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碍观影:我是你的眼
“蔚蓝的天空下,一面鲜艳的红色丝绸国旗,似波浪般随风飘动,从银幕左边慢慢地覆盖整个银幕。在舞动的红旗衬托下,金黄色的大字《我和我的祖国》出现在银幕上……”
黑暗的影院里,一盏台灯发出微弱的灯光,这场无障碍观影活动的解说员刘云手持话筒、伏案埋首,随影片进度不断翻动眼前的解说台本,将电影画面娓娓道来。
无障碍观影活动中,解说员必不可少。他们的工作,就是在影片播放过程中,通过增补配音解说的方式,为视障人士拨开迷雾,探索光影世界。
“看”电影
2019年11月,青芒无障碍影院走进达州。这是有视力障碍的蒋小妹(化名)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电影院里观影。伴随着一句句解说,电影中光怪陆离的画面、不同人物之间的对白、无声的转场、带有隐喻的场景跃然于脑海。“原来电影这样精彩!”
“从前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单凭听觉,一旦人物出场过多,就分不清了,连故事都很难明白,更不用说去感受画面特效有多么惊人,或理解画面背后的深沉含义。”通过解说,蒋小妹随电影中的故事欢呼或落泪。此刻,电影艺术变得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回家的路上,影片内容不断从蒋小妹的脑海中闪回,2个小时从未有过的经历,让她喜欢上了电影。过去,蒋小妹的娱乐方式是听书和听新闻,遇到节日时,他们也会组织唱歌。“盲人大多从事按摩这个工作,长时间待在店里,听书、听新闻是我们最方便和可接触的娱乐方式。”没有客人的时候,蒋小妹可以抱着手机坐半天,光是听到的世界已然精彩万分。
为庆祝建党100周年,今年达州市盲人协会再次举办观影活动,蒋小妹积极地报了名。与《我和我的祖国》这类剧情片不同,这次放映的是人物背景复杂、故事线更多的谍战片《悬崖之上》,人物情感表达也不再仅靠对话,眼神、动作、物件,每个细节都是关键,视障人士要“看”懂,非得依赖解说员。
这次观影的体验,蒋小妹更感新奇,观影结束后,她乐此不疲地和同伴探讨剧情。“难度有点大,有一些没有完全理解,和朋友沟通也很有趣。”
“当”眼睛
无障碍电影的播放效果,无疑取决于解说员。
“要做他们的眼睛”是刘云对自己的定位。她是一名媒体人,无障碍电影活动能在达州顺利举办,与她的积极参与分离不开。
两年前,刘云在朋友圈里,看见成都的好友为视障人士解说电影,“达州也有相当数量的视障人士,我们是否也可以操作呢?”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前往成都,亲临无障碍观影现场,闭上眼“看”了一场无障碍电影。被全场响起的掌声和道谢所感染,刘云决心做一场公益无障碍观影活动,“电影是一种很美的艺术,我希望每个人都有机会欣赏。”
无障碍电影现场效果的好坏,解说词至关重要。“公益组织提供的解说词更像是剧情梗概,对人物关系、线索的交代有所欠缺,要想放一场让视障人士‘看’得懂的电影,需要解说员自己悉心打磨解说词。”对此,刘云没有技巧,一遍遍地观看、暂停、记录关键点、回放,数次过后在脑海中形成清晰的脉络,不断在既有的解说词中增添细节。
解说中,出声时机最难把控,有的画面一闪而过;有的场景多个人物正在对话,解说只会给听者造成困扰。为了更好地把握节奏,解说电影前,刘云往往会提前前往电影院,一边观看一边在心中预演。
挑战不止于此。一部长达2个多小时的电影,一个人解说显然不现实。在解说《我与我的祖国》时,刘云与四位来自成都的好友分工合作,一场下来,大家的声音都已沙哑。
“让视障朋友们‘看’懂只是解说员最基本的任务,更为重要的,是让他们感受电影的美好。”刘云总结出三个技巧:高度凝练的语言、口语化的表达方式、富有感情的声音和节奏。
盼斑斓
“主席,这真是好活动,以后我们还要多搞哟!”“主席,下次有机会看法律题材的电影就好啦,还能学点知识!”面对期盼,市盲人协会主席邱罡既高兴又担忧。
无障碍电影非常小众,组织一场活动并非易事。向残联报批、联系场地等,邱罡前后忙了一个月。就连视障朋友们安全到达影院都不容易,“视障人士很难单独外出,上电梯、找座位,就连活动结束后的聚餐,都得要志愿者帮忙。”
庆幸的是,有达州太平洋影城、大地影院以及刘云和她一众好友的倾力支持,这两次活动得以顺利举行。
然而,达州有10余万名视障人士,体验过无障碍观影的却只有数百人。如何让电影真正走近视障朋友们,还需要社会共同思考。
□达州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戴静文 彭小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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