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到了国内,感觉离家近了；二是终于
是回到了国内,感觉离家近了；二是终于能吃上久违的中国餐了。
在越南的三个月,挺不适应当地的饮食,整日吃米饭不说,菜也是清汤寡水的,海鲜也跟咱们青岛的不一样,皮厚肉硬。而且对我这个吃惯了面食的胶东人来说,不能吃面条、饺子,也是很大的煎熬。
在国内集中隔离的很大好处是可以点外卖。我们的外卖行业太发达了,想吃什么,都能买得到。集中隔离期的第一顿,我就点了心心念的水饺,第二顿点了面条,然后是饼……每顿饭饭点前半个小时,我就会打开手机的外卖软件,慢慢研究吃什么,先饱眼福,再饱口福。
外卖送到酒店后,由工作人员帮忙送到房间门口。敲一下门后,工作人员离开,我再打开门取餐,全程无接触。
有次开门取餐,看到对门一个身上只穿着裤衩的男人也开门取餐,我心想,原来隔离的时候大家都这么随意啊。
隔离期间,我也有些放飞自我。两天洗一次澡,床铺也不收拾。每天也不必把自己收拾得跟上班一样,反正大多数时候网络会议也只是开语音,无须视频。
当然,为了让隔离的时间不感到无聊,我尽可能地把会议安排得满一些,这样就没有时间想别的。开会的时候,我们经常是世界各地的同事一起在线。大家知道我在隔离,会问我一些隔离的情况、政策之类的,因为有一些同事也要面临同样的情况。
我是一个喜静的人,不太喜欢热闹的环境。但是架不住天天困在一个房间里,完成工作没事可干的时候,一个人也会感到无聊。时间就像突然静止了一样,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没人说话,每天能接触到的就是两次来测温的防疫人员。穿着防护服,到了固定时间一敲门,你就知道到了测体温时间了。然后打开门,伸出一只胳膊去测测温。
以前我的工作生活状态是一个月能坐十几趟飞机,去四五个国家是常事。天天不停地飞来飞去,有时候一个月有二十五六天在出差,“航旅纵横”软件上显示全年飞行里程数打败了全国99%的人。所以,我平时根本没有多少娱乐的时间,也不喜欢那些耗费时间的娱乐项目,比如打游戏、看电视、刷手机。
疫情一下子让我的生活节奏慢了下来,也改变了我的生活习惯。在越南的时候,晚上吃过饭,我会出去快步走1个半小时,锻炼身体。这次隔离,我也没有中断这项运动。无聊的时候就在房间里转圈走步,一圈能走30步左右,基本每天都要走上一万步。
今年,我还喜欢上了看手机短视频,尤其是隔离期间,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一般都会看上1个小时才能入睡。我喜欢看点轻松、搞笑的,来打发打发时间。只要刷到带有“青岛”两个字的,我都会点进去看看。有次看的是青岛一家酒店的短视频,结果后来几天,软件给我推荐的都是酒店相关的短视频。我心想,这技术还是不够智能啊,它不懂得我关心的不是酒店,而是青岛啊。
对不起,这里是隔离区
在酒店隔离期间,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要在心里倒计时一下,告诉自己已经隔离了几天了,还有几天几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再倒计时一次,算是给自己打打气吧。
终于盼来了隔离期满。隔离期满前一天,当地防疫人员给我做了核酸检测,结果出来是阴性后,第二天我就乘坐飞机回青岛了。
在飞机上的管控也非常严格。选座位的时候,想着早点下飞机,我选了一个非常靠前的座位。谁知一上飞机,空姐就给我调换了座位,让我去飞机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我一开始不明就里,但也没在意,就坐过去了。后来有几名乘客一看后面很空,也跟着坐到了后面。
这时候,空姐发话了:“对不起先生,这里是隔离区。”我现在都能记得当时那几名乘客的表情和动作,能用“大惊失色”来形容吧,嗖地一下子走了。
飞机在青岛降落后,我又“享受”了一回特殊优待。空姐在广播里提示,其他乘客先不要动,“请坐在30A的先生先下飞机”。我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最后排座位站起来,走下了飞机。
这段经历后来跟家人同事聊起来,都成了段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每一次隔离,每一天早上,他都在为回家的时间倒数,精确到每一小时。
因为工作往返于越南河内与青岛,一年十二个月,有两个月在隔离。
之前一个月坐十几趟飞机,能去四五个国家；现在独处一室,期待每天两次的敲门声,能看一眼来测温的“防护服”。他用线上工作来填满时间,没事可干的时候就走路。绕酒店房间一圈只需三十步,他每天能走上一万步。
未知、担忧、无聊、想念、幸运、期待,如果让他来选二O二O年的热词,多得不可计数。
离开家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对家的依恋；漂在海外,才能深刻感受到祖国的温度。隔离,让心变得安静。时间慢了下来,思念也浓了起来。“希望疫情早点结束,全球恢复正常,大家的生活都赶紧步入正轨”,这一次,他为岁月静好默默倒数。
子,挺搞笑的。
后来再乘坐飞机的时候,我都会瞄一眼最后排,看到那里有人孤零零地坐着,或者被提醒最先下机,我就知道那是被隔离的了。
一下飞机,我就坐上了救护车,被拉去了位于崂山区的隔离酒店。在酒店抽血化验结果为阴性后,第二天救护车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整个过程家人会有些担心,但我自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认为自己肯定没事。因为越南防控严格,我们公司的制度也非常严格。
但是,在其他一些疫情比较严重国家的同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位同事从孟加拉国回来,飞机飞到广州后,在广州集中隔离了14天。核酸检测为阴性后,解除隔离,他被安排和另一个回国后同样解除隔离的人一起乘坐救护车去机场。两人到达机场后分开坐飞机,我同事回到了山东老家。很快,疾控部门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跟他一起坐救护车的人确诊了,倒霉的他又被拉回去隔离了14天。还有一位从埃及回来的同事,飞到了成都。下了飞机做核酸检测,发现他座位的前方、后面,都是阳性。
有很多国家医疗条件简陋,有些人会想方设法回国。我有时候会想,人只有离开家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对家有多依恋。同理,在海外漂泊的时候,才能深切感受到对祖国的依赖。
双床房,每张睡7天
在国内待了两个月时间,我需要再次返回越南海外总部。但是这次想回去,却没有那么容易了。越南政府对入境的政府批文发放非常严格,当时我们公司共有5个人,申请了长达两个月时间,只有我一个人通过了。可能我学历相对高,算是专家技术人员吧。
今年9月10日,我一个人拿着核酸检测报告等材料,从友谊关过关,紧接着被送到了越南的酒店,进行集中隔离。
出发前,同事告诉我,在越南酒店隔离如果不懂越南语,没法点外卖,只能吃酒店里的食物。14天下来,能瘦好几斤。
有了同事的“前车之鉴”,这次隔离我可是有备而来,带了满满一大包方便面、咸菜、火腿肠等食物。越南的同事也为我送来了一些肉罐头之类的方便食品。入住酒店后,我就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码在床头柜上,看上去就跟小卖部似的。晚上跟青岛的家人视频,我还跟他们炫耀,说粮仓已满,等我吃光了它们,隔离期也就结束了。
但是每顿都吃方便食品,也有吃够的时候,就只能吃酒店提供的饭菜。经常一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跟家人视频,互相看看对方在吃什么。他们看我吃的饭充满了同情,我看他们吃饭就是找虐。我媳妇开玩笑说,我们都可以去当吃播了。
长了个中国胃,真是吃不惯越南的饭菜。有次把我们几个北方人馋坏了,有人提议轮流做自己家乡的小吃,包饺子、做面。我记得包饺子的时候,几个大男人好容易鼓捣好了面和饺子馅,却发现没有擀面杖。这可咋办?最后找来找去,找了个酒瓶子当的擀面杖。那顿饭,吃得可真香。
这次在越南酒店隔离,应该是四次隔离中最无聊的吧。打开电视,电视节目看不懂；上网的话,酒店的网速又慢。我每天的状态基本上就是工作、工作、工作。一有工作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后来算了算,隔离的14天,我有11天都在开会。
越南集中隔离点的防疫流程跟国内几乎一模一样,我想肯定是跟咱们学的。所以,今年越南疫情防控得还是很不错的,我们都很安全。
跟同事闲聊起来,他们安慰我说,在酒店隔离还算是舒服的。之前有的同事被安排在一处废弃军营隔离,大夏天的没有空调,只能光着膀子待在屋里,更是烦躁。
越南隔离酒店的房间不算大,人天天封闭在一个小环境里,心理上肯定会受影响。我自己倒没察觉情绪出现多大波动,但是我媳妇说,后面七天跟我视频聊天的时候,能感受到我的兴致没前面那么高,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她就经常会给我讲讲孩子们的趣事,逗我开心。
有了那次的经验,12月17日这次回国在广西宁明县集中隔离的时候,办理入住时我特地要了一个双床房。进来一看,条件还真不错,房间很宽敞明亮,一天只要198元。
因为集中隔离期间,酒店的床品是不更换的,所以我计划前七天睡一张床,后七天睡另一张床。一方面卫生些,另一方面也有个仪式感,等睡另一张床的时候,也预示着离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隔离酒店对面有个小广场,每天早上都会有两拨大爷大妈来运动。一拨是跳广场舞的,一拨是打太极拳的。他们跳舞打拳的时候,我就站在窗口看。有时候只是单纯地看,什么也不想；有时候会想到我年迈的父母,想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的晚年更幸福一些；有时候也会想,等我老了,停下奔波的脚步,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
在某个瞬间,会有种岁月静好的幸福感。
回到家,就是一种团圆
以前虽然也是天天在外面跑,但是从来没像今年这么想家,如此牵挂家人。难道是山东男人都恋家吗?
说来也奇怪,我以前很少做梦,今年却经常做梦,总会梦到家人。有时候会梦到我媳妇,有时候会梦到孩子,还梦到过老家,梦里是老家的亲戚凑在一块儿吃饭的场景。
我是一个不善表达情感的人,就算是非常爱家人,非常想念他们,也不好意思表达出来,总是被我媳妇调侃是“典型的理工男”。
今年有了比较多的时间能跟家人视频电话,但是天天打又不知道说什么,我就隔一天打一次。
因为我出国工作,媳妇不得不辞去工作在家全职照顾两个孩子。我们俩有时候打电话会聊聊孩子的学习。有一次,她跟我说,上小学六年级的女儿最近被写《朝花夕拾》的读后感愁得够呛,我随口就问了一句,这么早就要学这首歌了吗?被她嘲笑了好一阵子。我真是不知道女儿现在学什么,当时第一反应以为是“朝花夕拾杯中酒”那首歌。
后来,无聊刷手机的时候,就会留心有没有适合孩子们的小玩意儿。上个月,看到短视频里有个“学霸卫生纸”,卫生纸上面有各种知识,可以在上厕所的时候看看。我想,这不送给女儿最合适不过了吗?于是,赶紧下单订了两个分别印有英文单词和古诗的“学霸卫生纸”寄了回去。没想到,竟然遭到了女儿的无情嫌弃。
还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川剧变脸的脸谱,买了寄回去送给儿子,结果也被嫌弃了,他吓得不敢碰。
时间长了不陪伴孩子,他们跟你就有了疏离感。老大还好点,上幼儿园的小儿子都没什么话跟我说。只有一次,他主动拿着手机通过视频给我展示他的每个玩具,足足介绍了大半天。老父亲第一次有了被需要的感觉,心里那个美呀……
最近这几天,有时候躺在酒店床上,我会想象一下回家后的场景。孩子们看到爸爸回来了,会不会高兴地扑上来?还是会很淡定?
今年有了相对多的时间独处、思考,对家人的亏欠感也格外强烈。这次回国,我要好好地陪伴一下家人,算是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吧。
当然,得知我回国了正在集中隔离,很多亲朋好友都联系我,约着一起聚一聚。所以,我对回家的日子非常期待。中国人都喜欢团圆,回到祖国,回到家人身边,就是一种团圆。
今年虽然充满各种不确定性,但是还好身边的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这应该算是最大的幸福吧。希望疫情早点结束,全球恢复正常,大家的生活都赶紧步入正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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