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老万的小人书

四川经济日报 2015-09-21 00:32 大字

□ 陈柴

老友相聚,摆起家乡鹃城文化名人,自豪感油然而生:词赋大家扬雄,近代学者、书法家余中英,著名作家韩素音,国画家郭汝愚,歌唱家廖昌永,摄影家刘黎明等等,然而,在我的心中,旧县城北街口的老万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文化名人。这是因为老万和他开的“小人书摊”让我们那个年代的人获取了许多课外知识,找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快乐。

当年,据我所知,至少在郫县城关镇区域,老万是第一家开办小人书阅览室的先觉者。

老万,国字脸,瘦高个儿,说话有点小结巴,按口音分析,应是重庆一带的人。老万是怎样抓住“商机”的呢?那时还是小娃娃的我们不得而知。总之,他每天十分忙碌。

这里先撇开大人书不说,只说对我们影响特深的小人书,也叫连环画。

时间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偏后,小人书铺哪月哪时开张早已忘却,只记得一天一群小学生结伴从西街向东街第二小学上学,路过北街时突然发现交叉路口上新开了一家小人书铺。这对不大的县城而言,算得上是新生事物。之所以这里热闹,是因为老板把五颜六色的小人书的封面撕下来,在每个书的封面右下角编号后,一页页贴在牛皮纸上悬挂在书铺门口,上下左右全挂满,和风一吹状如酒旗翻飞。在那个单调的年代,花花绿绿的小人书封面很扯孩子们的眼球。

自有了这家小人书屋,这里便成为那时最好耍甚至“逃学”看书的好去处。

无论上学、放学,我都会被书铺前悬挂的或横刀立马、或羽扇纶巾、或英雄豪杰、或杀富济贫、或红楼西厢、或妖魔鬼怪的封面吸引。相对于一分钱能看两本小人书的“富家子弟”而言,更多的贫困线以下家庭的娃娃大多只能和我一样,仅仅浏览悬挂在铺子外面的封面而已。

小人书铺趣味多。有时向大人乞得一分钱都舍不得买两颗糖或一包炒豆吃,而是拿去看书,为了划算,我认真挑选页码比较厚的小人书,如《柳毅传书》《三打祝家庄》《崂山道士》之类,每页上的人物花鸟鱼虫每每使我忘记上学甚至吃饭,也许这就是我最初获得的“艺术修养”吧!

老万之所以成为我们心中的“明星”,还在于他有一套过硬的功夫。那时,我们这些娃娃都没有“量化”的概念,只知道老万的几个书柜靠墙摆开,每个小人书柜分好几层,每层的小人书用厚纸装订好封面,然后在书脊上编号,只要看书娃娃报上“幡”上的书号或书名,老万坐在办公桌前不转身,顺手一抬便百分之百精准地拿出你所要的书。老万这一手绝活曾把一大群书友的眼睛看傻了。

小人书屋是租的狭长铺面,虽然不算宽敞,老万却能充分利用其空间,左右靠墙用小的铺板搭起座位,中间又安上两排铺板让小读者背靠背坐。据高年级同学说,老万的小人书屋能坐好几十个学生娃。

对我而言,这里真是好耍的“天堂”,与枯燥的课堂相比,这里首先有在当时看来神奇的画作,《大闹天宫》《聊斋》等等,更有我们基本能读解的配图文字。

读书长“智慧”,久而久之,我们增长了“才干”:就是看完自己所租的书后趁老万不注意,与左邻右舍的书友相互交换,这样一分钱可看好几本书。一次,我快速“作案”被老万抓个“现行”,我想糟了,一时脸涨得通红,想不到老万来个“视而不见”,用现在的话讲,眼神还十分和谐。老万有童心,也许觉得小娃娃爱看书是好事,也许同情没钱的学童,因此,我们经常“犯科”,而从未受罚。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至今我还能清晰地还原放学后,同学们路过老万书摊前欣赏新书封面,重温旧书故事而流连忘返的场景。后来,我的学友中真的出了作家、演说家、画家。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小人书迷,我猜想,人成才故然有多方面原因,然而,与“小人书屋”打下的基础不无关系。

当今已进入数码时代,小人书冷却了但连环画收藏热正兴起,那一环扣一环的故事,通俗易懂的小人书,特别如贺友直的《山乡巨变》、戴敦邦的《红楼梦》及《地球的红飘带》等等,价格在原基础上翻了上百上千倍,甚至上万倍。《山乡巨变》的白描还成为美术学院学生必临、必学的课程。还有与小人书建立起深厚感情的人办起了《连环画收藏》报,像上海这样的小人书发源地还建起了“连环画艺术博物馆”。

历史发展变化了,小人书有了新的定位,而小人书迷的善举却留住了那段我们曾经熟悉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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