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南方吹来
□ 陈少华(营山)
多年以来, 我一直都在南方的城市漂泊。 从以前的珠江三角洲到现在的粤港澳大湾区, 在中国乃至世界的发展史上,40年前的一缕春风,酝酿了一个改革开放的惊人壮举, 铸就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里程碑。
上世纪80年代的川北, 还是一片贫瘠落后的景象。记得我上初中那些年,全村的人几乎都在庄稼地里摸爬滚打,谁家的庄稼伺弄得好, 谁就在村里有一定的人气与名气,谁就招人仰慕。我父亲是庄稼能手,母亲是家务能手,但供养我们3个孩子上学的问题就有些困难了。刚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那几年, 父亲就开始了种植柑橘、李树、桃树,母亲也学会了养猪、养蚕、养鸡。家里忙起来的时候,每个夜晚我们还得在煤油灯下帮家务、玩游戏、写作业。记得我有一次写作文时不小心绊倒了油灯, 衣袖被烧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结果还被母亲责备了。不知不觉, 我在乡村匆匆度过了苦涩的童年与少年。
1990年底,村里终于用上电了,彻底告别了煤油灯时代, 慢慢地便有了电视机、录音机、电风扇。电的到来,平常宁静的乡村一下子热闹起来, 村民们开始用电动机抽水、打米、磨面。他们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追逐与梦想, 凡是有电的地方,就有一片明晃晃的光芒存在,就有一片勤劳与智慧存在。
1992年,我高考落榜没有选择复读,而是想用叛逆的性格进入城市打拼。 我与村里的青壮年及姑娘们一共20多人, 从营山乘大巴到渠县, 再由渠县乘火车到武昌再到广州,第二天早上从广州乘大巴,到了深圳已是晚上。此刻,大雨倾盆,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雨中闪烁, 时不时有带着鱼腥味的海风吹来。 第一次看到蚂蚁一样的人群涌向南方, 第一次惊叹南方的气候如此火热:无数的脚手架爬上云天,无数的高楼与厂房林立, 大兴土木的号角在机器隆隆的轰鸣中奏响。 我与众多打工者一样,在工厂坐过流水线,在工地干过苦累的体力活, 在城市的角落当过业务推销员……年复一年,在南方的许多人与我一样,在不同的打工路上, 正尝试用新环境新思想新观念来实现人生的价值。
那一年年底, 我返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用500多元为家里购置了一台17吋“飞跃”牌黑白电视机。那一晚,来我家看电视的乡亲还真不少, 他们从电视里看到了外面的世界,看到了美好的前程。同时,忙坏了给他们端茶倒水的父亲母亲, 他们与我们一起乐呵呵地笑了。
要想富,先修路。2002年,村里第一条乡村公路从我家门前通过;2008年,在父母亲的强烈建议下, 我花了大部分积蓄把老屋改造成两层半的楼房;没过几年,崭新的一栋接一栋的楼房出现在公路两旁, 自行车、摩托车、小轿车,也多起来了……以往贫困闭塞的村庄慢慢消失在村民的记忆里。是啊,曾经千疮百孔的乡村,几乎每个回归人都像我一样能呼吸到清新蓬勃的空气, 感受到一个真正的山水田园城市与乡村,如孔雀开屏一样华丽转身。
风从南方吹来,一段历程,一些时间,在每一段故事里都抒写着欣喜的话语。从乡村到城市,再从城市到乡村,解放思想,不断进取,有着持之以恒的信心与追求,这正是改革开放的时代情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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