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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席包杂拌 李孝洪

攀枝花日报 2012-08-17 08:17 大字

小时候,一是盼着过年,二是盼坐席。盼的目的只有一个——打牙祭,能吃到好吃的噻!

过年嘛,一年就只有那么一回,所以呀,我们这些小娃儿最高兴坐席了,只要一提到坐席,大家就清口水直流。由于老家坐席规矩多,一般只有家中的长辈才有资格去坐席,我们这些小娃儿很少有机会坐在桌子上。可这一点也不影响我们对坐席的狂热。因为在我们老家大竹县有一个坐席包杂拌的习俗。

所谓包杂拌就是在坐席时,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菜夹到碗里后,你若当时舍不得吃,可以打包带回家给家人吃。那时,一般去坐席的人都会在主人家周围菜地里摘上菜叶或瓜叶洗净后,包席上扣肉、洗沙肉、肘子、烧白等油水重的肉类带回家。虽然带回去的杂拌不多,可在那一年难见几次油荤的日子,这些东西多少也能解解馋。

我们家一般都是奶奶去坐席。当然每次奶奶去坐席时,都会带回席上油水重的东西回家,包回来的杂拌奶奶都会按分量平均分好后,才让我们三姊妹吃。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怕因为哪个多吃了一口,引起姐妹间不必要的矛盾。

记得十二岁那年,我就黑心吃了独食。二十多年来这件事也一直成为姐妹间调侃的笑料。1984年冬月间,我二姨的大儿子栓表哥结婚,恰逢奶奶到乡下二姑家帮忙挖冬田去了,这个坐席的好机会便落到了我们三姐妹头上。当时我们谁也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争执不下,只好抓阄决定。老天保佑,这个机会被我给逮到了。当时,我高兴得差点把嘴给笑歪了。

到了坐席的那天,想想中午就能吃上烧白、肘子、肉丸子等好吃的东西,早饭我草草地喝了两口红薯稀饭,就匆匆揣上奶奶之前留下的随礼的5块钱上学去了。上课的时候,心里老想着坐席的事,如坐针毡地熬着。好不容易中午放学铃声一响,我拔起腿就往二姨家跑,6里多地,我只用了不到20分钟就跑到了。

赶到时,二姨家正准备开席,我抢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坐上桌后,才发现全桌就只有我一个小娃儿,其余全是“老辈子”。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的我,心里想的是如何才能先吃到哟!盘子一上桌,我就急不可待地想伸筷子去夹肉吃,可老家坐席规矩多,必须要桌上辈份最高的人动了筷子之后,其他的人才能动那盘菜吃。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肉,却半天吃不到嘴巴里。于是馋得心慌的我也不顾啥子理性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筷子便夹起一块糖肉往嘴里送。顿时全桌的人眼睛直刷刷地把我盯着。我假装看不到,仍厚脸皮地夹起那些肉吃。

等我吃了个满嘴流油肚儿圆后,才想起要给家中的姐妹带杂拌回去。可我自己的那份早就被吞到肚子里了,于是我不要脸不要皮地伸起筷子把其他人还没夹的肉往自己碗里拈。“二叫花,你咋个不讲点理呢?你的那份不是吃了嘛……”见我使劲往自己碗里夹别人还没吃的肉,一向话少的舅母忍不住训斥我。被训得脸红筋胀的我,再也不好意思伸筷子了,只好把碗里的肉倒在白菜叶上包好后,匆匆下了席。

下席后,我带上杂拌,就慢悠悠地去上学了。在上课时,我根本没心思听老师讲课,老记挂着书包里的杂拌,一会翻出来看看,一会翻出来闻闻。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实在忍不住诱惑了,穷佬饿虾地把早已凉了腻成一团的杂拌三五两口地吞下了肚。这下可就遭了。回家后,因为没包杂拌回来,我被姐妹们骂得狗血淋头。更“苕皮”的是,我因吃了凉的肥肉,坏了肚子,弄得上吐下泻。

二十多年过去了,时至今日,我们老家仍旧保持坐席包杂拌的习俗,不过和以前却是天壤之别。去年,外婆满九十大寿。我们三姐妹纷纷从攀枝花赶回大竹老家为外婆祝寿。生日当天,虽说仍旧摆的是坝坝席,可菜品却一点也不含糊,不但有全鸡、全鱼、全龟、腊肉、香肠等荤菜,连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扇贝、鱿鱼、鱼翅、基围虾等海鲜也纷纷摆上了桌。一张桌子摆了二十二个菜,餐具重叠了好几层。舅舅更是为每桌都备了打包专用的食品包装袋。可一顿生日宴吃下来,每张桌子上的菜肴几乎剩了一半多,甚至鸡、鸭、鱼等肉食更是原封不动地摆在桌子上。散席后包杂拌的人还是不少,只不过他们只包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用面粉做的寿桃,另一样是坐席时吃饭用的碗。听老人们讲,之所以大家包这两样东西,是想沾沾外婆多福多寿五世同堂的一些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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