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津防汛24小时
新津县县城所在地,叫做“五津镇”。“五津”并非浪得虚名:岷江五条支干流蜿蜒交汇于此,合抱出一个“水城”。
资料显示,作为成都平原最大的出水口,邓公场新津水文站监控着岷江中上游28149平方公里流域面积,占其总面积的91.8%——这个数字,让我吃了一惊。而更让人绷紧心弦的,是自7月初以来一波紧接一波的暴雨预警。
这个成都平原最大的出水口,如何应对汛情?新一轮暴雨来临之际,记者蹲守新津24小时,一探究竟。
□本报记者 张彧希 文/图
时间:7月17日10:00
地点:兴义镇广滩村金马河许筏子险工段
“他们早就到施工现场去了。”17日上午,刚刚抵达新津县防汛办,记者就被防汛办工程师吴晓雁拖上了一辆“托板鞋”皮卡车。
许筏子险工段位于兴义镇广滩村境内。金马河在这里拐了个急弯后,撞入一段狭窄的“瓶颈”河道。吴晓雁说,7月10日那次洪峰过境时,河水以2800立方米∕秒的流量奔涌而过,这里的河堤瞬间坡面垮塌、基础悬空。
在许筏子险工段的河堤上,我看到了吴晓雁所说的“他们”。戴眼镜的是成都市水务局副局长,满头大汗的是新津县水务局的副局长,忙着指挥调度的是新津县水投公司负责人……河堤上,一个个两米见方的铅丝篓一字排开,篓中塞满了橄榄球大小的鹅卵石。一辆小型推土机伸出机械臂,将铅丝篓一个个推到坡面上排好,整个工程已近尾声。
吴晓雁从忙碌的人群中找到了现场指挥人员邹卫东。40来岁的老邹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两个星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他指着离河岸30米的一间农房说,那里就是防洪抢险临时指挥部。
这个外表普通的农家小院,里面满满地堆放着救生衣、编织袋、矿泉水、方便面等物资。一楼客厅里,散乱地摆放着8张竹椅,“这就是我们的‘床\’,晚上可以靠着‘眯\’一下,每个小时就要出去巡查一遍。”
靠近许筏子险工段的400户村民,早已接到通知。“粮食、钱、衣服都收拾起了,随时可以转移。”一位村民笑嘻嘻地说。
此时,天上云层厚重,但暂时还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时间:7月17日11:20
地点:文井乡西河泗江堰拦河坝
在去泗江堰拦河坝的路上,吴晓雁让司机拐了个弯,折下西河龙王渡大桥。
在靠近岸边的一根桥墩上,密密麻麻划满了带数字刻度的红线。“这是测量水位高度的水位度数。”我一边听一边想,这有什么好奇怪?
让我感觉新鲜的是在20米外的一只摄像探头上。“用这个检测探头,我们坐在办公室就能监测水位高度,而且没有延迟。”吴晓雁说,这是新津打造水务物联网的重要一环。通过这一物联网,各防汛监控点位的情况都能一目了然。
沿着西河逆水而上,我们来到位于西河上游的泗江堰拦河坝。这个拦河坝主要用于新平、安西、五津等乡镇的农田灌溉,也曾在7月10日的洪水中遭遇坡面被掏空。“除了铅丝篓,我们还在这里抛填了四面体,以加固河堤基础。”四面体是类似于梯形的一种混凝土块,被一根钢缆串联,牢牢系在河岸的栏杆上。
离河岸50米远的一块砂石空地上,十几个工人正在加班,赶制这种四面体。“不要有空洞哈,要保证质量。”吴晓雁一边嘱咐工头,一边告诉我,为了加快进度,他们放弃了传统的自己搅拌水泥砂浆的方式,改用商品混凝土,每立方米的造价要贵五六十元,“赶得那么急,就是为了下一步的防汛工作。”
时间:7月17日12:40
地点:新津县防汛办
完成了上午的巡视工作,大家赶回办公室吃盒饭。
一边吃,我一边打量这间办公室。门旁边堆着各种品牌各种口味的方便面,里面两个小房间、两张简陋的小床。一张办公桌上,摊放着一张当天的报纸。《暴雨又来袭》的标题赫然在目。“看到这个,我们心都紧了。”吴晓雁说。
端着盒饭,防汛办主任钟健的眼睛也没闲着。他点中国天气网,开始研究一张“基本反射率”图。“这是反映地面上空云层厚度的地图。你看,现在北川一带是绿色,表明云层较厚,下雨概率高。而新津上空还是空白,短时间内还不会降雨。”老钟直言,他的“看图”知识并不十分专业。这是为了主动掌握天气情况,专门请气象部门的老师来上了一次专业课。
同样紧盯屏幕的吴晓雁,关注的是来自水务物联网的实时水情,“你看,这个就是刚才我们看见的西河监测点,现在水位一切正常。”
另一名工作人员则打开电脑,开始打印一份关于增补防汛抢险物资的申请,“这次防汛,把我们的物资库都给搬空了。”
下午5点接近下班的时候,吴晓雁的手机上接到一条短信:预计7月17日晚开始未来36小时内,我县及上游区市县有一次明显降雨天气过程,大部分地方暴雨,局部地方大暴雨。
时间:7月18日9:00
地点:新津县防汛办
凌晨零点,暴雨如期而来,密集的雨珠噼里啪啦敲击着雨棚。根据雨情报告,新津、双流是此次降雨中雨量最大的地区。
这一夜,防汛办再次灯火通明。
上午9点,原本已经小下去的雨势又一次增大。我和吴晓雁冒着倾盆暴雨驱车前往昨天曾经查看过的许筏子险工段。这里的工程已在昨天下午全面完成,汹涌的河水中,破损的堤岸被铅丝篓紧紧护住,一边还堆放着几十个备用的铅丝篓。令人奇怪的是,一夜暴雨,水位不升反降。“好在上游的都江堰、崇州等地降水不多。”吴晓雁说。“你们干啥子,快下来。”在河堤上站了几分钟,身后有人大喊一声。
回过头,吴晓雁笑了。原来是广滩村村主任杜昌其。“昨天晚上守了一夜吧?”“是,每半个小时出来看一次。”
看见这个最险的地方安然无事,我和吴晓雁都松了一口气。“松不得气哦,万一流量涨到2000立方米∕秒以上,就要马上组织村民撤离。”杜昌其说。
回去的路上,我们的车经过一条叫瑞通路的地方。“往年间,这条路逢雨必淹。路下面有条林碾沟,是新津城区主要的两条排涝渠道之一。”透过车窗上的雨帘,司机有些得意:现在,路的一侧暗渠修成了明渠;另一侧的暗渠也进行了疏通,管道进行了加宽。“现在,你很难在新津看到内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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