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信是巧合 详加考究 有实例有渲染 殷鉴世人(二)

达州晚报 2021-03-08 09:35 大字

二、世间最难得者兄弟

前文已说到,古代《县志》人物卷(门)都设有“孝友”目,不须多说,“孝”是中国历代的道德规范,儒家主张“养亲”“尊敬”。其他学派虽有不同的释义,但万说不离其宗,人不孝亲敬长,比禽兽都不如,就不配称人。

人在世间只讲孝还不够,儒家还主张“孝悌”。《论语·学而》有句“其为人也孝弟(悌)”,理学家朱熹解释“善事父母为孝,善事兄弟为弟(悌)”,所以“四维八德”中有“孝悌忠信”。古籍中又有“善父母为孝,善兄弟为友”,主张兄弟之间要友爱。明代程登吉所撰著的蒙学读物《幼学琼林》卷二有“兄弟”一章,开宗明义地说:“天下无不是底(的)父母,世间最难得者兄弟。须贻同气之光,无伤手足之雅。”指兄弟同属父母血气所生,情同手足。达州民间有“除了姐妹无好亲,兄弟姐妹只有今生没有来世;山中树木有高低,五个指拇有长短”,以及“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愚有贤”等俗语,其大义是一娘所生的兄弟姐妹秉赋不一,智商有异,生存环境、生活境遇不尽相同,致有贫富、苦乐差别,贤哲主张兄弟姐妹敬爱互助。旧《志》“孝友”目中很多史实,令人感慨涕零,摘录数例。

殷鉴世人陈本谟:原籍湖北,清朝乾隆年间奉旨填川,落籍达县百节滩,做小生意,善于经营,挣了一些钱,卖了一份田产,修了几间街房。其后,留居于湖北祖籍的两个弟弟东访西问来达县寻哥,找到本谟。兄弟相见,欢聚一堂。本谟将“田产、街房所有财产与两弟均分之,不私毫厘。”其母,教子有方,懿德堪钦,“本谟为之 请旌建坊,(于是)门庭雍睦,常有怡怡之乐。”道光二十年(1840年)夏,百节滩场有次遭洪水淹没,“尽日水不退,天又大雨,有一半人无米为炊。”本谟火速开仓出谷数十石,组织人将米运到场镇救济,不收费用。市民万分感激。其后,享寿八十之际,地方行政主官题赠“齐家无私”匾额褒扬,此匾民国后期尚存。

达县罐子场刘文光:兄弟三人,文光居长,其父刘承先早逝,母李氏孀居,文光赡养母亲问寒问暖从没怠慢,侍奉汤药百般尽心。李氏去世后,刘文光在母亲墓侧搭个棚,白天务农,每晚守墓,居丧陪母,三年之后,焚香炳烛,拜辞母墓,回家安居。隔近一年,有天上午来了个不速之客——同乡孙某某。这孙某某近年来与刘文光并无交往,虽贸然来家,文光仍然敬烟奉茶。孙某某说了一大堆恭维话之后,才从怀里拿出一张包了又包,折了又折的借据。原来,其父刘承先生前向孙某某借钱六千文,并亲笔写了借据,盖有自己图章。事隔十多年,至今本息累计已超过万文,要刘家如数偿还。刘文光十分惊讶:父亲生前未曾说过,母亲在世时也从没言及,这笔突如其来的债务是其父借来做什么花销的?文光拿着借据,端详了又端详,借据的字迹确实是父亲所写,图章也是真迹。于是“慨然认账”,

并说:“子账父不管,父账子该还,借钱还钱,天经地义。我是家中老大,无理由赖账。”孙某某见刘文光答应还钱,对刘文光说:“我现在只收本息共九千文,你三兄弟各还三千文。你最好逼你两个弟弟家各偿还四千五百文……”刘文光听了厉声斥责:“这是昧良心的做法,大失道义,我绝对不做这缺德事。今天我家中无现钱,以屋侧左边湾里那两丘水田抵债,书立字据,永不悔吝。”

随后,刘文光从没在两个弟弟面前说起这事,“不责偿分文于弟、侄,且始终无有一句标榜自己的言辞。”

大竹县高穴场农民王廷猷、昆仲:两人虽分户居住,但亲密无间。嘉庆初年,达州白莲教“倡乱”,举家上观音寨避难。有天,廷猷带着年幼孙儿回家察看庄稼,不料白莲教武装突袭而来。弟媳何氏与两岁多的侄儿王光国还在半山老屋尚不知情,廷猷背着孙儿飞奔去半山通知何氏逃命;侄儿在屋前地坝玩耍,廷猷“抱侄负孙,狂奔以避”,何氏出门尾随而来,已躲避不及,被乱军杀害。廷猷见“形势危急,度难两全”,只得放弃孙儿,背着侄儿飞奔上寨,保全了两代人的性命,而年幼的孙儿也被乱军杀了。王廷猷弃孙救侄的孝友义举时人广为颂扬。王光国成人之后,伯父廷猷也去世,恸恩人已谢世,恩孝养已无缘,只得雇画师画伯父廷猷遗像“供奉于堂,晨昏拜揖,以志哀感”。

大竹县周家场乡民张宽裕:家小康,生养一女两儿,女已出嫁成家。大儿名台山,二儿名平山,都已婚配,雍睦一堂。宽裕鉴于自己年届半百,精力有限,顺承民间“树大发桠,儿大分家”的习俗,发挥后辈潜力,让儿媳各撑乾坤。有年八月十六,设宴数席,恭请宗族本房长辈、至亲长辈作证,另请塾师书写《分关文约》,将家产分作两份,由台山、平山当众抓阄,平分家产,分户居住。《文约》白纸黑字,表述清楚,并有立约人、在场人、执笔人、持约人、画“十”作证为据。台山、平山理解父亲心意,毫无异言。自古迄今,民间迷信相传“命之修短有数,人之富贵在天”;“福寿康宁,固人之所同欲,死亡疾病,亦人所不能无。”老大台山分家之后,连遇坎坷,多事不顺,家产日渐零落。这老二平山“操悬壶业”,医运亨通,家声弘振。老父宽裕日常为台山家事忧戚于心。不几年,宽裕病危之时,口不能言,“举拇指示平山”。这平山当然理解老父的旨意,跪在父亲面前哀陈:“你老人家放心,哥家的事,也是我家的事,儿绝不会因财伤手足情谊。”于是当着父亲的面把原书立的《分关文约》烧了,声言所有财产,兄弟叔侄共有。过两年,台山病故。平山把嫂与膝下侄儿、侄女均接到家中生活,关怀备至。平山之妻原来只生有两女,四十岁时生了一子,全家喜难自禁。

达县城西谢和春:十二岁时其父得病倒床,害得家徒四壁,丢下弱妻幼子撒手人寰,其母身体也孱弱。况且大弟弟和壁只有九岁多,小弟和清不足四岁。母亲料理家务之暇种些蔬菜和旱粮充饥。这一家人的生活重担落在年幼的谢和春肩上。这个坚强的孩子抱定“天,不会绝有志男儿生存之路”信念,于是起早睡晚挑煤炭卖,买碗碗米回家维持生计。若遇天雨或煤市疲软,“则寄煤于邻家,借米而归,以慰其母。”世间素有“人心是红的,血是热的,人有理智”“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的社会习尚。邻里街坊知道谢和春的身世和处境,兼之他年幼行孝,对人有礼貌、讲诚信,从多方面给予关照。三五年后,和春便在城内西胜街朝天宫对面租店做煤炭生意,母亲身体也较之前康健,两个弟弟也大了。一家人宵旴操劳,日攒月積,家境小康。有年,幺弟和清经营山货,销往湖北,将近一年没通信息,其母悬念,寝食不安。“和春亲往湖北寻归,阖家团聚,门庭之内,怡怡如也”。和春又大力倡办公益事业,劝族人捐钱,以三十串为基金掌放生息,数年之后,置田产二十余亩作为义田,其收益除供宗祠祭典开支之外,剩余周济宗亲贫困户。光绪三年(1877年)大旱,农业严重欠收。次年春荒,当地米价昂贵,和春曾到百里之外的乡场买米背回来奉养母亲。“兄弟始终爱慕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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