亮部署了北伐曹魏的“街亭之战”。街亭地处险要,为蜀军前出关中的重要战略基点,一旦失去则会“进退失据”。诸葛亮正考虑派谁去守,自诩“饱读兵书”的参军马谡“主动请缨”。诸葛亮或许忘了刘备说“谡不堪大用”的告诫,也“欣然同意”(足见欣赏)。明令当道扎寨以阻曹军,又派稳重谨慎的王平为马谡副将。

马谡舍大道而上山屯守,王平连连规劝不听,叫“画了图给丞相(诸葛亮)看”也不同意。结果被魏将张郃围困并断了水源,马谡惨败,士卒离散。唯有王平所领的千余士兵鸣鼓自持、严阵以待,张郃怀疑王平有伏兵,不敢进攻。于是王平将各营军士收拢并率领他们平安归还。诸葛亮“挥泪斩马谡”,还斩杀将军张休、李盛,解除将军黄袭兵权,可说是“余怒未消”。事后还“自贬三级”,但宕渠先人王平却“入了诸葛亮的法眼”,被拜为“参军”(接替马谡之职),统领蜀汉精锐的“无当飞军”,进位讨寇将军,晋封亭侯。这是王平封侯的“起点”(228年),在诸葛武侯“斩马谡”的泪光里,展现了王平“封侯拜将”的人生精彩。

(三)蜀汉“北伐中原”,镇守汉中“大将军”

饶胜文《大汉帝国在巴蜀》说:诸葛武侯的北伐是“用军事宣扬政治”。其实古人也很可笑,“称王称帝”都要讲个“合法性”。西方存在主义哲学早就鲜明地提出“存在就是合理的”。或许因为山水阻隔,这个声音没有“传到诸葛亮的耳朵里”。在蜀汉的“政治挽歌”里,我读到了诸葛亮的“政治坚定”、蒋琬、费袆的“前赴后继”,也读到了王平及其蜀汉文臣武将的“卓然风采”。

建兴九年(231年),诸葛亮再围祁山,“挑战”司马懿,两国“军师相见”,这才是第一次。他们之间的斗智斗勇故事很多。尤其是“骂阵”和“亮送懿女人衣服”,让人记忆深刻。还有司马懿“假意上表”请战,曹魏派辛毗“监军”,也让我看到了“智慧的厚度”。《三国演义》说诸葛亮在街亭唱“空城计”,司马懿“疑有伏兵,率军而退”,史无所载。但是后世读到《演义》却领略了司马懿“存敌存己”的“超然智慧”。这时的王平驻守南围,也学诸葛亮(其实是学司马懿),跟张郃再次演绎“攻守策略”。王平“气定神闲”坚守不动,张郃“找不到办法”悻悻而去。

建兴十二年(234年),这是“三国时代”最特殊的年份,也是魏蜀吴三家“打架”最多的一年,对于蜀汉可以用“灭顶之灾”来形容。这年的八月,屯兵五丈原的诸葛亮,走完了“智慧的一生”(后世奉为智慧之神)。在这场战事里“王平的身影一闪而过”,虽与张郃对阵,但多是“且战且走”,不知张郃“命丧木门”有没有王平的功劳。我所叹息的是,杨仪用诸葛“锦囊妙计”由马岱斩杀魏延。这个蜀汉重要的军事将领,竟死于“兄弟之手”(他的头上真有反骨吗?)。诸葛亮死后,蜀汉不少人“对北伐失望”,尤以谯周、陈寿师徒二人为代表,谯周的《仇国论》更激烈地“抨击北伐”,谶言“代汉者当途高”被他直接解释为“魏代汉”(断绝了吴蜀复兴汉室的梦想)。当魏国大军还在雒城(今四川广汉境内)的时候,谯周就“一语劝降”刘禅。刘禅把蜀汉的江山“拱手让人”,为世人所不齿,居然成了洛阳“乐不思蜀”的安乐公。

“西蜀衰弱”世之公认,蜀汉被迫转为“守势”(其实很多人都信奉“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国家渐衰,而王平的人生却“走得很顺”,先是升任后典军、安汉将军、兼汉中太守(辅助车骑将军吴懿)。建兴十五年(237年)晋封“安汉侯”,代替吴懿督率汉中。前文《宕渠之战及其他》已说过,汉中是夹在秦岭和大巴山之间的一块“小平原”,是“兵家必争之地”。它当时处于蜀魏攻守前线,面临的是强魏与弱蜀之间的“生死较量”,王平身负举国安危,足见朝廷倚重。这时,蜀国东边由将军邓芝驻守永安,西边由将军马忠屯守南中,与王平共享“平安三侯”的威名。延熙元年(238年),大将军蒋琬驻沔阳,王平任前护军。延熙六年(243年),蒋琬病重,任王平为前监军、镇北大将军,统领汉中。

值得一提的是,曹魏的“国家战略”做了调整,孙吴因“臣服”被“暂时搁置”,“先灭蜀再服吴”成为魏国的“战略决定”。孙权反复不定,史家说“孙权两张脸”,也有史家说“孙权有大志,也有心病”(既称帝又臣服)。他在称帝时还“有点不好意思”,遣使蜀汉想“并尊二帝”(当然也遣使曹魏上表)。孙刘联盟的“兴与衰”,主动权都在孙权,所以他可以在其间“上下其手”,魏来攻或者想攻魏,就“联合”,想攻蜀或者魏攻蜀,就可以“撕破脸皮”。当然我们也不能“苛求古人”。其实,曹魏也多次“劝服”蜀汉,“国家首脑”还“亲自写信”,但蜀汉却一意孤行自己的“正统论”,总把曹魏当“曹贼”,导致蜀汉成为“出头椽子先挨打”。

延熙七年(244年),魏帝命曹爽率领步骑十余万进攻汉中,前锋已至骆谷。汉中守军不满三万,于是“诸将大惊”。战前军事会议上,王平“力排众议”并提出“上策”:汉中去涪城有一千余里,魏军若是得了阳平关就会威胁到汉中。现在应由刘护军、杜参军据兴势,我为后拒。若是魏军分兵进攻黄金城,我自率兵前往救援,到时候涪城的救兵就刚好到来,形成合击之势。但将军们认为风险很大,唯有护军刘敏“投赞成票”。后来,果如王平所料,援军相继来到,魏军被击退。王平见识高远“犹如诸葛”,力保蜀汉北部疆土不失,成为蜀汉后期的“国家柱石”。

(四)略考“生离死别”,乱世英豪“说王平”

王平,从名不见经传到扬名于世。陈寿《三国志》还专门为其列传,赞其“忠勇而严整”,常璩《华阳国志》赞其“果壮,警朗有思理”,元代大儒郝经赞其“纯朴正直,有大将韬略”。千百年来,铺叙这位“三国英雄”的史家、志家都不在少数。著述颇丰,不便重复。我只想说四点。

第一,王平的出生地。陈寿《三国志》说:王平,字子均,巴西宕渠人。渠县地处古宕渠县的“核心区”,很多人都把王平作为我们渠县人(宁信其有)。有学者根据“县北七里”又“生拉活扯”地说是“渠县和乐乡”,惹得一些人说“和乐离县城才七里路远吗”。其实,我多次去过和乐乡(现已改镇),从山势地名到民间传说,再考之各种版本的《渠县志》,基本可以确定王平出生于此。怎么解释“县北七里”,这里的“里”,不是指“距离”,而是指“场镇”(或类似),我们说“和乐是将军故里”的“里”就是这个意思。渠县有个习惯,把渠县分为“上北路”和“下北路”。粗略估计“县北七里”可能落了一个字:“上”。

第二,王平的两个姓。我们在这里就可以说,王平出生在渠县和乐镇一个农户人家。关于“王平姓何”,刘渠先生《镇北大将军王平》说:“幼时家贫,寄养在外祖父(何氏)那里,人称何平。将成年时回到家中,改回王姓”。我关注的是“改姓的时间”问题,因为很多历史学家在“说三国”的过程中,还有把“王平”直接说成“何平”的。究竟何时改回“王姓”,史无所载,民无所传,但我粗略估计,或者是他在“曹营”当“代理校尉”时,存疑吧。

第三,王平的“十字将军”。王平出生在贫寒人家,又加上早年失怙(早年丧父叫“失怙”,早年丧母叫“失恃”,其实都是失去依靠的意思),孤儿寡母的生活肯定“稀饭都吹不冷”,哪来余钱上学呢。据说,王平识字不超过十个,当世有“十字将军”之谓。我小时候看连环画对“王平挑灯夜读”印象深刻。作为王侯、作为战将,肯定是“没文化真可怕”。俗话说“吂人有吂办法”,他让人读诵历史或人物传记,然后“略通大义”(观其大略也是一种值得提倡的学习方法),这才在议论时不会“偏离主题”。他口述表章、军政事务让人“捉刀”,但都能“表意准确、条理清晰”,在他的武将身份里添加了些许的“文气”。

第四,王平的安葬地。王平为将30年(218-248年),戎马倥偬,写就“精彩人生”。史载,延熙十一年(248年),王平因病不治而去世,葬于他的封地安汉县,其子王训继承其爵。王平生于何时,史无记载,享年则不详。从215年任“代理校尉”倒推,或应生于东汉末年(190年以后200年以前)。这不重要了,我们最伟大的史学家司马迁“死于何年”,后人也不知道。好在今南充市高坪区永安乡临江村凤凰山有王平墓,立“汉将军王平之墓”碑,还可以让后人凭吊。渠县和乐镇正在打造“将军故里”旅游区,也值得我们期待。为什么王平出生在“宕渠”,却安葬在“安汉”,没有“魂归故里”,仅仅因为“安汉县是王平的封地”?抑或还有其它原因呢?我也不知道,就不“打胡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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