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一位唱歌剧的卓文君
在成都音乐新地标
邛崃市临邛镇里仁街有一处古井名为文君井，相传为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当垆卖酒之处。 剧组供图 
歌剧《卓文君》剧照。 剧组供图 
扫码看为什么在四川卓文君最先会唱“歌剧”。
歌剧，这种源于西方舞台的表演艺术，因其演出队伍动辄几百人的编制和对场馆专业度的高要求，呈现和创作并非易事。刚满一周岁的成都城市音乐厅，终于等到一部属于四川的本土历史人物大型歌剧——《卓文君》。
1月10日至11日晚，国家艺术基金大型舞台艺术创作资助项目、原创民族歌剧《卓文君》将在成都城市音乐厅首演两场。国家一级演员、曾获“金钟奖”民族唱法金奖的中央歌剧院女高音歌唱家王庆爽，在该剧中饰演卓文君。在她歌声的牵引下，卓文君和司马相如流传千年的凄美爱情画卷，在观众眼前徐徐展开……
□张甜 本报记者 李婷
1 “川妹”卓文君身上有“歌剧基因”
把东方历史人物卓文君搬上歌剧舞台，著名作曲家林戈尔早有创作规划。“卓文君一生勇敢浪漫地追求爱情，还有着明显的四川印记，这些经历具有艺术可塑性，与戏剧架构暗合，而歌剧又能恰如其分地抒情。”作为四川省音协主席、《卓文君》项目负责人，林戈尔看准卓文君身上的这些“歌剧基因”。
蜀女卓文君，汉代蜀郡临邛（属今四川成都邛崃）巨商卓王孙之女。最广为人知的，便是她与汉代著名文人司马相如“琴瑟和鸣”的爱情佳话。这中间也与音乐有着紧密关系，卓文君因善音律、爱弹琴，与司马相如一见钟情，如今成都的抚琴街道、琴台路，还流传司马相如抚琴、卓文君随夫当垆卖酒的传说。“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等《凤求凰》《白头吟》诗句，被后人认为是他们感情的见证。
其实，早在2018年3月，由林戈尔作曲、四川音乐学院教授左芝兰为编剧的《卓文君》四川原创歌剧选段，就在“文化中国，华星闪耀——川音与名校对话：中国歌剧走进世界名校系列巡演”中，展现给美国哈佛大学、耶鲁大学、马里兰大学等世界名校的师生。由于歌剧是西方观众熟悉的形式，题材又“中国味”十足，当时便引起观众点赞和浓厚兴趣。一位哈佛大学学生观后发问：“为什么不创作更多的中国历史名人歌剧呢？”这让林戈尔更加确信，在国际文化交流中应遵循“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原则，用西方歌剧形式讲述中国人物故事，既是传统文化的创造性发展与转化，也能用对等的样式与世界自信地进行文化交流。
巡演碰撞出思维火花。“卓文君”载誉归来后，回川纳入更多“国家级”创作伙伴，进行全新的重排和升级，变成如今这部完整的大戏。
2 为“唯美爱情”留下“现实之笔”
“谁不想演一个浪漫又美丽，勇敢追求爱情的女孩儿呢？”记者探班《卓文君》彩排现场，在后台的王庆爽笑着说。在她眼里，卓文君的性子放在现代，都非常讨人喜欢，尤其是她与司马相如相爱夜奔后终成眷属，更成为一生中的“高光时刻”。但演完整部戏，王庆爽坦言，卓文君的人物形象不再只是浪漫这么简单了。
“琴台知音”“为爱私奔”“当垆卖酒”……这些爱情佳话，在歌剧中自然成为“重头戏”。在司马相如饰演者、中国歌剧舞剧院男高音歌唱家毋攀看来，虽然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是始于相知相惜的个人才情，但卓文君同样也是司马相如背后，能为家国奉献的“识大体”女性。
“愿相爱的能相亲，相亲的能相守。歌剧上半场写爱情，下半场写婚姻，上半场写个人，下半场写家国。”左芝兰说道。爱情的维系和坚守并不总是诗意，势位的变化、功业的浮沉、分离之苦让这个“凤求凰”“白首不离”的唯美爱情故事，面临着更为现实的问题。司马相如移情茂陵女子时，两人感情重新经历考验。或许是因为痴情，或许是因为执拗，卓文君积极争取蜀商支持，帮助司马相如成功招抚西南夷，保障和促进了早期南方丝绸之路的畅通，并和平地将西南夷纳入大汉版图，完成民族的融合、国家的统一。
歌剧《卓文君》接近尾声，在经历几十年情路坎坷后，一首《除了归来》的咏叹调，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唱尽了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的深深依恋，他怀抱着绿绮琴准备赴川，已归心似箭。“一颗真心，不该被辜负。”王庆爽说道。
3 “国家队”与“四川队”同台演绎
梯形的舞台上，人群熙来攘往，错落有致，路边小贩们背着五彩蜀锦段，店铺楼市间传来阵阵吆喝。抑或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拿着彼此的书信，千里相隔，大银幕上投影出深情字句……彩排现场，国家大剧院著名导演沈亮正进行现场调度。“明天我们就要加上交响乐队走一遍，到时候大家的表演状态会更丰满些。”
从歌剧呈现来看，《卓文君》既有浓郁的蜀中特色，又有汉代的恢弘壮伟；既有才子佳人的爱情绝唱，也有普通百姓的恬淡寻常；既有西南各民族的独特风情，更有川西坝子民风朴实的平和安详。作为该剧总导演，沈亮在演出前“锱铢必较”，小到字体，大到整体布景，她认为和自己较劲“过不去”，才能在观众眼中“过得去”。
在音乐和唱腔设计方面，《卓文君》融入中国传统音乐尤其是蜀中音乐元素，注重采用四川方言特点，形成音乐旋律。
歌剧《卓文君》由邛崃市人民政府与四川音乐学院联合打造，邀请“国家级”创作成员加入。除导演沈亮，主演王庆爽、毋攀外，还邀请到中央歌剧院常任指挥、著名指挥家许知俊。他们将与川音青年演员们组成歌剧“合唱队”，同台亮相。未来，这部剧有望前往全国各地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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