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人用玉 始于三星堆
三星堆二号祭祀坑出土的玉璧
金 沙 牙 璋双牙 金沙遗址博物馆供图
金沙十节玉琮
三星堆出土的牙璋
三星堆出土的玉戈
三星堆的玉璋
三星堆出土的玉器
良渚玉琮
玉璋身上的图纹
三星堆玉器很可能用于宗教仪式的表演活动中
古蜀文明遗迹⑦
在四川的古蜀文明遗迹中，最知名的莫过于三星堆。上世纪 80 年代挖掘出土的两个祭祀坑，里面大量而精美的青铜器、玉器，撕开了这个被埋藏了三千多年的文明的一角，让后人得以窥探古蜀先民们生活的一个方面。
四川文物考古研究所三星堆工作站副站长冉宏林介绍说，在这两个祭祀坑中，玉器的数量很多，次于陶器石 器 ，多 于 青 铜器。从玉器的做工技艺来看，当时三星堆加工玉器的水平已经十分纯熟。
成都平原最早的玉器在三星堆
中华民族有尚玉的传统，但在距今4500年左右以前，并非华夏大地上所有的文明都对玉情有独钟。四川地区在三星堆文化以前的宝墩文化时期，已经出土了玉料做的石器，与其他石器相比，特别的也就是石头的材质是玉料而已。
目前，在成都平原上，已知最早的玉器，就是从三星堆仁胜村土坑墓中出土的一批玉器，有玉璧、玉凿、玉斧、玉矛、玉锥和一些泡形器、涡旋状的玉器。从年代上看，仁胜村的这批墓葬约在三星堆遗址一期晚期，大约相当于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夏代期间。从两个祭祀坑里，还出土有不少玉璋、玉瑗、玉戈、玉璧。在遗址内的青关山台地上，也出土有一些玉器。
冉宏林说，“从目前的出土情况看，三星堆的玉器都出现在一些高等级的遗迹里，推测玉器在三星堆人的生活中，并非普通阶层的人可以使用，而是有一定阶层一定地位的人才能使用。”
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副馆长朱亚蓉回忆起祭祀坑被发现时候的场景：坑里，在象牙下，横七竖八地堆放叠压着许多无法叫上名来的青铜器和玉石器。玉凿、玉瑗等玉器装在铜罍中；而玉璋、玉戈等大型玉器是从东南方的坑口一侧倾入坑中的。
在青关山台地，还发现有大型建筑的基址，这处大型建筑的面积超过1000平方米。在四川地区的新石器文化遗址中，发现大型建筑的并不多，只宝墩古城、郫县古城和三星堆遗址中有发现。
礼器、祭祀？使用是个谜
两坑玉器出土后，发掘者根据考古发掘资料和过去发掘出土的实物分析并参考古代文献对三星堆玉器予以命名、分类。将三星堆玉器主要分为了礼器、仪仗、工具、装饰品、其他五类。礼器主要有璋、璧、瑗、环、琮、圭、戚形璧等；仪仗类包括戈、剑、刀、矛等；工具类包括斧、斤、锛、凿、铲、磨石等；饰品类包括珠、管、佩等；其他类则包括玉料等。
冉宏林说，根据发现三星堆玉器出土的地点——主要是墓葬和祭祀坑，因此学界推测，玉器在三星堆人的生活中，有的在祭祀中用作礼器，有的在贵族生前被把玩，死后作为随葬品埋入土下。但是这些玉器是被怎样把玩的，我们却无从得知，也有可能，这些玉器只是作为随葬品，唯一的“功能”就是和逝者一起被带入坟墓。
如果要借助现有的考古资料还原古人的生活，那么考古学者们做的就是一个类似拼图的工作，只是这个图形中，有不少缺失的空白地带，留给后人不少想象的空间。
玉石兵器，多用于宗教活动
在三星堆的玉器中，有良渚特色的玉锥，也有中原风格明显的玉戈和章。但是从纹饰和器型上来说，三星堆的玉器也有着浓郁的古蜀风格。
朱亚蓉介绍，三星堆古蜀国是一个神权色彩极重的早期国家，玉器作为沟通天地、连接人神的法器，在古蜀人心目中占有崇高的地位。三星堆玉器多为礼器和具有礼仪用途的玉制兵器和工具，主要用于礼仪和宗教祭祀活动之中。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一件线刻有“祭山图”的边璋和一件青铜持璋人像非常形象直观地表现了玉器的祭祀功能。在二号祭祀坑出土的一件玉边璋的器身两面线刻有两幅“祭山图”，每幅分上下两组，每组图最下面一层为两座神山，山腰两侧各插一璋，璋被单独地放置于神山之上，具有鲜明的祭祀性质。另一件青铜持璋人像，人像作跪拜状，手中握有一“牙璋”。这两件器物为我们研究古玉的用途和用法提供了生动的实物例证。
从玉器的基本器形和组合关系来看，三星堆玉器以礼器和具仪仗用途的兵器和工具为主。礼器中，又以璋、璧为大宗，璋是三星堆玉石礼器中数量最大的一类，其形体硕大，形式复杂，并且出现了鱼形璋等蜀地特有的器型。璧在三星堆遗址出土的数量也很多，大小从直径70多厘米到几厘米不等，在一些遗存中，曾多次出现石璧从大到小叠置如笋的现象，具有独特的地域文化特色。
大量玉制兵器和工具的出现，是三星堆玉器的又一重要特征。在三星堆祭祀坑及遗址中出土了大量的玉制兵器和工具。种类包括戈、矛、剑、刀、斧、锛、斤、凿等。三星堆玉石兵器上均未见有使用过的痕迹，说明并非实战用的武器，而是在宗教仪式表演活动中用以壮其声威的仪仗。凿、斧、锛、斤、刀等工具在出土时刃部都犀利如新，可见也并非实用工具，而是在宗教祭祀仪器中使用的祭祀物品。
主要来源于龙门山脉南段
三星堆这些玉器的材质从何而来？经X射线衍晶体物相分析，三星堆出土玉石器多属透闪石软玉，也有少量的蛇纹石和大理岩等。在三星堆遗址北部的鸭子河中，曾出土了四块大型的玉石料，上有清晰的切割痕迹，估计是被废弃的玉石原料。根据玉器的质地和玉料的状态分析，初步推测三星堆大部分玉石材料来源于成都附近的龙门山脉南段，即茂县—汶川—灌县一带。
三星堆的玉器工匠们把来自龙门山的玉料进行加工，制作出精美的玉器。在三星堆遗迹内，还出土有大量玉石器成品、半成品、坯料、磨石遗址。说明当时，古蜀国已形成了较大规模的加工作坊并拥有了较高水准的治玉技术。
朱亚蓉介绍，考虑到目前出土的玉器等级、制作都很精美，且大多为礼器，有特定的用途。很有可能在三星堆文化时期，玉器工匠不是普通的手工艺人，而是当时的“大国工匠”，居住在城内，类似后来封建王朝的御用工匠，地位不低。
华西都市报记者 王茜 唐金龙
图片由三星堆博物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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