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成华： 人老心不老的舞者 达州文艺群英谱之八
龙成华和舞蹈《长征》的演员合影
很多人对舞蹈有一种误解，认为女性的身体天生更柔软，舞蹈只适合女性，与男性无关。实则不然，正如天地分阴阳，万物有刚柔，在舞蹈艺术中，男女舞者均能诠释美的形象，只是有着风格上的区别及表现的不同。
达州市的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龙成华就是一名男性舞者。他少时才华显露，作为演员在舞台上挥洒数十年青春。转型编导后，他扎根基层，在平凡生活中寻找创作灵感，三十年来编创了上千件优秀的舞蹈作品。如今，龙成华已是花甲之年，但他仍旧活跃在一线，他说自己是人老心不老的舞者。
逆境中长成实力演员
一双有戏的眼睛，一身不用怎么指点、舞蹈动作就很到位的本领，从小学到高中，龙成华一直是师长眼中的“舞蹈灵童”，常代表学校参加市里举行的文艺比赛，为学校争得荣誉。龙成华说他在舞蹈中找到了自己，于是在高中毕业时就给自己定下了成为专业舞蹈演员的人生目标。
龙成华对舞蹈的热爱并非偶然，而是源于家庭氛围的营造。他的父亲是一名十足的票友，不管是京剧、川剧、黄梅戏，还是唱、跳、评书都喜欢。就在父亲这些听上去不太着调，甚至有些刺耳的哼唱中，龙成华与舞蹈结下了不解之缘。
高中毕业，龙成华满心欢喜地来到了原四川省舞蹈学校。岂料，他在这个视其为梦想殿堂的地方，却饱受师生质疑和挫折。
天不亮就要练功，压腿、练身段……即使是冬天，一趟早课下来，豆大的汗滴也会打湿衣衫。下午基本功综训，晚上拍剧目，在舞蹈学校挥洒汗水的三年，龙成华的舞蹈功底愈渐扎实，不仅专业成绩名列前茅，还多次代表学校参加省级和全国性的比赛。
一名专业舞蹈演员，尤其是男演员，对身高有一定要求，否则演员在舞台上塑造的角色很受限制，而龙成华才一米六左右。饱受质疑的龙成华有一股子韧劲，别人说他不行，他偏要行。面对质疑，龙成华用比别人付出更多的汗水去弥补不足。别人练功6点半起床，他就6点起来，渐渐地，大家只记得一个勤奋努力、舞蹈功底扎实的龙成华。毕业后，他考入达县杂技团，成为一名实力派舞蹈演员。
在舞台上挥洒光热
在外人看来苦不堪言的剧团生活，龙成华却觉得很甜。1990年，龙成华迎来了人生的重要节点，参加原达县市第二届歌舞比赛决赛。
“再见吧妈妈/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行装已背好/部队要出发/你不要悄悄地流泪/你不要把儿牵挂……”上世纪八十年代，李双江演唱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歌曲《再见吧妈妈》红遍大江南北，龙成华创作了同名舞蹈作品参赛，讲述了一个小战士告别母亲、勇赴战场的感人故事。
舞蹈讲究思想、动作、情感的统一。表演中，龙成华与扮演母亲的舞者才放手又立刻拉回的舞蹈动作，糅合了千言万语；不时地深情对望，透露出彼此的不舍。尤其是身高1.6米的小战士与身高1.7米的母亲形象对比，更加凸显了小战士年纪虽轻，却有勇敢走上战场保家卫国的无畏以及对袓国的深情和对革命事业的忠诚。
舞蹈最后，当龙成华扮演的小战士拿着炮弹冲向敌人，壮烈牺牲，全场掌声雷鸣，不少观众感动落泪。精湛的表演让而立之年的龙成华火遍达县市，开启了在舞台上星光闪耀的时刻。他屡屡在全国、省、市舞蹈比赛中揽获大奖，并多次被省市表彰为“文化先进个人”。
扎根基层汲取创作灵感
进入文化馆工作后，龙成华从台前转向幕后，专门从事舞蹈创编。
舞蹈在还未形成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空白命题，以何种方式呈现和演绎，效果如何就看编导的功力。这意味着，编导除了得是个好演员，还更得有丰富的阅历。龙成华认为，“舞蹈是一种身体语言，它通过舞姿、造型反映思想内容。只有扎根一线，挖掘日常生活、劳动生产中的生动场景，把反映当地特色、社会发展的内容，通过舞蹈进行提炼，才能诞生真正打动人心的作品。”
龙成华乐于采风。他到钢厂参观时，看到炼钢工人为钢而战的劳动场面后，立马构思出了舞蹈《钢铁情怀》；在开江校园里感受到孩子们的朝气蓬勃后，他编创出了《蹄声飞扬》，荣获第二十届全国校园春节联欢晚会金奖。
1998年，龙成华接到了一个特殊任务，为聋哑人编舞，这对他来说是个莫大挑战。“他们都是无声的孩子，听不到音乐，怎么找节奏点呢？”为了熟悉孩子们的行为模式，龙成华干脆扎根学校，与孩子们打成一片。孩子们的乐观、童真让龙成华联想到在大自然中搏击风雨、坚强生活的燕子，他便将燕子基本体态融入舞蹈动作，编排了这支名为《小燕子》的舞蹈。
排练中，聋哑孩子们只能靠老师跺脚的强弱来感知音乐节奏的变换，靠站在舞台四角的手语老师来感知舞蹈进程。在指导交流中，龙成华也学会了手语，“孩子们其实很聪明，哪个动作不规范，只要一比划提醒，他们就懂了。”
从文本创作到舞蹈排练，这支历时3个月，由16名聋哑儿童表演的舞蹈《小燕子》成为四川省唯一入选第四届全国残疾人艺术汇演的舞蹈节目，并荣获优秀表演奖。
白驹过隙四十年，龙成华在舞蹈上硕果累结，还被评选为达州首批“文艺名师”。记者见到他的当天，他正在通川区文化馆二楼的舞蹈教室，指导中老年舞者排练一支抗疫主题的舞蹈。乐声一起，只见他瞬间起范入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矫健不失遒劲，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位六十岁的老者。
虽然年已花甲，但龙成华却觉得自己的舞蹈人生又到了一个新的起点。两年前，他接任市舞蹈家协会主席一职，他说要继续带领全市舞蹈工作者创作出更多、更优秀具有大巴山特色和行业特色的作品，让达州市的舞蹈工作结出更丰硕的果实。
□本报记者 戴静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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