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州抗战老兵档案】
密支那战斗完成后,刘文辉所在的汽车营又开往八莫,一直打到中印部队和其他对日作战部队在八莫会师。会师过后汽车营开往腊戍,抵达腊戍时战斗已经结束,便奉命回国。“我们刚刚回国,听说贵州被日本鬼子占领了,汽车营改编为独立六营,拉着印度送过来的重炮,熬夜往贵州开。连续开车七个晚上,每个驾驶员都是疲惫到了极点,只要一停下来,双手一趴在方向盘上立马就睡过去了。好在拉过去的重炮发挥了作用,全部向着独山开炮,进攻独山下面的日军眼看我们的增援部队到达,赶紧撤退了,解除了独山之难。”
贵州独山解危后,刘文辉所在的汽车营又接到命令,开赴东北准备打内战。“打内战和打日本鬼子可不一样,我就想方设法开小差回到了家乡。”随后,刘文辉一直就在家乡以务农为生。如今刘老的身体状况还不错,在和后辈交谈时,当年驾驶着铁骑在抗日烽火中驰骋疆场的他还不时会“炫一炫”自己出众的车技:“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怕你们吹各家的驾驶技术有多好,甩那几盘子我真还没看上眼哦!”
刘文辉参加教导团学习时的名字叫刘阳泰,训练结束后随同战友到了昆明,排班坐飞机到印度丁江机场,下了飞机坐火车到南姆伽训练基地。刘文辉被分到远征军独立汽车团第五营。“我们营长叫王先奇,连长叫陈孰梁,湖南人。排长外号叫冯麻子,藏族人,性格豪放得很。我当了班长,带领一班人马学习汽车驾驶。”学习三个月后,刘文辉接到命令前往密支那运送各种物资。“当时,官兵正在密支那和日军展开大战,汽车连白天休息,晚上全部出动,一律不准开灯行驶。每个士兵都发得有指南针,专门用来指定方向。每到夜晚,一长串的汽车在漆黑的道路上开,开车的声音非常小,都是挂在一挡缓慢行驶。到了密支那,运输连的人早就等在那里,下货非常快。我们司机只要货下完,开出危险地带后,都是马上开着大灯,用最快的速度开到安全地带。”
①当时刘文辉共有兄弟五个,大哥已经先行当兵。1943年1月,刘文辉刚好初中毕业,乡里面的保长为了完成征兵任务,就把刘文辉的父亲弄到乡公所关起来,想逼刘家再出一个儿子去当兵。此时正好云南龙云的部队路过渠县招兵,刘文辉就主动报名入伍,随后父亲也被放回了家。“入伍后我随部队先到重庆鸳鸯桥(江北)军政部独立教导团军训,三个月的强化训练,让3000多士兵都得到了锻炼。三个月训练完成以后,航空学校过来招生,让大家都去参加考试,如果考取了,就可以到美国、印度去学开飞机或军舰。”刘文辉回忆起这段往事时百感交集,“当时就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士兵考取了航校,这成了训练基地的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认识的人都来朝贺,喝酒玩耍,谁知道几天弄下来,把我身体给搞垮了,只好进医院治疗。等到从医院出来,人家航校就不要我了,说是缺乏自控能力,经受不起考验。哎,我现在回想起是不是教导团的战友存心不想我去当空军啊,估到把我吃喝进了医院。要不然,我那次真当了空军,就不晓得后面又是啥子命运了!”
抗战老兵档案:刘文辉(参加抗战时名为刘阳泰),出生于1926年7月,渠县丰乐乡人,1943年入伍抗战,先后参加了密支那、独山战役。
国难之时,他们入伍从军;抗战之中,他们浴血疆场。日前记者与四川省抗战历史文化研究会的志愿者一道对达州抗战老兵进行了逐一寻访,追忆他们走过的烽火岁月,记录他们保家卫国的热血情怀,并将这些搜集到的老兵影像资料进行了整理,特推出《抗战老兵档案》。
抗战老兵如今全部年过九旬,留给我们的时间是如此有限,为了追上他们如风消逝的身影,唯有留下他们的影像资料,作为对他们最好的纪念方式,并以此昭示后人,更好地传承爱国主义精神,勿忘国耻,勿忘这段抗战史。
□本报记者 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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