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农业,有激情还得有创意有办法
心急吃不了农业这块“热豆腐”
□夏丽莎
2009年,网易CEO丁磊高调宣布进军养殖业,一度激起舆论惊叹。但就在短短几年后,大家对此似乎已见惯不惊了,农业开始成为不少人眼中的投资“蓝海”。
这片蓝海,来自于现代农业跨界变革背后所孕育的无限可能。从传统的种养、售卖到深加工,再到产业链整合与品牌营销;从观光农业到体验式农业,再到“物联网”和“互联网+”的积极参与……现代农业的外延不断扩大,描绘出良好的投资前景。
然而,从投资农业到获得回报的这个过程,却比许多人想象中的更漫长。到2013年,已酝酿5年的“网易猪”还未见踪影,“养猪项目三巨头”却已分道扬镳,从一个侧面折射出投资农业的艰难所在。
回报周期长,价格波动大,利润空间小,品牌成型难——有人用一句话总结投资农业的风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种地就别想着挣快钱。
因此,投资农业,需要更长远的眼光,更执着的耐心,更有创意的想法,当然,还要有更稳定的资金支持。
投资农业,大企业无疑占据先天优势。他们拥有雄厚资金和技术背景,能够在技术、资源和营销等方面抢占先机,担当风险。相比之下,中小投资者则更需要谨慎的投资态度和灵活的经营理念。不管是阿拉丁农场的亲子活动,还是凡朴农场的农业体验区,抑或是“我家菜园”的有机大米种植,无不体现出投资者对市场的摸索和试探。
这些尝试,或许无法短时间内为这些中小型农业投资项目赢得暴利,但它们同样有望为现代农业开拓更大市场,激发更多可能。
投资农业,让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1
做一个可以传递文化的农场
□本报记者 蒋君芳 文/图
5月20日,在崇州10万亩粮食高产稳产高效综合示范区里,记者找到了蜗居一角的“凡朴农场”。葡萄园、玫瑰园、大棚蔬菜、羊圈、真人CS场、咖啡屋……130余亩的农场里,元素多样化、个性化。
农场的主人叫陈浩。在成为农场主前,他是一名军人。2013年,转业的陈浩选择了投身农业。2年过去了,凭着热情和耐心,他也终于摸索出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经验之道”。
告别蓝天,与土地为伴
在选择与土地打交道之前,陈浩在空军部队服役,从事的是技术类工作。2009年,由于业务需要,陈浩还到四川的电子科技大学攻读了计算机博士。
2013年,即将转业的陈浩,开始思考退役后该做什么。“当时我的选择有不少,比如实力较强的信息类企业,或者是信息工程方面的科研院所。”但这些都不是陈浩心里最好的答案,“跟我以前的工作相比,差别性不是那么强。”
偶然的一次机会,陈浩在一期商业周刊杂志中看到了一则报道,讲述一名美国人在上海创办公司,主要为“鱼菜共生”的家庭式农耕模式提供装备。这种模式下,养鱼不换水,种菜不施肥,这让陈浩很心动:“食品安全问题早已深入人心,有机生态农业是这些年的热点,应该是一个可以展现个人作为的领域。”
而促使他投身农业的动因,是报道中透露:现阶段“鱼菜共生”的理念仍有部分技术问题有待完善,“我喜欢研究技术,没有完善的领域,刚好可以给我发挥的空间。”
两条腿走路,难过“销售关”
虽然举手投足仍带着军人的干练敏捷,但陈浩已经有了一双粗糙、黝黑的大手,“每天下地忙活好几小时,手天天都跟泥土接触。”
花费陈浩最多精力的,是位于农场中心位置的“鱼菜共生”大棚。学习基础理念后,陈浩设计了自己的“鱼菜共生”系统,把鱼生活的水用来浇灌蔬菜,为蔬菜生长提供营养,同时这些水被植物过滤净化后又可以继续回到鱼池,“要严格控制鱼儿饲料的投放,时刻监控蔬菜的生长情况等,而且哪些蔬菜品种更适合跟鱼搭配,需要长期反复实验。”
考虑到“鱼菜共生”的规模化还有待检验,陈浩没打算“一条路走到黑”,而是一边搞“鱼菜共生”研究,一边种植普通有机蔬菜。凭借极强的学习能力,他在有机蔬菜种植环节没遇到太多阻碍。
让他头疼的是销售。最开始,陈浩想学习别人搞上门配送,但一算成本,“要请很多人,还要购置车辆,投入太大”,只能打消念头。之后,他想跟高端超市合作,但因没有有机品牌认证,名气也不够,要挤进超市货架也不容易。最后,陈浩找了一家有机食品专卖店合作,“我把东西放他们那卖,能保证一定销量,但价格上跟普通蔬菜差距不是很大。”
从基础设施建设、技术研发,到请工人、搞销售……陈浩说,农场前前后后已经投入了近两百万元,“还没赚回多少。”
在农场中传递环保理念
2014年9月,凡朴农场的赤字开始得到改善——农场开始承接各类亲子游活动。
为此,除了采摘外,农场还增加了很多体验元素,如家庭自助厨房、木工坊等,广受欢迎,短短4个月就吸引了5000余名体验者。目前农场还正在筹备一个陶艺坊,对外提供陶艺DIY。
这一创新的经营模式,在为农场带来了稳定客源的同时,还解决了部分销售问题,“以前要把菜送到城里去找顾客,现在我把顾客请过来,直接在农场消费,省去了不少成本。”
陈浩不想只做一个简单的体验农场,他更想在农场中传递一种“永续利用”的环保理念。比如用旧门板做的桌子,造型独特的老葡萄树,“周围村民家里不要的东西我们都收回来,稍加修饰就是一件不错的艺术品。任何物品都是‘永续\’的,看上去是废品,其实只是因为我们没发现它的价值所在。”
按照陈浩的预计,今年农场的账本应该能够“做平”。但对于“盈利”,他很淡然。
此前一段时间的“众筹”谈判,让陈浩对自己选择的农业有了更深的了解,“大多投资人希望能在短期内就能获得回报,所以众筹没成功。”但他心里已经有了方向,“只要把流转费赚出来,我就能把农场做下去,相比工商业,农业回报周期更长,但我愿意等待。”
2
特色农业体验火了这个农场
□杨丽峰 本报记者 张彧希
5月21日,星期四。成都市民杨宇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是一份排得密密麻麻的日程表:星期日上午10:00开始,做开场游戏—植树—喂小动物,下午1:30,做风筝—采摘蔬菜—磨豆浆—做盆栽。
邮件来自新津县的一个农场,名字很独特:“阿拉丁农场”。更独特的是农场经营人吴妍林——她是一名刚刚20岁出头的大学毕业生,所学的专业也与农业毫不沾边,是国际经济与贸易。
一个大学毕业生的农场,如何从遍地农场、农家乐中脱颖而出挣到钱?
大学生怀揣农场梦
虽然考入了四川大学国际经贸专业,但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小吴,却执着地和开农场这件事较上了劲儿,“这个想法从读初二的时候就开始萌芽,到了大四,我把它写成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怀揣着这份计划书,小吴开始为寻梦奔波。最先需要解决的是钱的问题。找遍了“朋友圈”后,终于有两名投资人愿意投入300万元。
紧接着就是找地。按照吴妍林的计划,农场的面积大概在100亩左右,环境要好、离城区要近。没想到,这却成了最大的难题。“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女孩,搞什么农场?”在邻近成都市区的一个县,村里的负责人怎么也不相信她的话;而在另一个村,村主任指着面前的偌大一片田地告诉她,“要包就直接把这1000多亩都包了,包100亩?那不行。”
几经周折,吴妍林终于在新津县方兴镇找到了合适的土地。双方约定,吴妍林流转110亩土地,以每亩每年800斤黄谷的价格付给村民租金。在跟新津县相关部门交流了自己的想法后,县里还给吴妍林提供了5000元的创业补助。
2012年夏天,吴妍林在拿到大学毕业证的同时,也正式组建起志同道合的六人团队,一起开启农场梦。2013年5月,农场正式开张。
“好创意”撞上艰难现实
在和投资人谈计划书时,吴妍林对自己的盈利点信心很足:家庭菜地业务、特色农业体验活动和蔬菜配送。
家庭菜地,这两年很“火”。吴妍林在农场中划出20多块平均40平方米的田地,以每年3000元的租金,招揽城市居民前来“承包”。农场为他们提供必须的种子、肥料和技术,并帮助打理,菜地的所有收成归客户。“按每家4—5口人计算,种出来的菜,可以满足一家人日常的需求,平常还能体验种菜、收菜的农耕乐趣。”
凭借“私人菜地”这一吸睛卖点,很快,这20来块地都找到了城里的“主人”。没想到,此路不通。“包了地的家庭,一年根本来不了几次。”看着地里的菜成熟了,吴妍林急得打电话给客户。得到的回答要么是有事,要么是“懒得动”。还有客户告诉吴妍林:来一次至少交通费用得20元,想想也不划算。
一年之后,这项业务渐渐萎缩,大部分家庭都不再续约。
与此同时,蔬菜配送也遭遇了“梗阻”。“农场面积不大,订单有限,成本上算不过来。”吴妍林说,一辆配送车一天最多能送10户人家,油费加上人工成本,少说也得300元。这项初期被看好的项目,只能搁浅。
新模式迎来盈利“拐点”
吴妍林想来想去,最后的发力点,只能在特色农业体验活动上。经过一番周密的市场调研和分析,她把目光瞄准了孩子。“我们可以为城市的小朋友提供一个深入接触农场、体验农业的平台。”吴妍林打算,农场以青少年农业体验教育为主题,小朋友们可以体验果蔬种植及家禽养殖等农业活动;同时,借鉴教育行业的经验,开展丰富多彩的青少年素质拓展活动、亲子活动、农业竞技活动及趣味休闲活动。
吴妍林的工作重心,随之转移到活动策划上。“客户提前预约后,就为他们策划一整天的活动,打造‘私人定制\’的农场游。”她的团队还包装出多个品牌项目,3月有“油菜花节”,4月开展“浑水摸鱼”等水上项目,5月有“插秧节”,冬天还有篝火晚会。
这一次,“阿拉丁”终于“火”了。截至目前,农场已陆续开展不同主题活动约200场次,接待游客约30000人次。2014年底,吴妍林一算账,发现全年营业收入达到100余万元,基本实现收支平衡。“今年有望开始盈利了。”
但吴妍林并不满足。“在阿拉丁持续盈利的基础上,未来5年内,我们准备将此模式复制到其他城市,在全国范围内开设5家阿拉丁农场。同时,以农场为中心,延伸产业链,开发有机餐厅、特色农产品等。”目前,吴妍林已经在重庆、广州、温州三个城市进行筹备工作。
3
有机蔬菜专为“会员”服务
□本报记者 黄泽君 文/图
5月20日清晨,方永强起了个大早,要到菜地采摘67户“会员”一周所需的蔬菜。天很热,走一圈儿下来,黝黑的脸上已经汗水涔涔。
两百多公里外,他的哥哥方永兵也在辛勤劳作——“我家菜园”农场专用于种植稻米的第二基地今年就要投产,必须赶在大雨之前把十万吨有机肥施到地里去。
这是方家兄弟俩“回归”农村的第三个年头,曾经“坐办公室吹空调,打‘飞的\’出差”的白领生活已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稻田里的蛙声、菜地里的新叶和踏在泥土上的一个个足印。
三年过去了,这场从高楼大厦到田间地头的“转身”,成功吗?
初衷:为家人种一份“放心菜”
方永兵萌生做农业的念头,已经很久了。“出生在农村,看着父辈耕作的艰辛,总想着肯定有更好的农业模式。”不过,他一开始的人生轨迹,仍然像不少农家子弟那样:考上大学,跳出农门——从西南财经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上市公司找到了财务经理的工作。
2008年,他迎来了自己的孩子,潜藏的农业梦又苏醒了,“担心食品安全,我就想找块地自己种,给家人吃。”2011年的一次朋友聚会闲谈中,他把这个想法抛出来,没想到几位朋友都大加赞赏:做了试试看,说不好还能成个事业!
打定了主意,他开始着手选地。“菜地离成都不能超过一小时车程,方便今后配送,地面要平整,以便机械化耕作……”最终,他以每亩1500元的价格,在新津县花桥镇租下了26亩地。
地有了,谁来做?方永兵想到了弟弟方永强。
起初,方永强很不乐意:好不容易从农村出来,为啥要回去?持怀疑态度的,还有远在安徽的母亲和他身边的妻子。面对家人的质疑,方永兵许诺每月给弟弟开4500元的工资,让他“只管干活,不担风险”。
一年后,弟弟终于被说服,带着母亲和妻儿来到了成都,接管了这26亩休耕了一年、长满杂草的土地。
波折:配送率不足一成
买了集装箱“建房”,一次性付了地租,选好了种子,接通了灌溉管道……2012年,方永兵拿出30多万元积蓄,用于农场的先期投资。
很快,播撒出去的种子,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起来。辛劳的一季也开始了:不用化肥、农药、除草剂和杀虫剂,方永强几乎每天都要和母亲妻子下地拔草;蔬菜如果生虫了,还得逮虫。
2013年6月,方家两兄弟收获了第一波蔬菜,番茄、莲白、黄瓜……近3000公斤!丰收带来的欢喜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里。
不过,一个残酷的现实却摆在面前:由于没做任何推广,第一批订菜客户只有4户,一个季度仅需蔬菜250公斤左右。富余的蔬菜,像小山一样堆积在田里,方永强至今难忘,“太心疼了,那全是汗水浇出来的。”更气人的是,哥哥还不准他把多余的菜拿到市场去卖,而是要他放在地里盖上土,几千斤蔬菜成了农场的“有机肥”。“会员们以10元每斤的价格从我这里买菜,我却以低价销售到市场,这对支持我的会员不公平,何况堆肥还能减少有机肥开支。”方永兵说。
不仅不卖菜赚钱,方永兵还在继续投资:研究改善品种。2014年初,他专门腾出了几亩地,将救心菜、菊花脑等具有一定药效的特殊菜品和优质大米品种引进了农场。
第一年下来,投入30多万元,收入却不足5万元。
思路:打通销售渠道很重要
“总是等着别人来找我们,不是办法。”2014年,兄弟俩决定主动出击:农场建了微信平台做营销推广,同时参加了成都生活者市集,积极展示。
随后,会员增速拉出上扬线。到2015年,农场的会员数量终于达到了67名——按照方永兵最初的“创业计划书”,这已经达到农场收支平衡的“盈亏平衡点”。
这时,方永兵决定辞职了。“上着班,没有精力拓展销售渠道,主动性没法提高。”辞职,意味着他能全身心投入到农场的发展中,但同时全家人少了一份稳定的收入,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破釜沉舟”的决定,但方永兵心里已经有了筹划。
“蔬菜基地能满足150户会员的需求,但我们只打算做80户,实现微盈利就好,更重要的是服务。”方永兵说,多出来的地,则作为品种的“科研”基地和会员家庭活动阵地。
更多的希望,在稻米基地。“单品是生态农业的一个出口。”去年的1号大米就供不应求。今年初,方永兵在南充承租了80亩土地,用于规模种植1号大米。
“农忙结束后,我还准备出去跑跑销售。”除了会员拓展,方永兵计划尝试与餐厅、星级酒店合作。
“按照预期,若一切顺利,今年稻米基地将带来十多万元的收入。”这次,方永兵彻底从高档写字楼走了出来,挽起裤腿,当起了“新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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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津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新津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